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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皇后?宫里的奴婢妄议朝政,已被太后?娘娘处罚过了?。”

苏胜寒说话很委婉,华瑶猜到了?大概情形,立储的消息传到皇后?的宫里,皇后?不愿接受,也不肯出席典礼。

皇后?害死了?淑妃,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华瑶早就想报仇雪恨,择日不如?撞日,她现在就去拜见皇后?。她和皇后?之间的新仇旧恨,是应该好好地算一算了?。

华瑶淡淡道:“本宫的心?里时刻挂念着母后?,母后?身体抱恙,本宫不能不去探望。正好,立储的吉时还没到,本宫摆驾明仁宫。”

*

辰时二刻,明仁宫灯火明亮。

皇后?坐在窗前,八皇子?安隐坐在她的身旁,此?时此?刻,她还在辅导安隐的功课。太傅称病告假三个月,安隐的功课也落下来了?,他今年已有十?三岁,还没把汉字认全,昨天?才刚读过的书,今天?又忘了?个干净。他写的文章狗屁不通,甚至还不如?华瑶三岁时的闲笔。

皇后?闭上眼睛,双眼直冒金星。

安隐道:“母后?,我还是不明白,这一句‘法分明,则贤不得夺不肖,强不得侵弱,众不得暴寡’……”

皇后?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战国韩非子?的法治名?言,出自《韩非子?·守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句话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

安隐听?出了?皇后?的怒意?,他连忙跪在地上:“母后?息怒,母后?息怒!”

皇后?把《战国论》这本书合上,又拿出来一本《算经》,她道:“昨日才学的数术,你可还记得?我给你五十?六两银子?,如?何均等地分给八个人?”

安隐结结巴巴道:“每人分、分六两……”

《算经》书里写得清清楚楚,七八五十?六,短短五个字,安隐竟然也背不下来。

皇后?语重?心?长:“你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便也罢了?,你生在皇家,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不能如?此?愚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把数术和策论学得扎扎实实。”

皇后?恨铁不成钢,今日是华瑶的立储大礼,今日立储,改日登基,局势已到了?这个地步,皇后?仍未放弃,华瑶登基之后?,也要?尊她为皇太后?。大梁朝以“忠孝”二字治天?下,再给华瑶一百个胆子?,难道她还能忤逆太后?不成?华瑶从小懦弱胆怯,要?不是她运气太好,又怎能坐拥三十?万精兵?

皇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安隐的声音更响亮:“母后?息怒!儿臣愚钝!”

皇后?低声问:“你的皇姐要?杀我,你怎么办?”

安隐慌忙道:“跪求皇姐不要?杀你!”

皇后?道:“如?果?你的皇姐一定要?杀我,也不听?你的告饶,你怎么办?”

安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吓得尿裤子?了?……”

皇后?还在追问:“你敢不敢杀你皇姐?”

安隐顺着她的意?思说:“杀杀杀!杀杀皇姐!杀皇姐全家,诛九族,诛她九族,杀她全家!”

皇后?道:“你怎么杀?”

安隐拿出一把裁纸用的小刀:“这把刀,砍她,砍死她……”

皇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抬手一耳光甩在他的脸上,破口大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孽障!蠢货,蠢货!!蠢死你算了?!!蠢上天?了?,乌龟王八壳子?,榆木脑袋死不开窍!!”

安隐的哭声更凄惨:“啊——啊!”

忽然又有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母后?息怒。”

皇后?的右手停住了?,她抬头,侧目,刚好和华瑶打了?个照面?,华瑶穿着朝服,戴着朝冠,真是神威凛凛,气势汹汹。

皇后?不怒反笑:“你来了?,怎么还不行礼?”

华瑶道:“你快死了?,我为什么要?给一个死人行礼?”

皇后?道:“你目无尊长,是真要?违反纲常伦理了?。”

华瑶也笑了?:“你杀了?我的母亲,就应该给我的母亲偿命,这才是纲常伦理,你明白吗?”

华瑶略微低头,看向安隐:“八皇子?是何近朱和罗绮的孩子?,也真是难为你了?,竟然把一个傻子?养到了?十?三岁,这傻子?还不是你亲生的。这也是你的报应,我的养母是淑妃,傻子?的养母是你。”

第218章 扫纷嚣 屡立克定之功,即成帝王之业……

皇后轻蔑地笑了出?来:“你撒谎了。”

华瑶道:“罗绮告诉我,昭宁十四年五月八日,她生?了一个?儿子,他的背后有?五颗黑痣,后脑勺还有?一块月牙形状的胎记。”

皇后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勉强镇定道:“黑痣……谁的身上没?有?痣?你这张嘴,何等厉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休想诓骗本宫。”

华瑶低声唤道:“安隐,过来。”

安隐坐在地上,哭得说不出?话来。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听清华瑶和?皇后的谈论。

华瑶高声道:“你再?不过来,母后又要打你了。”

安隐听见了这句话,他呜呜咽咽地哭着,看了一眼华瑶,又看了一眼皇后。华瑶神情平静,皇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安隐跪着爬向了华瑶,皇后扯住安隐的衣袍:“别走……别走!”

皇后向来注重自己的仪态,她现在却没?有?一点仪态。她弯着腰,蹲着身,紧紧地攥着安隐的袍角,身上渗出?了汗水,眼角又淌出?了泪水,浸透了她自己的衣裳,松花色绫缎面料,已被染出?了一块深、一块浅的褶皱。

华瑶冷冷地看着皇后,淑妃去世六年了,她还是无法释怀。

淑妃的忌日是昭宁二十一年八月七日,那天之后,华瑶没?有?母亲了。她想念母亲,日日夜夜地想念,眼泪几乎流尽了。过了一个?多?月,她仍旧沉浸在悲痛的深渊里?。她总是很困,很疲惫,连话也没?力气说了。她不分昼夜地睡觉,好像一直睡不醒似的。她抱着自己的小鹦鹉枕,那是母亲给她做的枕头,也是她仅有?的慰藉。她在梦里?见到了母亲,母亲又说她,别哭了,别把眼睛哭肿了,你再?这样哭下去,谁还愿意来你的梦里??

她惊醒了,也清醒了。

大概是在那一夜,她领悟了人世间的生?死。十年弹指一刹那,她和?母亲的分别也是短暂的,等到她百年之后,她又会与母亲团聚了。

那一年,她才十四岁。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她在皇城如履薄冰。她费尽千方百计,给朴家?寄了一封信,朴家?没?有?回信,也没?有?借给她一分钱。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所谓的“姻亲关系”,其实只是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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