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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放下了挂在?银钩上的床帐。锦纱床帐遮暗了光线,床榻像是一处隐秘的幽境,他们将在?这里分享彼此的秘密。
谢云潇坐在?华瑶的对面?:“洗耳恭听。”
谢云潇言辞风雅,举止从容,听她谈起正事,他又?会表现出郑重的态度。他们多?日不见?,她原以为他会有些浮躁,但?他的气度依旧端方自持,与平日里相比,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华瑶仔细一想,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自然而然地,她很想靠近他、亲近他,放肆地纠缠他。
床上似乎有一种朦胧而缱绻的情调,华瑶捧起谢云潇的右手,仔仔细细地抚摸他修长的手指,浅浅地搓揉他的掌心,在?他指根处来来回回地搔刮。
谢云潇呼吸微促。他捉住她作乱的指尖:“等你说完了,再做这些事。”
华瑶狡辩道:“我什么也没做。”
谢云潇道:“你是什么也没做,还?是什么都可以做?”
华瑶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实话告诉你……”
话未说完,她忽然往前?一扑,把谢云潇扑倒在?床上。她骄傲地宣称:“我就是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住我。”
谢云潇抬手搂紧她的腰肢,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极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既然你无法无天,不妨遵从自己的本心,说你想说的话,做你想做的事,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谢云潇牵着华瑶的手,指引她拉住他的衣带,稍微一拽,就解开了,在?他微敞的衣领之下,每一块肌肉都是精壮而结实的,每一处线条都堪称完美无缺,只等着她一寸一寸地慢慢摸索。
华瑶只觉得热血上涌,她在?他的唇角上连亲了好几口,她喃喃道:“嗯,你说了好多?个‘欲’字……”
谢云潇在?她耳边低语:“身在?红尘,难免会有七情六欲。”
华瑶道:“你在?说我吗?”
谢云潇道:“我说我自己。”
华瑶恍然片刻,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明?明?是你先偷亲我的,现在?,我要从你身上讨点甜头。”
谢云潇忽然翻身,把她反压在?床上:“尽管来讨。”
华瑶的气势丝毫不减:“那你要做好准备,我会把你亲晕过去。”
谢云潇只觉得她十分可爱。
她活泼开朗,她狡黠善变,她坦荡率直又?踌躇满志,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她,极力?克制也无法忍耐,他已然情动意乱。连日来的思念深入骨髓,他看着她的双眼,缓缓道:“怎么亲,才能?把我亲晕过去?不如尽快让我领教你的高招。”
华瑶耳根一热,谢云潇这句话说得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但?他的声音不同于往常,暗沉沉的,似有一股粗劲和野劲。她必须想出一句礼貌又?不失粗野的好话,才能?盖过他的风头。
华瑶想了片刻,完全?没有一点思路。她当真是词穷了。
其实华瑶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在争辩什么,或许只是一种不服输的劲头,还?有你来我往的句句机锋,让她乐在?其中。
现在她又落入他的怀里了,她浑身放松,抛开了一切杂绪,任由他细致地亲吻她的唇瓣。舌尖相触的那一刻,她尝到了久违的美妙滋味。她不由自主地沉溺进?去,品尝着干净清冽的气韵,依稀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如火一般炽热地跳动着,她双手紧拽着他身上那件被她扯得散乱的衣袍,仿佛转去了无边无际的极乐之境。
*
酉时已过,天色早就完全?黑下来了,玉泉宫的宫灯高悬,灯光隐约从窗扉间照进?来,洒在?锦绣帐幔上,影影绰绰的,笼罩着一层雾气似的。
华瑶全?身的筋骨舒展,惬意非常,还?有点懒洋洋的。她抬起头,又?在?谢云潇脸上亲了一口,他收手抱紧她,亲密地与她耳语:“卿卿。”
华瑶抓住他的一只手,正想抚弄他的手指,忽然又?想起来,今天下午,他在?寝宫里弹奏了一首古琴曲。
他们成?婚快一年了,她还?没亲眼见?过他抚琴的样子,他的琴技就像他的剑法一样精妙,她一定要好好欣赏欣赏。
谢云潇察觉她心不在?焉,便问:“你在?想什么?”
华瑶顿时来了兴致。她很自然地提议道:“我们来玩游戏吧。”
谢云潇将她的手反握住,低头在?她的指尖上轻轻地印了一吻,似是一种无声的回应,暗藏着无限的深情。
华瑶的指骨都酥软了。她把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离,迅速地坐了起来。她拽高了被子,裹住自己的肩膀,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她认真?地说:“你是琴师,我是恶霸,我在?街上看见?你,就把你强掳回家,欲行不轨之事。”
谢云潇的目光时刻不离地盯着她:“你为什么总是扮演恶霸?”
华瑶被他问住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难不倒她,她略一思索,小声回答道:“因为,我喜欢在?你面?前?展现我的本性。”
谢云潇轻轻地笑了笑。
华瑶追问道:“你笑什么?”
谢云潇欲言又?止:“你真?是……”
华瑶道:“我怎么了?”
谢云潇道:“血气方刚,身强体壮。”
华瑶笑出了声。她放开被子,又?往他怀里一钻:“嗯嗯,你知道就好。”
谢云潇重新抱住她,肌肤相贴的这一刻,除了此时的舒适惬意,还?有彼时的畅快欢愉,让他由衷地感?到心满意足,很有两情相悦的甜蜜。
谢云潇意犹未尽,又?开始轻轻密密地亲吻她的脖颈,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我们还?没吃晚饭,你一点都不饿吗?”
谢云潇还?想多?抱她一会儿。他决定以退为进?。他沉默片刻,故作冷淡道:“我一个落魄琴师,被你强掳到这里,自然是神魂颠倒,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毫无饥饿感?。”
谢云潇这么快就代?入角色了,华瑶又?好笑又?惊讶,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非要拆他的台:“可是,公子……”
她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你浑身的肌肉结结实实的,我不信你没练过武功。你怎么可能?是琴师呢?你行走江湖,靠的是剑,不是琴。”
谢云潇承认道:“我是琴师,也是剑客。”
华瑶道:“那你为什么会被我抓住?”
谢云潇迟迟没有回答。
谢云潇的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再没有半分放松之意,似乎是被她拆穿了就演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赢得很漂亮,谢云潇状似无意地问她:“想听我弹琴吗?”
华瑶诚实地点了一下头:“很想。”
她随后又?说:“吃过晚饭以后,你再弹琴,现在?我又?饿又?累。”
谢云潇放开了她,她穿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