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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落,她?就发现了陈顺的身影,立刻敛起神?色。

陈顺就像没发现她?的防备一样?,笑脸道:“郡主许是第一次来猎场不太习惯,干爹见郡主晚上没休息好,便为郡主备了马车,还请郡主随小的来。”

枫黎了然,定是陈焕瞧见列坑中?的情况,猜到?她?受伤了。

这人倒是细心?,她?自?认为没露出端倪,其他人也不曾发觉,唯独没逃过他的眼?睛。

她?夸赞道:“陈公公心?细如发,怪不得?能叫皇上如此重用。”

陈顺话里有话道:“郡主的事,干爹自?是会放在心?上。”

停顿一下,他又开口:“皇上虽是命人彻查此事,但郡主无需担心?,干爹会时刻留意着,定不会叫人查到?郡主头?上的。”

枫黎笑笑,并不在意:“他们查不出来的,请你转告陈公公不用太紧张。”

“是,小的定转达给干爹。”

陈顺应声后,不再言语。

他忽而明白了干爹为什么会那么患得?患失而不敢上前半步。

不仅仅是因为郡主是主子,更是因为……

郡主的能力?不在干爹之下。

郡主从不是一个需要靠别人的普通女子。

他在宫中?见过许多嫔妃与千金,有魄力?的少,有谋略的少,有野心?的更少。

而三者皆有的,他几乎从未见过。

大多数女子都?只会琴棋书画那些“大小姐”该学的东西,至多是一些争宠的法子罢了,却对真正的杀伐斗争知?之甚少,想要生存时常需要靠别人出谋划策。

这种情况下,嫔妃依赖有权势的太监或是各取所需并不少见。

但郡主不需要干爹的斡旋,不需要干爹为她?想办法。

她?是发号施令的那个,有了计划,做了决定,然后通知?干爹。

干爹没的选。

而郡主不曾开口的事,对她来说就不那么重要。

干爹即便主动去做,也无济于事。

阉人本就低人一等,不说主动权,就连半点选择的权力都没有的话……

又怎么能安心?呢。

或许,干爹连一句模棱两可的试探的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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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管理猎场的权力?是没有了,但皇上念着与老侯爷的旧情,只给他们治了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没给许乔新治罪,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老侯爷找人彻查此事。

老侯爷特别喜爱这个小孙子,便找了好几名?仵作轮番验尸,想办法查清事实。

陈焕为此担心?好几天,生怕被人查出是郡主故意将人拉到?坑中?。

他知?道郡主在宫中?多有不便,就借自?己身份之便为她?观察事态动向,万一有点什么好尽快介入,干扰对方调查的方向,帮她?掩盖或销毁证据。

实在没办法自?己解决时,也好想办法尽早提醒她?,一起想出应对之法。

没人叫他这么做,他还是一点儿没落下。

一连数日,除去宫中?事物,都?在忙着关注这个事。

谁叫他喜欢她?呢,生怕她?出事。

说来也可笑,明明那么在乎她?,每次在她?面前时却总是没几句好话,总想不知?好歹地使些性子、阴阳两句,再……在她?毫不介意地笑起来时偷偷地欢喜。

他没有过男女之情,也没被人好好地对待过,只在梦里似真似假地体会过。

他觉得?郡主对他的包容里,有着一点儿宠溺之感。

想到?郡主拿玉佩和他与贵妃的合作当做威胁,他就又是难受又是生气;

而想到?郡主对他的包容,想到?郡主前后两次救他都?是搂在腰上……他又总忍不住窃喜。

他总是在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中?反复。

独自?猜来猜去,却不知?答案。

得?到?许乔新下葬的消息时,他松了口气。

继而提起精神?,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郡主。

算是……

献献殷勤,邀个功吧。

又一次走上那条熟悉的宫道,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郡主了,心?里怪是想念的。

来到?永安殿外时,香阳正在院中?,见陈焕来,立刻直起身子行礼。

陈焕在她?开口之前瞪她?一眼?,就叫人把话憋了回?去。

香阳知?道皇上将郡主的事全权交给陈总管处理,陈焕每次来都?是代表皇上过来的,也知?道郡主和王府如今的情况比较微妙,就没敢出声,任凭陈焕背着手走到?门外。

“今日许乔新已经下葬,这事儿算是彻底了结了,郡主不用再担心?。”

“本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枫黎的嗓音有些惺忪,一听便知?,大抵是懒洋洋地窝在榻上。

她?浅饮口茶:“此后小侯爷再也不用为他吃力?不讨好地善后了,虽然……呵,可能还是会时不时地因他的死被埋怨,但耳根子磨一磨,总好过一次次费尽心?思地替人擦屁股赔不是。”

“咦,郡主难不成?是为了小侯爷?”绪白眼?睛一亮,不等枫黎回?话就又道,“小侯爷长得?是不错,一看就符合郡主的喜好。人也是翩翩君子,行得?正坐得?端,倒是配得?上郡主。”

陈焕在听到?里面提起小侯爷的那一刻,停住了落在门上的手。

他驻足,不自?觉地咬紧了后槽牙。

不会真是绪白说的那样?吧?

她?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是为了小侯爷?

“别胡说,我确有一事挺想感谢小侯爷的,但还不至于为了他做这种险事。”

枫黎轻轻掐了掐绪白的脸颊作为她?胡说的惩罚。

她?做那一切,无非是为了她?自?己……

还有陈焕不被牵连罢了。

把他们摘出去,总比解释、掰扯要省事很多。

“对了郡主,我瞧着陈公公这些天没少盯着这事儿,很是上心?。”

陈焕不自?觉挺起了腰板,侧耳细听郡主是怎么夸他的。

“都?叫陈顺告诉他不用在意了,真是的。”

放在门上的手指僵住。

陈焕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话。

他的担心?,他的紧张,他谨小慎微为她?所做的一切……

在这一刻变得?一文不值。

又或许从来都?是一文不值的。

他做的郡主根本不需要。

“万一他的小动作被人发现,那可怎么办?”

绪白侧头?看向自?家郡主,总觉得?郡主不像是在埋怨陈焕。

她?不由得?问:“郡主这是在……”担心?陈公公吗?

“谁在偷听?!”

枫黎徒然升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绪白反应很快,立刻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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