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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抵在她的腿上。

那些气势荡然无存,脸上因病变得潮红,看上去叫人很是心疼。

“郡主,奴才?身上酸疼的厉害。”

枫黎正?在床头坐着,笑道:“是现在在撒谎,还?是刚才?故意装得淡定?”

“太腻乎多给郡主丢人。”陈焕怎么说都有道理,“再说,偶尔让外人知晓知晓奴才?在府里很有地位,郡主都哄着奴才?听奴才?的,日?后奴才?在外人面?前岂不是更?有地位。”

“是,你说的都对。”

枫黎将手巾泡了冷水,拧干叠好,搭在他?的额头上。

她往床边一靠,手掌刚好落在陈焕脸旁。

陈焕往那边凑了凑,把发烫的脸颊贴上她的掌心。

他?说:“郡主就知道哄奴才?。”

枫黎埋汰:“哄你你还?挑,哄别人吧,你又不乐意。”

她抚了抚陈焕的脸,还?故意在他?唇上蹭了蹭。

“都哪不舒服?”

陈焕动了动身子?,说:“膝盖冻得发疼,太湿冷了不舒服,头也疼。”

他?的声音闷闷的模糊不清,显然带着病气。

这种时候,即便不是故意的,也显得软乎乎的十分粘人。

“我已经叫人拿草药煎了,一会儿用布包裹起来趁热搭在膝盖上,能缓解一些,以后日?日?敷一敷,应该可以改善改善你这毛病的。”枫黎扶他?起身一点儿,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给你揉揉。”

说着,手指穿过?发丝按在头皮上,照着大夫说的穴位轻轻地揉。

陈焕觉得舒服,往她身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坦的姿势。

身上又热又酸软,唇角却止不住地往上翘。

“郡主可曾这么对待过?旁人?”

枫黎掐掐他?的耳朵:“明知道没有,还?问。”

“奴才?想听郡主亲口说,何错之有?”

陈焕心中轻哼,明知他?知道,不还?是老老实实答了?

郡主就是这么宠他?。

“没错,陈公公怎么可能有错?”枫黎见他?病着就全顺着他?说,“要错也是我的错。”

陈焕却推了推她的腿。

他?嘟哝:“别说了。”

“怎么,我顺着你说还?不对了?”

陈焕面?色更?红了,颇为?忸怩地咬了下嘴唇。

他?说:“奴才?……”

“奴才?会想亲郡主的。”

说完,更?不好意思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真?是把脑子?烧糊涂了,这种话?多害臊。

枫黎愉悦地笑了起来,低头在他?唇畔啄了啄。

她笑道:“知道你怕把病气过?给我,但这样亲一下不是问题。”

她垂眼,就能瞧见靠在自己腿上的人脸上漾起止不住的笑意。

有点儿赧然,但更?多的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欢喜。

“郡主,药煮好了。”

房间外响起绪白的声音。

枫黎牵起被角往陈焕身上掖了掖,给他?盖严实。

陈焕一直很忌讳在衣衫不整时被人进了卧房,只会在穿好衣裳后才?叫人进屋。

她盖好了,才?道:“进来吧。”

绪白进屋,将放着药碗和布巾的托盘递给了枫黎。

“辛苦了,快去歇着吧。”

枫黎接碗时摸了摸绪白的手背,发现很凉,直蹙眉头。

她说:“瞧这凉的,快去喝点热乎乎的,今日?降温,也让大家都在意些,别冻着了。”

绪白应声:“是,我这就去跟大家说。”

余光瞥见陈焕窝在郡主腿上的样子?,心里谈不上厌烦,但酸溜溜的。

明明过?去跟郡主赖在一起的都是她,如今却换了个人。

陈焕这人么,对郡主绝无二心,又的确招郡主喜欢。

她起初瞧不上,替郡主不值,久而久之,瞧见陈焕的种种言行,便觉得能有个人全心全意地只为?郡主、永远把郡主放在第一位也不错。

郡主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只有人心难以叵测。

她见枫黎抬手挡了挡陈焕的脸,没忍住白了自家郡主一眼。

“郡主真?能护着,我早过?了跟他?斗嘴的阶段了。”

说完,她欠了个身遍退下了。

门被人从外关上。

枫黎摸了下药碗:“药太烫了,稍微放一下吧。”

她把托盘放在一边,拿起碗旁裹着药材的布巾,将水拧尽,掀起被子?搭在陈焕的膝盖上,又拿了条毯子?盖住他?的小腿,免得着凉。

见陈焕被露出腿脚时往后缩了缩,不由得调侃:“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陈焕略显虚弱地瞪她一眼。

“好了,起来喝药吧。”

枫黎把陈焕扶起来一点儿,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他?就顺从地靠在她身上。

她笑了笑,用小勺盛了点儿药,喂到?他?唇畔。

陈焕美滋滋地张口,一口一口地喝。

从他?表情上都看不出碗中棕黑的药汤有多苦涩。

不一会儿,就都喝完了。

枫黎又端来一杯茶:“苦不苦,喝点水?”

陈焕乖乖地听她的,她说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只是喜悦的同时,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种活儿,从前郡主都不用人伺候的,这回反倒来伺候他?了。

况且……

他?抿抿嘴唇:“怪奴才?身子?不争气,生病喝多了水,怕是……”

“别多想,不管怎么说,病了就要多喝水才?能好得快些。”枫黎回到?床边,手指蹭蹭他?的唇角,“要说真?有什么耽误事?儿的……”

陈焕清了清晕乎乎的思绪,努力正?色问:“什么?奴才?是误了什么事?么?”

他?回想,总督的寿辰距离现在还?半月有余。

那时如果需要他?去,病应该早就好了,不会耽误的。

他?解释道:“给总督的寿礼奴才?已经备好了,郡主无需担心。”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说你什么。”

枫黎轻轻拍在陈焕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就跟哄人睡觉似的。

按理说,喝完了药,应该容易犯困的。

可陈焕这时候哪里睡得着。

他?追问道:“那是什么事??郡主放心与奴才?说,奴才?身子?扛得住病,又有郡主这样悉心照料,一两日?就能好得透彻了,不会耽误了郡主的事?的。”

枫黎把他?额前的发拨到?一旁。

她欲言又止,笑了笑:“到?时候再告诉你吧。”

“郡主要是不说,奴才?怕是一连几日?都要睡不好了。”

陈焕倔强起来不是一般的犟。

关键的是,他?盯着枫黎那么瞧,总是能让她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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