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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岁,因为没有生育能力还很喜欢孩子,所以才决心收养。
原本他们是打算收养一个小婴儿,或者三岁以下的孩子。
像我这样已经到了上学年龄的孩子是完全不考虑的。
可是那个女人在福利院看到我,说我很像她的弟弟。
她弟弟在七岁那年就死了。
他们决心带我回家,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去抚养。
我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看法,领养也行,不要我也无所谓。
自从大学教授那件事后,我就学会了不对任何事情抱有期待,尤其是被领养。
我东西很少,那个男人还说没必要带着我那些破烂,到家后会给我买新的。
我只背了个书包就和他们走了,书包里有我的课本还有我弟留给我的一个玩具车。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
走之前院长叮嘱我,跟爸爸妈妈好好相处,要好好学习,多吃饭,长得壮壮的。
这辆黑色的轿车载着我远离了福利院,我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我竟然也被领养了。
我突然开始想,当初我弟坐车离开的时候,心情也和我一样吗?
有些不安,不知道未来是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2000年4月8日 没有月亮
好可怕。
我有时候会想,到底要不要报警。
这已经是一个月来的第三次,半夜被打架声惊醒。
我的领养人住在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三楼,据说这里是一个工厂的家属楼。
他们夫妻俩都在这家工厂工作,女人是科室的技术员,男人是厂里的工人。
我来那天的路上,那个女人给我讲了有关他们的事。
同事介绍认识,很快就结婚了。
因为已经三十岁,很想快点生个孩子,可是三年过去,始终怀不上。
他们去医院检查,结论是男人镜子存活率太低,自然受孕的几率接近于0。
她笑着对我说:“你放心好了,我们会把你当成亲生孩子看待的。”
可说到底,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我跟他们回来的第二个星期,女人竟然查出怀了孕。
也是那天开始,这个家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我记得那天那个男人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来后扯着她的领子问她孩子是谁的。
女人说当然是他的,可他说他镜子存活率低,不可能有孩子。
后来他们就吵了起来。
我坐在沙发的角落看着他们,动也不敢动。
当时我脑子很乱,觉得自己明天就要被送回福利院了,因为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我没有,他们没有送我走。
那晚吵架之后,那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女人晚上睡在客厅,我听到她在哭。
我去客厅陪她,靠着她睡着了。
过了没两天,晚上我正睡着,他们又吵起来了,这次似乎还动了手。
就像今晚一样。
现在,我缩在被窝里不敢出声,听见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哭嚎。
不行,我还是要去报警。
2000年4月9日 晴
今天我被打得流了鼻血。
好疼。
我突然很害怕,怕小野在新家也会被打。
求求老天爷不要让小野被打,我可以替他承受所有不好的事,都冲着我来吧,让小野过得好一点。
第54章
我坐在咖啡店,手边是已经快凉了的咖啡,对面是一直带着笑意的我哥。
他的日记本就那么摆在我面前,绿色的封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小野,对不起。我又出尔反尔了。”我哥的眼睛微垂,目光落在那个本子上,话却是对我说的,“有时候我也不能理解自己。”
他语调很轻,像悠悠荡荡飘过来的一缕青烟。
“我很怕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又因为这样的关系觉得很兴奋。”他停顿,吞咽了一下口水,呼吸也变得有些不再平稳,“我不想看见你,可是又害怕看不见你。”
我靠在沙发椅背上,盯着他。
这么几天,我哥瘦了很多。
他双颊都已经有些凹陷,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我以为理智可以战胜一切的。”
他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可他的眼睛没有片刻投向我,让我不确定他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我已经搞不清楚这个人想要什么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有些开始害怕我哥了。
爱还是爱的,渴望也还是渴望。
我还是很迷恋他,也迷恋他和我做爱时的样子。
只是,在不经意间开始滋生的恐惧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总觉得我哥身上的谜题已经不仅仅是谜题那么简单了,他似乎在做一场有关毁灭的实验。
他想毁了我?还是他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我问。
他一愣,终于抬起头看我。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哥说,“我只是想回来看看。”
他对我说:“出院之后,我去找了顾远乔。”
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之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会生气吗?”
“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去找他。”我受不了他这样,有一种随时会碎裂或者发疯的感觉。
我告诉他:“我跟顾远乔真的没半点关系了。”
“嗯嗯,我知道。”他乖巧地点头,像一只刚找到家的小狗。
他又低头,笑了笑,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不想和他有关系,但不代表他不想跟你再发生些什么。”
我想起顾远乔和我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大概我哥已经找到了他想得到的答案。
我已经没有心力去追问了,他心里舒坦就好了。
“从顾远乔那里出来,我突然很想你。”我哥捧着杯子看我,眼睛有些湿漉漉的,“我站在太阳底下,突然想被你抱一下。”
他抽了抽鼻子:“可是我不能去找你,我都说了不要再见面了。”
他放下咖啡杯,长长地舒了口气:“所以我就来了这里。这是我们最初分别的地方。我在想要是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至少我能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和你拥抱。”
他低着头,手用力地绞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像个做错事等待被老师惩罚的学生。
我见不得他这样,像一个生命岌岌可危的病人。
我站起身,来到他旁边。
“哥。”我叫他。
他仰起头看向我的一瞬间,我捏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工作日的下午,这家偏僻的小咖啡店几乎没什么顾客,店主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玩手机,而我们在这里亲吻。
我没有加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