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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觉得他与目标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不过,这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心眼也是狱寺君的可爱之处。总觉得他稍有不慎就会掉进深渊里呢。
我将手背在身后,慢慢等待着。
狱寺君滑落了下来。
“……”
眼睛被银灰色的额发遮住了,就连抱着柱子的手臂都在发抖。
那并非全然由于心绪的激烈起伏,同时也是努力过头导致脱力的证明。
“…可恶!明明刚才就差一点了……!”狱寺君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说来惭愧,看着这样深陷绝望深渊、从头到脚都散发出挫败感、甚至因为抱着柱子而显得有些搞笑的狱寺君,在这样完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
我产生了强烈的亲吻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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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不太好。
但感觉肯定很好。
我就像周五晚上思索要不要把作业拖到周日再做那样想了想,并没有找到任何不这样做的理由。
要找的美术作业和沢田娃娃都被关在正上方的笼子里,无论如何也不会跑掉。除非目标之二的老师的鬼魂在这时从天而降,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疯狂远去。但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发生嘛。
没错,在这里稍微浪费个两三分钟是完全允许的,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倒不如说,花的时间肯定会比狱寺君用在爬柱子上的少…嗯,多半是这样。
我冷静思考了一番,然后戳了戳狱寺君的肩膀。
“别来烦我!给我滚开!”他很不耐烦地说,仍是拿头抵着柱子。
我知道,即便现在他有回头的力气,也不会浪费丝毫在我身上,而是会全部积攒给第二次攀爬。
狱寺君的视野已经被位于顶点的目标占满了。现在的他既没有注视我的“时间”,也没有注视我的“理由”。
……前提是我不去“烦他”啦。
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抓着他的一只手臂抬起,趁着空当钻进了他与柱子之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等狱寺君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踮起脚尖并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了。
额头抵着额头;像这样近看的话,那双绿色眼瞳有如宝石般剔透,现在里面填满我的倒影。狱寺君十分惊讶——可能就是因为太惊讶了,所以才没来得及生气。
“你突然之间发什么疯啊……!?”他低声喝问着,秀气的眉毛紧紧纠结在一起。
明明已经是这样的姿势了,他却还是毫无自觉,维持着堪称天真的冷酷。
哼。
我蹭了蹭少年的鼻子,他呼吸一顿;对上那震惊懵然的视线时,我不忘弯起眼睛朝他笑一笑。
“狱寺君是大笨蛋!”
他眉毛倒竖:“哈啊?你再说——”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压着他的脑袋往下;句末的话语全被吞没在了唇齿间。
“…………%?!!!”
狱寺君呆滞地任由我为所欲为了一阵,完全没进行任何反抗,就像石膏像一样一动不动——不对,用“石膏”这么坚硬的东西来作比喻或许不太恰当——
我捧着他的脸,只是稍微温柔了一点,没像平时那样费力就哄他露出了破绽。
啊啊,原来人在全身无力的时候,就连嘴巴都会跟着变软啊。
第23章
人只有一张嘴。
现在的狱寺君一定无比痛恨这一事实。
他的手从我肩膀滑落到腰后;还是缺乏抵抗的力气,只好竭力偏过头,令偶尔能得空闲的嘴巴吐露无数咒骂,以期稍稍阻碍我的进取。
然而,他的脑子转得实在太快了,导致语言系统也跟着产生混乱,说出来的话一会儿是日语一会儿是意大利语,且都磕磕巴巴,充分彰显着主人现在的虚弱;搞得我更加兴奋了。
我真是个人渣啊。
但把我培养成这样的【不在场证明】无疑要负更大责任,看来他死后注定是要下地狱了。
真是对不起了,阳明。
我毫无悔意地在心中忏悔着。
原本只想耽搁一两分钟,现在却只顾着快乐,开始思索起永远待在黄泉的可行性。
我晕乎乎的,脑子像送进烤炉的披萨面饼一样发胀。恍惚间,我看到天上的乌云慢慢聚拢,就在“门”的正上方。云层间缓缓浮现出漆黑的蛇形巨影,周身裹着砂砾般的迷雾。它盘桓着、游动着,我一时觉得和它离得很远,一时又仿佛有冰凉鳞片蹭过颊边。
锁链叮当作响,一道道扎入温暖的水面,像母亲的怀抱;缠绕住四肢与脖子,慢慢收紧向上——
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狱寺君怒火中烧的面孔。他眼尾发红,只能从鼻子发出细碎的哼吟,两只手都在我腰后哆哆嗦嗦着,明显是已经气疯了;我毫不怀疑他会在恢复力气后立即朝我发动攻击。
…但那又怎么样呢?凭现在的狱寺君是无法杀死我的。
而且他好美味。是因为地点的变化吗?假如平常是抹茶冰激凌加蜜豆,那今天就是抹茶冰激凌加蜜豆加寒天加白玉丸子加奶油加威化饼干加流心大福的程度。
…还想要。
这么想着,我的手指滑入银灰色的柔软发丝,第N次强迫狱寺君低下了头。
【“请两位务必小心。不要因为一时大意,被恶欲吞噬、变成妖怪才好~”】
占卜头的提醒犹在耳边。
我十分不安;一边不安一边吞下狱寺君细碎的呼吸。
好快乐。
我觉得我要变成妖怪了。
后来再去回忆,假如当时的我就这么沉沦于欲望,或许真有变成妖怪的风险。但说来惭愧,即便当时的我知晓了这等风险,恐怕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一错再错。毕竟我就是这种贪图一时享乐的人。
没错,在当时那种状况下,能阻止我的既不是良知,也不是狱寺君那马苏里拉芝士般的反抗。
能阻止我的,唯有那一道严厉的声音而已。
“…回末!?喂,那边的那个是回末没错吧!?你你你你在那边做什么呢!?”
顷刻间,就像每个国中生都会有的那种条件反射,我被唤醒了坐在教室发呆结果被当众抽问的悲惨记忆。
仿佛清透的阳光穿过树叶,比寺庙的一百零八道钟声还要断情绝欲,我的思绪立即清明。
转过头,阶下站着瞠目结舌、熟悉到让人眼热的身影。
“斋藤老师!?”我脱口而出。
“是佐——不对,你总算是记住我的名字了啊。”来人这么回答着,声音些微苦涩。
他仰头望着搂抱在一起的我和狱寺君,眼中流露出一丝寂寞的单身人士才会有的羡慕与怨愤。
见状,我更加放下心来。
这种任劳任怨的劳苦相,是斋藤老师没错!
继找到画见妖怪和沢田娃娃之后,又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