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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看出我憎恶镣铐,又担心我逃跑,所以才布的结界?

沈醉还在咳,咳得岑浪心拧劲儿一般,岑浪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何拧劲儿,门外又响起朱十一喊:“城主!”

沈醉止住咳,哑声问道:“又怎么?”

朱十一在外头喊:“妖王陛下突然到了!着急要见城主你!”

眼看着沈醉站直就要走向门口,岑浪开口:“你等一下。”

沈醉转回身看他。

岑浪:“过来。”

沈醉不动,还是看他。

岑浪抬手拍了拍半透明软墙:“我过不去,你布的结界不是只有你自己能自由穿行么?”

沈醉眨了眨眼,两步走到他面前。

他抬起手去够沈醉,沈醉向后仰了仰躲他的手:“你又耍什么把戏?”

“对,我天天耍把戏,我把戏耍这么好,明天就去街边卖艺。”岑浪一边说,一边捏着袖口仔细擦掉沈醉唇边的血渍,“出去见人,总不能满脸血去见吧?”

擦得干干净净,一抬眼,不小心触到沈醉投来的目光,岑浪被电劈着了似的退开一步,喉咙突然干得要命,他清了清嗓:“好了,去吧。”

沈醉走出去,从外面合上房门。

那股酥酥的感觉仍在岑浪心口乱撞,他抚了抚心口:怎么回事?我莫不是中了毒?

思忖再三,岑浪心里有了结果:中毒还应该有其他症状,他只是心跳加快,说不准是水土不服。

想通了,脱靴躺上榻,琢磨着再睡一会儿,奈何心跳脸烫这也太不服了吧?

闭着眼睛攒困意,眼皮发酸。

“吱丫!”门被打开的响声传入耳,岑浪立即睁眼坐起来:“沈醉……”

却看见九支夷的脸。

“沈醉?”九支夷横眉竖眼,怒不可遏道,“我拿你当个宝儿,生怕轻薄怠慢,摸你手一下都不敢!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还把府中三十多个侍妾都送回去了,你竟……竟这么快就相中了那丑陋无比的肺痨鬼!”

九支夷中气十足,喊得岑浪耳鸣。

岑浪忍着耳鸣道:“丑?你看你也能相中他。”

九支夷:“你胡说八道!我对你一心一意,怎么会去相中丑八怪沈醉!阿浪,我跟你发誓,就算沈醉面具下那张脸貌美如花,我也绝不会三心二意!”

岑浪无意间扫见桌上沈醉的獠牙面具,顿时睁大眼睛:“快!”

九支夷:“快什么?”

岑浪:“沈醉去找妖王了,你赶快去!”

九支夷迷迷糊糊点点头,走到门口,又怒气冲冲拐回来:“我知道他去找陛下了,所以我才趁机来救你……”

岑浪信誓旦旦打断:“沈醉没戴面具,你快去看一眼,我不骗你,你亲眼看看沈醉的脸,就知道我不是胡说了。”

九支夷神色狐疑,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开了门,跑步出去了。

一盏茶之后,九支夷回了屋,被门槛绊了一道,踉踉跄跄走到他面前。

就连眼神也是一派醉生梦死恍恍惚惚,嘴里念叨着:“他竟长这样……他竟长这样……”

眼看九支夷要一头撞梁柱,岑浪赶紧出声提醒:“当心!”

九支夷回过神,坚定地望向岑浪:“阿浪,我不是那种看中美貌的肤浅之人,我只喜欢你!”

岑浪:“可我恰好是那种肤浅之人,所以我喜欢沈醉。”

他得留在无妄城继续寻找阿捡,本来是为搪塞九支夷顺口而言,但“我喜欢沈醉”几个字一出口,水土又瞬间不服了。

脚步声从门口踱到屋内。

沈醉端着冰冰凉的视线扫过九支夷,走到岑浪面前,穿过结界,捉起岑浪手腕,从岑浪袖口中拿出那枚玉佩,递向九支夷。

九支夷没有接玉佩,视线自打瞧见沈醉进屋便一直紧紧黏在沈醉身上:“你你你……晚上有没有空闲,可愿与我赏月饮酒?”

沈醉没有说话,视线向下扫过玉佩,示意九支夷把玉佩拿回去。

九支夷立刻拿回自己的玉佩:“唐突了,等我回去把我太爷爷传给我的那枚果子送你……”

“那有劳九城主。”沈醉微微颔首,“本座敬谢不敏。”

说好的不是肤浅之人呢!

岑浪看见九支夷就差淌哈喇子那样儿,心中恶气横生,觉得沈醉被人看了一眼就像小偷在他家大门上刻了标识准备趁夜来偷一般。

九支夷走了,屋里只剩他和沈醉。

岑浪喘匀心口恶气,想着朱十一说的是妖王有急事,随意问道:“妖王没为难你吧?”

沈醉面向他,竖起手中的翎羽。

是一支白色翎羽,生得十分整齐,只是瞧着有些眼熟。

岑浪问道:“什么鸟的?”

沈醉:“仙鹤。”

岑浪心中骤然一震!

糟了,仙鹤的翎羽!仙鹤掉毛了!掉毛就掉毛,还掉毛掉到妖界了!

“沆城守卫捡到它交给了妖王,”沈醉说,“仙鹤来过妖界,是为带人上九重天,妖王说妖界定然有九重天派来的奸细,命我抓住那个奸细。”

岑浪做了个吞咽,没话找话:“妖王……他人怎么样?”

“人不错。”沈醉道。

岑浪松了口气。

沈醉:“只不过是个宁错杀一万也不愿放过一个的性子,还总喜欢将神仙煎炸烹煮。”

岑浪:“……”

这叫不错?

“对了,”沈醉又道,“本座从未在你身上嗅到过妖气,你不会是九重天”

岑浪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沈醉:“掉到妖界的草木种子?”

“对对对!”岑浪连忙应道。

是了!草木精怪一向妖气寡淡,这一类精怪修行不易,一般多是九重天上不慎掉到妖界的种子,在妖界发芽,后又过了千年才修出人形。

沈醉:“既是草木,变朵花出来?”

岑浪摇摇头:“我不会。”

明天找个变戏法的学一学来不来得及?

沈醉又问:“那你是什么草木?”

寝房里梧桐木香浸人心脾,岑浪顺口便道:“梧桐。”

沈醉:“梧桐生于山南还是山北?”

岑浪瞎蒙:“山北。”

沈醉:“梧桐几月开花?”

“六……七八九月开花。”岑浪继续蒙,反正这么广,应该有一个月份蒙对。

沈醉又近一步:“开什么样的花?”

“开……那个……”岑浪下意识后退,支支吾吾说不出。

沈醉又近一步:“梧桐不开花。”

岑浪马上重复:“对,不开花。”

身后已经是墙壁,岑浪后背贴着墙,眼前的沈醉沉默下来,正当岑浪以为自己蒙混过关,沈醉凑近,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开金色的花,一眼望过去花团锦簇。”

岑浪倏然睁大眼睛!

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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