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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安率兵攻占了秦州南境的城池,与南境相连的康州一时也不敢造次。
近两年来?,康州闹过旱灾,也闹过瘟疫,数以万计的康州百姓流离失所,不少流民逃往秦州,寻求启明军的庇护,华瑶尽力收容了他们?。
不过康州叛军也混迹于流民之?中,华瑶快刀斩乱麻,传下一道严令,蓄意闹事者,一概处以极刑。
那些不安分的文官武官,也被华瑶全部?解决了,或是暗杀,或是降服,她恩威并施,威迫利诱,施展了各种手段,秦州南境各大城镇都被她控制住了。
秦州全境的大权,皆在华瑶的执掌之?中。
华瑶率兵出征之?后,秦州的各项事务,还要分门别类,呈报给各地府衙。倘若事关重大,沈希仪和金曼苓无法达成一致,她们?也会传信给华瑶,等候华瑶的定夺。
早在两个月之?前,华瑶便开始筹备远征,凡是她能考虑到的状况,她都定好了计策。她把一切事务部?署完毕,心中的牵挂便也少了几分。秦州虽是她的大本营,她所要考量的,却还有大梁朝的万里江山。
过去的两年来?,华瑶出生入死,逐渐适应了腥风血雨。
率兵出征的当日,华瑶的心情十分平静。她在宛城的校场上?誓师祭旗,在百姓的拥戴声中扬鞭策马。她率领一众精兵强将,离开了驻守多日的宛城,行军路上?,总能听见远处的行人?高唱《启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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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一路行进,天气越来?越凉爽。
初秋时节,花木凋零,蚊虫蛇鼠也消失殆尽,随军粮草保存妥当,启明军的士气高昂,人?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横渡东江的前一天,华瑶驻扎在彭台县。
傍晚宵禁之?后,彭台县的现任县令亲自出面,把华瑶迎进了城门,又为众多将士摆设了宴席。每一位士兵都能分到一盘烤肉和一碗米粥,华瑶的膳食更是极其丰盛,山珍海味一应俱全,玉盘银筷俱已备齐,伺候华瑶用膳的侍女都是县令手把手教出来?的。
彭台县的现任县令名为“俞广容”,也是昭宁二十年的进士,秦州少有的女官之?一。
俞广容的处境与沈希仪相似,她考中进士之?后,曾在翰林院任职编修,却未顺应京城官场的规矩,又被调往外地,她的官阶越贬越低,几经沉浮,才在秦州北境扎下根来?。
华瑶提拔俞广容之?前,俞广容只是秦州北境一座小?城的县令。
俞广容曾经与沈希仪打?过交道,沈希仪又向华瑶举荐了俞广容。华瑶召见俞广容之?后,经过一番考察,认为她可以担当大任,便把彭台县交给了她。
俞广容也没让华瑶失望,过去的几个月里,她把彭台县治理得安安稳稳,她的名声甚至传到了虞州。
虞州百姓也觉得,俞广容治理有方,才学不输沈希仪。
既然彭台县有俞广容坐镇,华瑶在此驻军,倒也安心。
俞广容特意筹备今夜的宴席,既是为华瑶践行,也是想展现自己的能力。不过华瑶在席间?并未多言,俞广容也不敢多说,只是屡次向华瑶敬酒,以示敬意。
华瑶滴酒不沾,俞广容倒是把自己灌了个半醉,华瑶因此多看了她一眼,俞广容抬袖掩面、低眉垂首,端的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华瑶仍然面无表情。此前她吩咐俞广容备办宴席,只因她明天便要率兵渡江,按照行军的惯例,渡江之?前,要先犒劳将士、安定军心。
俞广容把宴席办得很好,想得也很周到,不该说的话?一句没说,不该问的事一件没问。
但是,俞广容的目光经常瞟向华瑶的身?侧,按理说,谢云潇应当坐在此处,此时华瑶的身?侧空无一人?,俞广容目光一转,心中便有了各种猜测,华瑶也看出了端倪。
半个时辰之?后,宴席结束,华瑶缓步离席。
夜色浓重,凉风一阵一阵地吹来?,俞广容跟在华瑶的背后,只见她的裙摆微微飘荡,犹如水面上?的凌波荷叶。
俞广容躬身?合掌,默默地向华瑶行礼。人?人?都说华瑶心怀仁义,堪比圣贤,但她若真?是一代圣贤,她不可能手握大权,牢牢地掌控秦州和岱州数千万人?。日光照耀之?下,她是光辉灿烂的神女,夜色沉寂之?时,她必是杀气冲天的恶鬼。
正当此时,华瑶的侍卫赶来?报信了。
华瑶也没避开俞广容。她命令侍卫有话?直说,侍卫便直说道:“启禀殿下,枫叶甸港口闯进来?一伙人?,在上?风口放火烧船……”
明日一早,华瑶便要率兵渡江。今夜,数百艘战船停靠在名为“枫叶甸”的港口,此处距离彭台县极近,倘若战船有损,明日渡江就是难上?加难了。
华瑶略微抬头,侍卫又接着说:“依照您的吩
咐,镇守上?风口的兵力,正是别处的两倍有余。贼兵出现后不久,火势还没烧起来?,我?军已将贼兵一网打?尽……”
华瑶只问了一句:“全都审问过了?”
侍卫的腰杆弯得更低:“请殿下恕罪,贼兵共有四十人?,皆是死士,我?军将其擒获之?后,死士咬舌自尽,只留下两个活口。”
华瑶毫不犹豫:“那两个人?也不用细审,都杀了吧。”
侍卫领命告退。
俞广容思虑再三,仍是忍不住问:“殿下料事如神,微臣钦佩不已,还请您恕臣多嘴……”
华瑶打?断了她的话?:“你?想问我?,为何杀了那两个死士?”
俞广容道:“正是。”
华瑶言简意赅:“陷阱而已。”
俞广容又道:“殿下何不将计就计?”
第169章 离人远 华瑶与若缘约定结盟
华瑶明知故问?:“何出此言?”
今夜的宴席上,俞广容喝了不少酒,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她?听见华瑶的问?话,醉意全消,顿时清醒了许多,就在这一瞬间,她?心中念头一转,腰杆也弯得更低了。
俞广容与沈希仪的才学各有千秋,她?们二人的造化?却是天差地别。沈希仪已是华瑶的左膀右臂,俞广容还只是彭台县的一个小官。
回?想当年?的科举名?次,俞广容在前,沈希仪在后。如今她?们二人的境遇竟然颠倒过来,变成了俞广容在下,沈希仪在上。
俞广容原本也不想与沈希仪一较高低,可她?也有自己的抱负。她?身为彭台县的知县,官卑职小,人微言轻,纵使?她?政绩再好?,她?也无法上达天听。久而久之,她?的愁闷也化?作了嫉妒。她?嫉妒沈希仪深受隆恩,而她?蹉跎至今,仍未得到华瑶的重用。
方才,俞广容听闻华瑶与侍卫的对?话,便想为华瑶献计献策。她?必须说出一条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