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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担些。”邹女士笑,“你和你父皇不同,我猜哪怕真做外戚,周家结局也能比顾家好些。”

段淬珩便不说话了。

邹女士拍拍他的肩:“刚回来,好好休息两天,不久后怕就是风雨俱来了。”

很轻,是他已经快要忘记的和母亲相似的暖意。

回到房间时,周子渊已经在里头。

这时见他走进来,眉眼带着笑:“我妈说和你下棋,如何,她很厉害吧。”

“比我们都强些。”段淬珩答。

“我的棋,都是她教的。我爸下棋太烂了,她不愿意和他比,说胜之不武,便宁愿从头教我。”

“我的棋,也是母亲教的。”段淬珩回答,“太久了。”

“现下愿意跟我说话了?不枉我托她当说客。”

“我并未不和你说话。”

一直以来,想要靠近却不得其法的,难道不都是他?周子渊的招,他哪次不是挣扎许久,终究还是接了。

思及此,这时看他笑得灿烂,心里难得多了些不满:“别这样。”

“聊些别的吧。北塞的事,还有叶留香的事,钱大人发了封邮件过来概述了些。我转给你。”

“一清醒就工作啊。”周子渊叹了口气,认命看起来,“还指望你跟我多说几句话。”

段淬珩听到他的话,抬眸看了一眼,动作太快,周子渊没看清,他夫君眼里是否真的转瞬即逝地出现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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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来自《忆江南》,“棋局与人生,哪个更多劫。”

周周日后只会过于羡慕此刻的自己还有勤劳的太子殿下。

日后的陛下:摆了不客气。

第40章 39 惊言

钱大人送来的东西很简单。北塞量子兽潮缘由尚在调查中,主星联队死伤不少,休整后将于三天后到达主星。

中间提到,太子妃前来北塞一事,苍俊和他未大张旗鼓,也默契得很,未向陛下禀报。只说太子仍在昏迷中,同大理寺联队一起返航。

“他这是想卖你一个人情?”周子渊笑,“看来夫君果真魅力无穷,一趟便收服了钱大人的心。”他收服二字说得轻佻,心的主人除了钱大人,显然还另有所指。

段淬珩装作没听出其中的含义。他现下太乱,短时间发生许多事情,一会儿觉得自己已经死在了上辈子,一会儿觉得自己仍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未受过求而不得之苦的太子殿下,一会儿以为这些事不过是他死在机甲中的走马灯回溯与假想。对面人的关心和爱,几似幻梦一场。没想透彻,索性不回答。

“瞒不瞒得住,还要另说。他不过是做个姿态。”

“便是姿态,也是人心。”周子渊替他把垂下的一缕发丝拨开,配合他回到朝堂之事上,“叶留香呢,如何处置?”

周子渊似乎也沐浴过,现下两人身上香气相似,呼吸之间,几近融为一体,段淬珩某一瞬间有些愣。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到底是太子,身上每一处都是堆金积玉养出来的,手指修长白皙,虽附着些做机关磨出的薄茧,但仍然养尊处优。可他总错觉这双手像一双极寒夜里的狼爪,用尽全力想要抓住些什么。可除了转瞬即逝的雪花,便只有无尽的细沙和即将凉透的血液。

他摇了摇头:“你提到他同你说话时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现下想来,或许我刚到北塞时,他已经有所猜测。”

段淬珩讲了叶留香见他第一面时不同寻常的态度,那条蛇,和几次在房间门口的相遇。

“他送我晶核的时机也很不寻常,恰巧卡在我出发去北边的前一天晚上。再晚些,这东西便送不到我手上。”

周子渊听着听着,竟不合时宜地笑:“夫君魅力不小。”

段淬珩没被人这么调侃过,此时不说话,可周子渊见他眼里的无奈,莫名其妙有些心痒。但又不能说得过了,生怕他又翻脸来一句“不必在意”,便顺着他的话聊:“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会上朝堂吗?”

“报告里提到,他是最早发现南边异常的几个人之一,又有报案抓获嫌疑人之功,既然被带到了主星,总归要赏。”

但这人,刀枪不入,知道的又多,怕是很难提前说服。

实际上,上朝前一天下午,段淬珩和钱茂存确实私下见了他一面。叶留香一见到太子,凑上来嘘寒问暖一番,从他驾驶机甲的帅气姿态到关心他身上因北塞人民而受的伤,到最后,还关心起了太子妃。他这日仍然穿得艳丽,一双妩媚的眼睛眨啊眨,说听闻太子和太子妃是一对怨侣,但那日见了,又觉得他们好生相爱,令人羡艳。“我有机会加入这个家吗?”

旁边钱茂存越听越觉得不对,恨不得自己就地消失。

却见太子忽略叶留香的大部分问题,问他想要些什么赏赐。

“什么都可以吗?”酒馆主人睁大了眼睛。

“你先说,我向父皇私下述职时,可帮你探探口风。”

“太子殿下!你真好!”叶留香说得真心实意,当下便要扑上来抱他。

段淬珩显然早有防备,往边上一躲。

于是正在发愣的钱大人,突然被比他还高了一个头的黑皮美人拥了个满怀。

他被浓郁的香气呛得一咳嗽。

叶留香却完全不觉得尴尬似的:“钱大人对我身上香味过敏吗?”

钱茂存根本不敢说话。

叶留香因他的沉默有些不满,却还是放开了他:“什么啊,主星人都这样吗?都好羞涩哦。”

段淬珩仍然镇定自若:“想好要什么了吗?”

“唔,秘密,我到时候直接向陛下提好啦。”他挥挥手,“不劳烦我们太子殿下。”

随后的问题,也全都被叶留香用他不知道装疯卖傻还是真诚无辜的神色举重若轻地避开。

正如段淬珩所料,一无所获,他仍看不穿这人目的为何。

向承武帝述职时,倒谈了些别的。

许久未见的两人彼此打量,段淬珩仍是一身白,站在桌前。御书房龙椅上头挂着一副巨大的五爪龙,目光炯炯地凝视这对天家父子。

“回来了。”

“托父皇的福。”

“你在北塞倒闹了不少事。”

“确实出了些意外。”

“倒也命大,还引得你那太子妃殚精竭虑前去相救。”他语气淡淡,“先前不是还不愿娶?这次看,太子妃倒是对你一往情深。”

“我和他已经被父皇绑在一起,他若不蠢,当然要在意些。”

“不必讥讽朕。”

“儿臣不敢。”

“还有什么你不敢?”

段淬珩答:“您再清楚不过。”

他话说得平静,却终于让承武帝不动声色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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