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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死法。”医者继续加码。
段淬珩听到这笑了一下,在只有机械轻微轰鸣声的房间里,分外清晰。
房内剩下两人转头看他。
他只好接话,说余生,我觉得你也需要休息。
得到一张骂得很脏的脸。
“晶核会侵蚀人的精神。”段淬珩下了定义,“放大内心深处的欲望。精神力上附着的记忆同样会对使用者的知觉产生影响。”
他看向苍俊:“短时间内你不能再用了。”
“你什么意思,段淬珩?”余生抬起头,“你又打算干吗?”
后者嘴里能让医疗室因故炸毁的话还没出口,紧急会议提醒响了。
余生挥挥手赶客,让他俩结伴滚出去。
所谓紧急会议,总的来说,邹沵发现的是程家留在内网的一个小缺口,从中挖出留在主星的暗线和程家多年来持之以恒以各种各样牺牲为代价得出的皇宫各处密道和承武帝部下的人。
明面上锦衣卫,暗地里夹杂各处的人。
邹沵附上一句,已经先查了几位,许多挺清白的样子。
段淬珩答,其中有两个看起来有点假。
“怎么个假法?”
“一位是我的人,另一位有点意思,苏家人吧。承武帝把苏家父族连锅端了,这位到底怎么样,挺有意思的。”
周子渊聊了些主星局势,挺好的,目前是乱拳打死老师父的局面里,揉杂些世家的手笔。
“我想知道皇宫里的这位打算跑路吗。”顾佑衡出声,“在座各位最了解他的应该只有你了,段淬珩。”
被点名的人抬起头,说,不会跑。他浸在皇权里这么多年,早就没办法自己下王座了。
神色一贯的平淡,甚至有闲心接了句周子渊问话。前太子妃问他,是不是没来得及吃饭?
他回以反问:“怎么看出来的?”
周子渊只是笑。
“停一停。”邹沵打断了他最不爱磕的一对放闪的动作,“所以顾佑衡你打算什么时候步入六皇子后尘逼宫去?”
“怎么能叫逼宫?”顾佑衡切一声。
她话没完,段淬珩接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义军打进紫禁城罢了。”
“不若你干脆称帝。”段淬珩这样说,“臣愿意护驾。”
宋澄絮一直没说话,她精神力消耗大,此刻抬起头来,抿了抿嘴。
“你看我像想当皇帝的人吗?”顾佑衡冷笑一声,“我只对杀了那个狗皇帝感兴趣。坐天下这种事,谁爱干谁干吧。”
她看的是段淬珩,神态难得带上点认真。
后者坦然接下她的注视,没说话。
“不至于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吧?不用你背弑父的名声,还可以时机合适进入主星,安抚涣散的民心,联合或者处理义军。”
“我还以为这是我的台词。”废太子这么回答,“大仇得报,还不用接烂摊子,是谁得了便宜?想杀就杀吧。我没兴趣完成什么弑父行径,也确实没有时间。”
一言为定。顾佑衡笑眯眯,我看表姐暂时回不来,那我去把皇帝杀了,你们没人有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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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有存稿!
第97章 92 序幕
十三天前。
被打断的段淬珩的疯话还是在医疗室里被说了出来。在顾佑衡宣布她打算弑君后。
“晶核在收集逸散的精神力。”段淬珩说,“我们用不用,结果都一样。没有人能够承受那么多的记忆和痛苦。”
“心底的欲望同样会被群众的情绪影响和倾轧。”
段淬珩扭头看着苍俊:“我们承受不起失去你的代价,至少现在不能。”
他话说得并不好听,苍家仅存的年轻一代回过头来,面色惨白。
“苍将军的事我在想办法。”段淬珩说,“我保证,我会尽己所能。”
为了苍生。
余生给苍俊看完病,等人走了,回头看段淬珩:“你心底的欲望是什么?”
“什么?”
“刚刚那段冠冕堂皇的话之后,你在想什么,你会因为什么被虫族的晶核左右?”
段淬珩沉思片刻,说,坦白讲,不知道。
“你真是有够危险。”
“以前能说是为母报仇,或者被爱。但我在被爱,该死的人也死了。我分不清是欲望,还是道德使然,希望能救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金玉堆里的手,唯一的茧来自他没改掉的键盘敲字习惯。他并非严格意义上善良的人,内心深处却到底还在为什么震动着。
星空早就成了笑话,和地球那颗碎裂的卫星一起。但星月的象征从不曾改变。
真是,他笑了笑,有够糟糕的。
“我还以为你现在只是想死。”
“这可不是我说的。”段淬珩讲。
余生和他对视,后者挥挥手示意停战。
“我不想死,”段淬珩说,“至少不是现在。”
眼前人说这话时候很平静。庞大而腐朽的帝国里爬出来的皇族褪去疏离,裁去主动塑造出的威压,只剩下一双如月如淬的眼睛。
“怎么说,你的前额叶高速运转后你想出来了些什么招?”
“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段淬珩答,“余生,你说你没做过精神力实验,但你很清楚你师父是谁。你也分析了我的基因型,密切监测了我这几天的表现。我是目前我们已知的所有人里,精神力理论值最高的。”
“听起来是在自夸。”余生锐评。
“你没反驳。”
“我也是你认识的最能忍痛的人之一。我认为从任何一个指标上看,如果有人类能承受,能不自我迷失,能列出来的那个名单上,我应该排得很靠前。鉴于我们没有时间再去寻找别人,那个名单上可用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余生问:“你的计划,我可不可以不知道?”
“不可以,”段淬珩说,“我说了我不想死。帝国高祖前期直到景帝叫停的实验,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了解资料的人。”
余生瞪他一眼,后者看了回来。
段淬珩历来很冷淡。如果他在考虑的是与他情绪没有关联的事,便更加令人无法琢磨或撼动。
“都想救人,”段淬珩说,“保守秘密。”
“我不会帮你瞒他。”
“我没打算瞒他。”
十天前。
韩凝缩在角落。她是回来看人的。
有什么我能做的?到底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她想了想,举起手,“我……我有吃的,你们别杀我……”
不久前,钱茂存听说她的设备跑不动,或者是其他的,替她找了个房子。在富人区。韩凝走时问过席薇要不要一起来。她最好的朋友表情很怪异。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