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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其?实?也没怎么得罪过他吧。”

谢云潇道:“你杀了高阳晋明。”

华瑶道:“父皇叫我?杀的?,我?是他最听话的?女儿?。”

谢云潇默然?片刻,又问:“太后向着哪一方?”

“谁也不?向,”华瑶断定道,“太后心里?只?有她自己。”

谢云潇顺口说了一句:“皇族中人,大抵如此。”

华瑶大言不?惭:“我?不?一样,我?重情重义。”

她撒谎也不?脸红:“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你。”

夜深人静,华瑶与谢云潇独处的?时候,全无一点公主的?威仪。她斜躺在床上,头枕着谢云潇的?腿,手扯着他的?袖摆,双眼定定地注视着他。

谢云潇抬手触碰她的?面颊。她顺势挠了挠他的?掌心,与他调情弄意,犹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他扶起她的?肩膀,像往常那般把她抱进怀里?,话却说得冠冕堂皇:“天色不?早了,你打算何时走?别耽误了你和白小姐的?私事。”

此时华瑶兴致正浓,不?太舍得放开谢云潇。

她轻抚谢云潇的?颈侧,滑韧的?肌肤好似一块欺霜赛雪的?白璧,又似一段清净皎洁的?月光。她仔细斟酌一会儿?,派人给白其?姝传信,然?后又把谢云潇推倒在床上,整整一夜都没下过床。

*

白其?姝在沧州的?时候,惯作风流浪荡之事,自从跟了华瑶,种种行径收敛了许多。

今夜,白其?姝诚邀华瑶共浴,华瑶推脱道:“到时候再说。”白其?姝等到入夜时分,侍卫终于过来传话,说公主忙于公事,脱不?开身。

白其?姝百无聊赖。

她亲自去?伙房领了一坛酒,走回房的?路上,恰好望见陈二守在一块空地上练武。陈二守出身于乡野之地,内功却是精湛淳厚,武学功底十?分扎实?,远胜一批宫廷侍卫。

白其?姝多看了他几眼,他就朝她跑过来:“白小姐。”

“我?见到你,便?觉得眼熟,”白其?姝试探道,“你老家在哪儿??”

陈二守不?疑有他:“虞州啊。”

白其?姝道:“你的?祖籍也在虞州吗?”

陈二守道:“不?晓得,我?没爹没妈,三四岁时,和尚收养了我?。那一阵子我?老生病,和尚唤我?二狗,贱名好养活。”

他额头微微出了一点汗。白其?姝递给他一张丝帕,他不?敢接,双手背后:“我?手脏。”

白其?姝盯着他的?胸,又抬头看他的?脸:“你不?脏,就是肤色有点深,你爱晒太阳吧。”

明明不?是什么好笑的?话,她却勾了勾唇角,笑意若有似无。

白其?姝顶风向前走,陈二守跟上她的?脚步:“我?力气大,和尚教我?练武,教我?在寺院种地。去?年,袁昌买下了寺院,我?打不?过袁昌,被他抓进寨子签了卖身契。他骂我?不?服管,天天揍我?好几顿……”

“为什么穿得这么单薄?”白其?姝忽然?问他,“难不?成袁昌不?让你穿衣服?”

陈二守如实?说:“我?去?年夏天来的?寨子,只?带了夏天的?衣裳。”

他揪了揪自己的?领口,无意中展露半块健硕胸肌:“我?不?怕冷。”

白其?姝在心里?嗤笑一声,才道:“真好,你武功高。”

陈二守以为她夸赞自己,便?爽快道:“交个?朋友吧。”他在黑豹寨里?常被当作异类。袁昌虐打他,旁人笑话他,而他眼中所?见的?华瑶和白其?姝都是十?分的?亲切温和、彬彬有礼。

白其?姝瞥他一眼,意味深长道:“陪我?喝酒,怎么样?”

“在哪儿?喝?”陈二守问。

白其?姝拎起酒坛:“去?你房里?,或者来我?房里?。”

陈二守一把接过她的?酒坛,足下轻点,飞向高处。黑豹寨位于群山之间一块宽阔平原上,尖石嶙峋的?高峰屹然?耸立,陈二守把白其?姝带去?了一座山峰。他坐在峰顶的?巨石上,抬头眺望绵延万里?的?壮阔河山。

夜空岑静,月明星稀,崇山峻岭被黑纱似的?薄雾缭绕着,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

陈二守双腿悬空,把酒坛放在身侧:“咱们就在这儿?喝酒,边喝边聊天。”他略微低头,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一道峡谷。

白其?姝忽然?出现在他背后,幽幽地问:“你不?怕我?把你推下去??”

陈二守愣了一愣:“干嘛推我??”

“逗你玩的?,”她笑说,“你是公主的?侍卫,我?可不?敢暗害你。”

陈二守仰头痛饮几口烈酒,带着酒气说道:“咱们跟了公主,就是堂堂正正的?兵,要做堂堂正正的?事!日子会越过越好!”

白其?姝指了指远处:“你主子见多识广,比你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凡是她交给你的?任务,你应该不?遗余力地完成,这样大家的?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陈二守和她对视,她又笑了:“我?是你朋友,我?不?会害你。”

白其?姝从袖中取出一只?玲珑剔透的?玉杯,端着杯子取酒。而陈二守举着坛子豪饮,二人把酒言欢,倒也各得其?乐。

第93章 似处处销魂 皇妹长大了,长得一副花容……

正当二月天气,冬去春来,霜雪化尽,天穹飘洒着霏微细雨,白玉雕砌的地砖沾了一片湿意?,犹如一面澄净的湖泊,倒映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剪影。那宫殿的斗拱飞檐雕工十?分精细,每一扇窗户都镶嵌着祥云琉璃,缀饰五色宝石,排列成各式各样的花彩,彰显帝王家?的珠光宝气。寻常百姓若是初入此?地,定会误以为自己?身在仙境。

金连思作为京城金家?的大小姐,初来乍到,竟然也有片刻的怔愣。她垂首敛袖,亦步亦趋地跟紧父亲,听父亲说:“连思,你第一次拜见大皇子殿下,一定要谨言慎行、处处小心,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你心里要有数。”

金连思年方?二十?四岁,是个妙龄女郎,容貌、举止、才学也都不?俗,被金家?上下寄予厚望。她如今是贡士身份,将在今年三月参加殿试,父亲便领着她前来谒见高阳东无,以表忠心。

早在三年前,京城金家?就投靠了大皇子高阳东无。借着东无的庇护,金连思的亲族一路扶摇直上、官运亨通。包括金连思自己?在内,他们全家?人都盼望东无尽快登基,赐予金家?拥戴之功。

但是,金连思从未见过?东无。她曾经听说过?东无的传闻,对他的敬畏之中交杂着几?分惧怕。她忍不?住说:“父亲,倘若大皇子殿下问起金玉遐的状况,我恐怕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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