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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在,只问还好吗,药物是否够。有年轻姑娘凑近他问:“我能上战场吗?”

“什么?”

“他们都说你机甲驾驶得很好,救了很多人、杀了很多量子兽。”她的瞳孔很黑,“而且缺人手,我妈死了,我想报仇。”

段淬珩答:“会征兵的,过两天,先把手上的伤养好。”

“小伤而已,”她满不在乎,“过几天就好了,我没事。”

“我知道了。”他这么讲,“记得到时候去排队。”

见她得到回应,有更多的人凑上来。

更年轻的人问何时上战场,中年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兽潮什么时候能结束,还要继续往哪里跑。

“兽潮还有一段时间。”段淬珩对着被撕掉一只腿的男人答,“我们在往主星撤退,会想到办法的。”

对面人尚要再问,有人跑了过来,拉住他的肩,问,你为什么不救我的儿子?”他力道很大,“他当时在喊,救救他,你的机甲就这样飞了过去……凭什么?”

在段淬珩做出反应前,已经有人自发把他拉远。

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他只好做出最不会错的反应:“没有顾忌到你的儿子,抱歉。”

他蹲下来,直视被拉住的人,知道他此刻或许已经无法听清自己在讲什么:“我会尽力。义军会尽力,我们会努力。实在抱歉。”

在事态更严峻之前,他评估事态,立刻鞠了一躬,走到营地高处,用喇叭发表了场简短的演说。

道歉,感谢,以及鼓励。

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做计划。

他不能停下,不应该仔细回想细节,不应当被复杂情绪主导。

救更多人,做更多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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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个人都在发疯的世界里,连段淬珩都显得十分正常!(鼓掌

第90章 85 眼花

吟霜正在低头给每块糕点裹上肉松。

李清驰在一边问她:“今日怎么如此心急?”

他已经去见了顾家人一面,还不错。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自段淬珩离开主星,她眉宇间总有不散的薄愁。

“今晚愿意跟我一起出宫探亲吗?”她反问。

“是家里……”

主星宛如一锅沸水,无数的气泡漩涡一般地上升,滚烫得下一刻就要炸开。废太子远走北塞,六皇子公然举证其虎狼之心。承武帝虽未下令彻查,顾家到底身处漩涡战战兢兢。

“家宴,外公嘱咐我带你去,”吟霜答,“别担心,没别的事。”

她看起来仍然平静,只是言语之间少了那么一丝活泼气。

她低头看着肉松小贝:“做毁了。”

李清驰尝了一口,只是烤老了。他笑了笑:“没事,我做些桂花冰酪酥带去吧。”

她又笑起来,眉宇间的愁意未散,这笑便像糖放多了,近似于苦:“好。”

他们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盒往外跑。吟霜在宫内的名声素来好,在御膳房并未遭到阻拦。顾佑衡在侧门接人。

她是个新面孔,李清驰便多问了一句:“如何称呼?”

顾佑衡把肩上的雪抖了抖:“随意。”

吟霜和顾佑衡并不相熟,此时扭头跟她男朋友讲:“我的远房堂姐,到了再跟你介绍。”

这天夜里,风不大,雪下到午夜便停歇。御花园里的梅开得极好,映衬皑皑月色和流动的雪色,透明黄水晶一般的花瓣舒展开。

坤宁宫的灯依次歇下,远远看去,像将谢的睡莲。好荷花不该在冬日绽放,程钧低头凝视段淬瑛的绝笔信,终究只是错开头。

瑞雪兆丰年,早就流入史书堆展示人类彼时臣服于地球四季的句子,此刻分外地不合时宜。

今年的主星是个暖冬,薄雪已像流动的浊水。

皇宫的夜总伴随着机器侍从轻巧的飞行和暗卫行走的声音,这天的凌晨亦不意外。这仍是一个安宁的,平常的,与其他日子都没有区别的夜。

只是远在紫禁城外的世家中,有无数人因光脑弹出的重要消息而惊醒。

那是封更改早朝时间的密函。

让群臣早两个小时在乾清门前等候。

周延盛给周子渊打通讯。他清瘦许多的长子神情平和,只问他,父亲,怎么了。

“今日就要变天了。”周延盛这么说。

太子殿下,此刻只是逃窜到北塞的段淬珩很轻地凝眉,片刻后只答:“岳父可以放心。”

周延盛问:“殿下可有把握?”

段淬珩如此回答:“剩下的人是谁,都已不足为惧。”

儿婿瞧着比儿子更为苍白,却难得让周延盛想到天颜,这人此时此刻的表情,竟然像极了他的父亲。

段淬珩只说:“岳丈在乾清门前等待即可。”

周延盛接:“世家怕是会更乱。”

周子渊略一点头,段淬珩已经说了话:“子渊不日便会回主星。”

承武帝睁开眼时,对上的是一根鞭子。

外面静寂无声,宫内一片漆黑。

他反而笑了:“淬珏,既已喊群臣早些面圣,为何不先去太和殿主持大局?”

他声音刚落,鞭子便在他颈部绕了几圈,像一条冰冷而沉默的蛇。

“把灯打开罢。”

机械辨认出主人的声音,乾清宫光线大亮,承武帝却未因之而闭眼,反而睁大了双目,像是要看清眼前的孩子。

段淬珏此时此刻也仍是一副温柔相。他长得亲人,面无表情时也是一副笑模样。

“父皇。”他这样称呼,“乾清宫已被包围。”

“还有呢?”

“玄武门,乾清门,都是我的人。”

“还有什么?”

“还需要交代什么吗?儿臣以为,剩下的都该是您的时间。”

承武帝仍是一副众臣最恨最猜不透的波澜不惊的样。

他答:“没想到是你逼宫。”

“父皇以为该是段淬珩,还是段淬瑛?”段淬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亦或是,底下蠢蠢欲动,难以为继的百姓们?”

“苏妃呢?”

“这时候还要顾左右而言他吗?”

“我快死了。”承武帝这样答,“总该给我些时间。她可还好?”

“总不会更差。”段淬珏出声,“您不如快些引颈就戮,毕竟我还赶着去上朝。”

承武帝只是沉默地叹了口气。他难得露出无奈神色:“又为何是你?”

“父皇在等谁呢?化为厉鬼的顾皇后,还是此刻恐怕已在奔逃的程皇后,还是您那不知所踪的四子,或是病秧子一个妄图造反的废太子?”

承武帝颈部的鞭子已步步勒紧。

他轻轻地,很努力地呼了一口气。

“朕只是……”

变故在此刻陡发,灯骤然暗下,再亮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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