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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在陈焕手腕的手掌往下滑,跟他?牵在一起。
俯身在他?耳畔,又好?声?哄了两句:“好?了好?了,听话,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嗯……”
陈焕渐渐安静下来,微微凸起的喉结颤动,发出一点儿无?意义的喉音。
就在她耳畔,沙哑,说不出的撩人。
她拧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这发觉自己手掌下的腰……
真是纤瘦而柔软。
隔着薄薄的里衣,透出温热来。
不似将?士们那样一身疙瘩肉,也没有一丝赘肉。
晃神片刻,她突然?回想?起来,在猎坑中?的那次,陈焕就是在她碰到他?的腰时,像刚才那样拍了下她的手背,一脸警惕地?问她要?干什么。
搭配上方才他?迷迷糊糊的那句“登徒子”……
难不成?那天陈焕以为她要?在猎坑里对他?动手动脚做些什么?
呵。
枫黎挑眉,心中?轻嗤一声?。
她堂堂镇北将?军,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么?
她是。
在陈顺将?煮好?的药放在桌上离开后,她的目光落在陈焕脸上许久。
他?晕过去的时候睡的都不安稳,眉头轻轻地?拧着,睫毛上还沾着水珠。
她一下子就能想?起陈焕深深看她的眼神,湿濡朦胧,眼角的红像水墨画一般浅浅晕开。
卑微,却那么撩人。
端起药碗,视线扫过他?的嘴唇。
顶撞她,阴阳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一张尖酸刻薄的嘴。
但也嗓音湿濡地?与她说,奴才心悦郡主,请郡主垂怜。
起初她有想?过,这告白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用这话欺骗她上道?
可若骗她,又怎么会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呢。
宫中?太监偷偷爱慕主子……
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她过去从来没心思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她必须要?全?神贯注把?心思用在习武领兵上,还能在这个?世道为自己争取一点点选择的权力。
哪成?想?,在宫里歇了几个?月,竟是对这么一位深受皇上信任的奴才有了想?法。
就连准备喂药时,看到他?的嘴唇……
都生出旖旎的心思了。
第三十三章 敢情是跟她娇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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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醒来时?, 已经是五更天?了。
额头上的手巾是凉的,显然才泡了凉水,没多长时?间。
腿上很干爽, 不似之前那样黏黏糊糊、火燎燎地?疼,像是处理过伤口。
他?蹙了蹙眉头, 惊动了一旁的陈顺。
“干爹,你醒了。”
陈顺立刻掌了灯,房间里亮起暖橘的光。
他?关心道:“感觉好点儿?了吗?”
“不是叫你不准请医官么??被人怀疑起来, 郡主怎么?办?”
陈焕还是有些虚弱, 问责时?都没平日的气力。
若是许乔新刚死就说明情况, 那是无?碍;
可隐瞒到现在,要是被人发觉不对,就成了欺君之罪。
“干爹放心, 正?是郡主亲自来处理的伤口。”
陈焕一怔:“你说什么??”
脑子里闪过了几?个似梦非梦的片段。
他?记得自己梦见郡主坐在床边, 然后?说……
还不是得麻烦她。
原来那并不是一个让人难受的梦, 而是真的。
她在怪他?, 在嫌他?麻烦。
也是, 若不是他?把伤弄得反反复复, 郡主又何必大老远特意来他?这边一趟,又哪里需要再见到他?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奴才。
情绪已经比从前木然许多了, 不会想到她的决绝就难过得眼眶一酸。
即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钝钝的痛。
他?问:“郡主离开时?, 情绪如何?”
陈顺还以为干爹见郡主亲自过来会高兴, 不想是这么?个反应。
他?回想郡主离开时?的样子, 表情……颇为沉静。
见他?不答,陈焕脸黑了下去:“实话实话,发生了什么?都给咱家一五一十?说清楚, 日后?若再碰上郡主,咱家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郡主离开时?……表情是不太好。”
陈顺低声开口,回忆回忆当时?的情况。
他?声音更低了:“其?他?的儿?子一直在外面不太清楚,只是儿?子将煮好的药放到房间里后?,没过多久,郡主就出来了,叫儿?子为干爹喂药。”
“……呵。”
陈焕沉默许久,薄唇里吐出一声极轻的笑声。
房间里没了声响。
空气渐渐凝结,气氛压抑中染着某种绝望。
陈顺组织组织语言,小?心地?说:“儿?子觉得,郡主对干爹并非全然不在乎,不然又怎么?会深夜前往,帮干爹处理伤口呢?干爹是担心郡主才会这样,郡主会记在心里的。”
“她肯定知道,她若不来,你定会去找医官。”
陈顺心头一跳。
他?是特意在郡主面前提起医官二字的。
“郡主本就觉得咱家做那些是多此一举,如今又给她填了麻烦……罢了,不过是差与更差的区别。”陈焕垂眼,“咱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求什么?,能?被郡主利用一二,已经是福分了。”
“对了。”陈顺又道,“郡主临走前还叮嘱,让干爹这几?日以高热为由告假,等伤养好了再忙,还吩咐干爹等方便走动了第一时?间去见她。”
陈焕往日最期待能?有机会多见见郡主了。
可这回,心里忽而升起一阵怯意。
他?不知道郡主会对他?说什么?。
他?怕他?即便还有利用价值,却连从前那般简单的相处都做不到了。
他?怕从郡主眼里……看到嫌恶和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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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北地?的日子,日常不是练兵就是征战,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过节的才稍微歇上一歇。
现在住到皇城几?个月,竟是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午饭过后?没多久就犯困。
枫黎从榻上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正?打算到庭院里练一个时?辰武,就见绪白?端着木盆进来了。
“郡主你醒了,正?好洗把脸。”绪白?把盆放在枫黎面前,接着捏了捏枫黎的肩膀,“永清公主差人来请郡主去她那里坐坐,说是郡主棋艺高超,想请郡主坐镇将她的几?位皇兄打个落花流水,现在人还没走呢,说是一定要等郡主睡醒再说。”
枫黎不由得笑了一声。
自从她轻而易举地?赢过公主几?次,公主便动了让她帮忙“教训”皇兄的想法。
她不太乐意跟几?位皇子对弈,赢了吧,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