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14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若是真的保不?住,也是没有?办法。
体虚之人不?能行针,杨之简只是让阿元在?她的几处大穴上揉按,来缓解她的不?适。又令人去拿药,不?多时药汤断了进来。
药汤漆黑,飘着一股浓厚的苦味。晏南镜喝了一口,内里腥甜的味道,险些没吐出来。齐昀把药碗放到一边,小心的拍打她的背脊。
晏南镜喘过?两口气,齐昀把药碗拿过?来,“喝完药,我?们吃饴糖。”
晏南镜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孩子,吃什么饴糖。”
说着,她就着齐昀的手,将那碗汤药整整的喝下?肚子去。
过?了小会,小腹的疼痛减缓许多,但是整个人也开?始疲惫,上下?眼皮几乎黏在?一块儿。
齐昀见她眼眸合上,扶着她在?卧榻上躺好,拉好被衿。确定万无一失之后,等着她气息平稳,安然入睡。齐昀才出来。
帐外崔缇和孙猛垂头丧气的站在?那儿,过?来请罪。
见到齐昀出来,崔缇径直跪下?叩首,“未能保住夫人平安,还请中郎将责罚。”
齐昀抬手让他们起?来,“事?况紧急,也是无法。现在?只希望人能平安无事?就好。”
齐晏过?来,颇有?些畏缩,“阿兄。”
阿嫂的事?他也知道了,照着道理,他应该保护母亲阿嫂和妹妹的。但是这一路上,与其说他照顾阿嫂她们,倒不?如?说,是阿嫂在?照料他们。
不?仅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还将阿嫂拖累成了如?今的境地。
“你阿嫂现如?今正在?休息。”
“那腹中胎儿——”
齐昀说起?胎儿,神色连着口吻都有?些冷硬,“你阿嫂为重?,胎儿若是成了累赘,那没了也就没了。”
齐晏闻言,目瞪口呆,“不?是,阿兄现如?今都已经?二十有?余,还没有?儿子。”
齐昀依然神色冰冷,“所以呢?”
齐晏被齐昀那冰冷的目光盯的头低下?来,不?敢多看面前的齐昀一眼,“还是以阿嫂的性命为重?。”
齐昀回身过?去,“你来的正好,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其实那日十分的凶险,原先齐晏正在?侯府里,突然亲信跑过?来,说是有?贼人作乱,君侯已经?受制。
齐晏听闻之后,来不?及再去做确认,急匆匆带上妹妹就往外跑。他跑的够快,赶在?了城门关闭前,驰出城外,当即使如?此,还是被刺客追上,付出了几个人的代价,才得脱身。
“阿兄,我?当日看到听到的,便只有?这些了。”
齐晏说着,面上羞愧,“实在?帮不?上阿兄。”
齐昀摇头,“无妨,你要是知道更?清楚一些的,恐怕这时候你已经?被捆绑起?来吊在?城墙上了。”
他已经?知道了晏南镜在?赶到庄园之前,经?历的一次的袭击。看来是真的忌惮他,为了能辖制他,甚至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的出来。
更?别说和他一母同胞的弟妹们。
“能好好过?来就好。”齐昀抬手在?齐晏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下?。
“那阿兄什么时候去救父亲?”
齐昀闻言,眸色里有?些异样,不?过?再看得时候,他眼底里已经?如?常,看不?出不?对。
“事?不?宜迟,我?原本只是听到邺城那边有?异动,所以特意在?路上多停留了两日,看来还是对了。”
正说着,杨之简从外面进来,手里持着一封帛书,“这是朝廷下?的文书。”
齐昀伸手来接,却见着杨之简面露迟疑,“怎么了?”
“这里头说中郎将,心怀叵测,目无君上。”
齐昀闻言就笑了,“这是讨伐我?的檄文?”
差不?多算是了。
齐昀接过?来一看,不?过?是文绉绉骂人的话?,将他说得十恶不?赦,不?当即自刎都对不?起?天下?人。
“文采不?错,不?知道是谁持笔的。”齐昀看了两眼,随手放在?一旁,“是齐玹吗?”
见到杨之简颔首,齐昀毫无任何意外,“我也猜到是他。”
“现如今齐玹利用天子之手,对中郎将横加指摘,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急切了。”
“急切也没用?。”齐昀唇边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嘴上骂几句,若是真的管用?的话?,那也没有?什么两军对峙的必要了。”
“越是如?此,就越是心虚。想要借着天子的口来给自己壮胆。这种招数,我?都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齐昀嗤笑,“不?过?嘴上厉害,也只是嘴上厉害而已。传我?军令,明日回邺城。”
杨之简颔首,他顿了下?,“知善那边……”
“她留在?原地静养。”齐昀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嘴唇抿紧,他撑着头,“她现在?不?能出半点差池。”
杨之简叹口气点点头,“中郎将所言甚是。”
“知善现如?今不?适宜有?任何的挪动,静养是最好的。”
“知善肚腹里的孩子——”他望了一眼齐昀,见着齐昀蹙眉,面色更?差。知道齐昀怪罪那个孩子,“能留下?来最好,毕竟若是没了,阴血流失,对于眼下?的知善来说,也不?是好事?。”
才经?历过?追杀逃亡,身体虚弱,更?需要小心谨慎。
齐昀嗯了一声,“只要知善无事?就好。其余的无关紧要。”
杨之简点了点头。
晏南镜这一觉睡的很长,开?头的时候她睡得并不?安稳,睡梦里,她似乎还在?逃亡的路上,箭矢钉穿了辎车的车壁,箭镞几乎要落到自己身上。惊恐不?安的时候,额头和脸颊上似乎有?温热粗糙的肌理摩挲。
那熟悉的触感,将那些惊险逐渐一一抹去。心重?新平静下?来,那些追兵们也随着平静下?来的心灰飞烟灭,重?新回到宁静的梦乡。
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大帐内已经?点了烛火。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穿透了牛皮大帐,到她耳边。
“女郎醒了?”守在?旁边的阿元见到她醒来,连忙过?来,“女郎眼下?觉得如?何?”
晏南镜望着面前的阿元,犹自有?些回不?过?神,“这都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已经?过?了酉时,也不?算晚。”
逃命路上,说是在?辎车里休息,其实哪里敢真的睡着。只是眯着眼,心中的弦一直紧绷着,不?敢有?半刻的放松。
阿元见她要起?来,赶紧过?来搀扶她坐起?身,“怎么样,女郎好些没有??”
顿了顿又问,“有?没有?要来月事??”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