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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歉意和无奈。
而这一切一切的前提——
“你……为什么没有被雨淋湿?”
大雨依旧在下,只是在他身侧仿佛拢出了一个额外的空间,又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的能量包裹着他的全身,从头发丝到脚底,滴水未沾。
怀榆怔愣着,茫然发问。
对方微微一愣,顿了顿才说道:“我是水系。”
啊?原来这就是水系异能者?!怀榆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心中警惕放下许多——
毕竟都能把异能运用的这么纯熟了,想对付她根本不必这么委婉。
但却又同时升起一抹羡慕来:
“水系原来这么好用吗?我的雨衣和靴子加一起要一百分了……”
对方哑然,又似乎疑惑了一瞬,但很快就指了指地上的那碗黄豆:“可以交易吗?再放的话,水汽进去就不够酥脆了。”
既然不是坏人,怀榆的表现就大方许多:“我不要200,20积分分你一半吧,这个我也没舍得尝过呢。”
对方笑了起来,脸色在雨中有些苍白:“你是因为这身衣服才这么说的吗?”
“不用这样。这种豆子应该是保存很难得的原种吧?好像根本就没被污染,200积分还不一定能买到。”
“不过,”他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懊恼:“我只有200分了。”
啊?
怀榆心想我其实没有太使劲儿啊,怎么就好像没被污染了?种子也会被污染吗?
另外,什么衣服?莫非这个制服是防御军的高层?可高层怎么会只有200分啊?
但她没问,只是伸出手腕,设置交易数额:“20分。”
对方愣了愣,然后无奈地笑。
然而手臂才刚伸过来,却见男人迅速转头,面容一肃。
明明身体没有别的动作,可面前的雨幕却在瞬间拧成一股透明的水绳,在漆黑的夜里如蛇一般,向远处迅速穿梭!
不多时,黑暗中就听到有人一声惨叫——
“啊!”
怀榆的脸色也跟着苍白了。
对方回过头来,轻描淡写安慰她:“没事,待会儿我看看情况,这里靠近蔷薇走廊,不可以有大冲突,也最好不要受伤起争执。”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黑漆漆如同森严墙壁的蔷薇走廊:“变异值窜升时,它们很容易被激怒。”
怀榆:……说这种话,其实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倒是眼前的男人提醒道:“你有异能吧?木系?很弱,有点奇怪,但是能感觉到。”
怀榆想了想,自己应该是木系。原来这种异能是可以被人察觉到的吗?她怎么没感觉到啊?
此刻,她好想多问几个问题啊,可又怕暴露自己。
而对方还在提醒她:
“你是因为对植物亲和力高才敢住在这里吗?既然如此,就应该多提升对人的警惕——黑暗森林中,火光生出,对你对他人,都很危险。”*
怀榆好无奈,假如不是柴太湿而她又不想在密闭空间里做成熏肉,谁愿意大晚上的不关门啊!
她只好指向远方:“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对方坦然回答,随后手腕翻转,黑暗中,一个人影便跌跌撞撞的被拖拽过来。
直到被拖至门前怀榆才看清,那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寸头极短,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看不出是蓝是灰的衬衣,连带裤子如今都被泥浆沾满,格外狼狈。
但即便如此,此刻抬头看向二人,目光中也全是畏惧和凶狠。
但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那条【水绳】,此刻正狠狠勒在他的脖子上,右脸还肉眼可见的被抽出了一道高高拱起的红肿。
“唔,逃犯?”
第32章 逃犯
逃犯?!
怀榆惊了一下:“水系异能还可以识别身份?!”
这也太牛了吧。
这话叫对面男人都顿了顿:“不,只是他身上穿的,是监狱的衣服——你看胸口。”
说话间,又是一股水流迅速的爬上中年男人的前胸,使得那一处的泥浆很快被带走,显露出几个绣线小字。
【第三监狱——Ⅲ】
而后不等她再问什么,就见对方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还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嘘。”
“我是悄悄过来的,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囚犯可以移交给你吗?明天天亮,应该就能送去防御军那里了——那时我应该就离开了,被知道也没关系。”
怀榆也跟着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看得起我哦……防御军说这个雨水不可以随便淋的。”
“没关系。”对方微笑起来:“你有异能,抵抗力会强很多,只要不是近距离接触变异植物,没什么问题的。”
怀榆:……
她想起自己似乎不仅近距离接触了,还给蔷薇磕了几个。
再转头看看屋子里那个多孔砖花瓶里仍倔强开放的蔷薇花枝,怀榆沉默一瞬,侧身让开空间:
“你进来吧。”
“嗯?”
“你可以在我这里等一晚上,天亮再走。等你走了,我会把囚犯带过去的——你捆结实了吧?”
她这么大方,对方反而有些讶异:“你不害怕了吗?”
怀榆摇了摇头:“我想要你教我怎么用这个异能。”
对方那么厉害,想要制服她只在眨眼之间。之前自己听说蔷薇走廊很厉害就过于依赖,如今看来,还得自己有本事才行。
年轻男人笑了笑,手指一个翻转,那捆在中年男人身上的水绳便迅速钻入地下,将他钉在这飘泼大雨的野外,动弹不得。
随后他向怀榆伸出手来,指节宽大,掌心干燥。
“你好,我是林雪风。”
怀榆点点头,也伸出手来:“我叫怀榆,榆树的榆。”
一大一小两只手掌交握,林雪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微笑起来,像是如释重负。
而怀榆另一只手还拿着多功能铲,此刻松开手,就立刻转身重新端起黄豆,在对方打量的目光中进屋。
进了树屋,林雪风这才有些惊讶:“你一个人盖的?挺宽敞的。”
“那当然了!”怀榆得意起来:“费了我老大劲了。”
林雪风的目光在紫藤根系上转了一圈,点头肯定:“确实。你的能力似乎不强,催生树藤扎根的确很难。”
怀榆把碗里的黄豆重新倒回锅里,此刻叹了口气:“早知道你一眼就看出我还费心遮掩干什么……大半夜吓死个人,我的黄豆都回潮了,我再烘一烘。”
“如果不想加入戍卫军的话,适当遮掩一下也没什么。个人自由罢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用砖头垒起来的凳子,但林雪风此刻已经十分自来熟的自己取了几块砖头垒下。
水流无形冲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