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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怎么选。
姜怀泽犹豫片刻,还是?起身,一并跪下?。
他朗声道:“父皇,战事告急,若真破城,必定生灵涂炭,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稳住局面,能一击必中做到如此的,也就只有郡主了。”
枫黎真想立刻跟他说句感谢。
在场这?么多人,怕是?没几个敢替她说话吧。
现场安静下?来,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中。
贵妃欲开口,最终还是?垂头?,无声地喝了口茶。
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姜晟睿面容严肃地开口:“父皇,儿臣去吧。”
皇子亲临,就是?士气上都?会大涨几分。
且他从?小熟读兵书,一身武艺,又在京郊大营历练了几年。
此话一出,立刻有有附和?:“大皇子殿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是?啊,大皇子性子沉稳,定能主持大局。”
姜怀泽快速抬眼,与母妃对视一眼。
大抵是?感受到父皇对他的倾斜,皇兄不会背后搞小动作,但要以军功搏上一搏。
枫黎按在地上的手指渐渐用力。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皇上,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姜晟睿和?魏武都?对北地并不熟悉,即便有北地将士从?旁辅佐,怎能跟她相比?
而林清远从?未做过?主帅,没那个能力,也不能服众。
她分明?是?毫无疑问最适合的人。
她又铿锵有力道:“皇上,臣可以下?军令状,一月之内,必定平定一切,还北地安宁!”
陈焕心头?揪了一下?。
军令状都?出了。
郡主想离开京城的心思,比想象中更?坚定。
她越是?坚定,他就越是?苦涩。
与他柔情蜜意一遭,对郡主来说算什么?
他们的感情算什么,他又算什么呢?
皇上沉吟片刻。
起身负手而立,做了最终的决定。
“晟睿、魏武,不要让朕失望。”
枫黎瞳孔微缩,大脑空白了一瞬。
她连忙往前膝行两步,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皇上……!”
她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么个结果。
积累了数月的期待在这?一刻被人狠狠撕扯破碎,她睁大的眼里浮出深深的失望和?苦楚,不自觉地从?皇上身上移到了一旁的陈焕脸上。
陈焕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
他看?到郡主夹杂着震惊、失落甚至是?某种绝望的眼里泛起薄红。
他看?得懂郡主看?向他的表情里满是?期待与不甘。
他被这?个眼神看?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郡主从?来没露出过?这?种表情,他怎么可能忍心?
可他太了解皇上了,不觉得此事还有任何?转还的余地。
他能做的就只有顺着皇上、保证皇上对他的信任。
心脏被沉沉地压着,痛苦、压抑、疲倦,为郡主的痛苦而感到难受。
可某种细小的、可耻的喜悦还是?抑制不住地穿透压抑,在阴暗龌龊的心思中滋养,不断往上生长,形成了让他无比唾弃自己的暗喜。
他无声地别开脸,避过?了枫黎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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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还好吗?”
绪白紧紧跟在枫黎身边,手掌虚扶着她的胳膊。
她脸上满是?担忧,一步也不敢离开。
看?郡主当时?跪在地上的模样,她都?心疼死了。
恨自己不能替郡主解忧。
皇上定了人选,转身就走了,赏花会没能进行下?去。
而郡主则是?拿起酒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往永安殿来了。
她是?真的担心郡主太过?难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郡主,肯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我们慢慢来,另寻他法。”她边走边劝,努力压下?声音里的焦急,让人听起来温柔一些,“郡主你不是?总说,方法总比问题多吗?”
而枫黎拧着眉头?,一直在回想刚才的一切——
她记得在皇上定下?人选之后,林清远也在后面一连叫了好几声皇上,还情真意切地大声请命,希望皇上可以给他机会。
可任凭他怎么请命,皇上连头?都?没回一下?。
按理说,让一个对北地各方面情况都?有所了解的人跟随姜晟睿一起才更?为稳妥。
再?说了,都?已经让魏武同去了,有什么不能点三个人的?
有什么在心头?渐渐明?朗。
她一边沉心思索未来应该怎么办,一边无意识地推门走入永安殿。
低头?凝视地面,思绪早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被绪白拦在了门外——
“郡主……!”
绪白关好门,亲自堵在门口,把陈焕拦在门外。
她面色不善,气笑道:“陈总管,你还好意思过?来?说是?要帮郡主,可你呢,郡主当时?都?……你竟然一言不发?,便是?说一句话能怎样呢?郡主真是?看?错你了!”
陈焕一路追来,身上早已浮出薄汗。
皇上叫他退下?之后,他就立刻过?来寻郡主了,怕郡主误会。
开始他还算淡定,可叫了好几声,郡主却没看?他一眼……
脑海中浮出郡主盛着失落与不甘的眼神,心脏发?疼的同时?,瞬间冷下?去几个度。
这?是?生他的气了吧。
他能想象到,郡主见他别开脸,心里得是?多么失望。
或许,他的“背叛”对郡主来说比旁人更?不可饶恕吧。
尤其是?看?到她拿起酒壶一饮而尽,看?她神色沉沉完全失去了平日里洋溢的活力,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是?不是?应该跟三皇子一起跪在皇上面前,把一切好话都?说出来?
他为什么没能豁出去呢?
“郡主,请郡主听奴才的解释。”
他开始后悔,面上终是?浮出了些许慌乱。
郡主会不会再?不愿理他?
若郡主与他一刀两断,那郡主留在宫中对他有什么意义呢?
他该死!
他不该高兴的!
可说到底,那些决定都?是?皇上做的,他忍下?了撺掇皇上为郡主赐婚的腌臜心思,他不曾使坏,他甚至还为了郡主找过?三皇子。
他不过?就是?……
希望能一直跟郡主在一块儿罢了。
他只有那一点点暗暗的期待和?祈求。
他的力气到底是?比女子大,很?快就拨开绪白,开门快步走入殿中。
他看?到了郡主的背影,上前想要牵她的手。
“郡主,奴才知错了,别不要奴才。”
“奴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