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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峙的心里忽然产生一个荒谬的想法,动作骤然停下,愣了愣:“什么?”
“宝宝,”纪渊渟道,“想见我的话,开门,记得穿鞋。”
岳峙:“……!”
他真是没想到纪渊渟会直接来找他。
岳峙微微睁大眼睛,把手机塞进大裤衩的口袋,踩着拖鞋急匆匆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这人真是的,刚回来不好好休息收拾一下,跑来我家折腾什么?
岳峙是又想念又埋怨,但门口站着纪渊渟这个信息还是让他开心要命,也说不出来责备的话。
他在居民楼,原来在的是我家的居民楼。
岳峙把门打开,一时间直直地撞进了纪渊渟的目光里,同时看清了他此刻的模样。
纪渊渟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他的气息微凉,身上穿着妥帖的驼色大衣,西装革履,手上安稳地握着行李箱拉杆。
岳峙目光往下滑,满眼都是黑色的行李箱,一时间思绪纷飞。
哈??怎么来我家还带着行李??
真是一下车就来看我了?
岳峙正疑惑着,纪渊渟却是忽然笑了。他伸手将岳峙搂进怀里,冰凉的面颊贴着岳峙的锁骨,深深地嗅吻了一口他颈窝处的气味。
熟悉又安稳。
岳峙握着他的行李箱拉杆往前拽了拽,顺手将门推着,猛地一关。
“纪渊渟,”岳峙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用下颚贴了贴纪渊渟的额发,“你先起来呢,好冰。”
“小岳……”
纪渊渟的嘴唇冷薄且微凉,岳峙能感觉到他的吻细碎地落在颈窝上,黏黏糊糊,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嘴里含糊着:“我好想你。”
想得快要疯了。
岳峙的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落在了纪渊渟的肩上,安慰似的拍了拍:“你身上好凉,是小狗吗,非要蹭我。”
“是呀,”纪渊渟痴痴地笑了,眉眼弯起,“我现在是一条流浪的小狗,小岳要把我捡回家吗?”
岳峙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纪渊渟的头发,没说话。
如果纪渊渟真的是一条流浪的小狗,那岳峙一定会把他捡回来。
下一秒,纪渊渟忽然紧紧地握住了岳峙的手,他的手指细腻柔软,却凉得惊人。
他抬起头看向岳峙,轻轻笑了。
“小岳,我现在真的是一条流浪的小狗了。”
岳峙看着他的笑颜,一时间心跳加速,却又被他的话搅和得迷茫,一个荒谬的想法逐渐从心底里升起。
他说……他回家处理事情。
纪渊渟轻咳一声,美目微敛,认真地看着岳峙:“宝宝,我有话想和你说。”
岳峙立刻仓皇地让步,纪渊渟立刻握着他的手一路将他拽到了沙发,坐下。
此时此刻,岳峙心跳加速得心脏快要蹦出来,嘴里甚至有些泛恶心的想要干呕。
他的手都在抖,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只觉得纪渊渟下一秒会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错。
纪渊渟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腕骨安抚,语气认真:“我回家和我的父亲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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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渊渟:老婆我回来了????
小岳:啊嘞!!!
谢谢香菇宝宝的打赏!
明天就要敞开心扉啦~
二编:明天可能不更了,在修文,请个假
第48章 49
什么啊……!
岳峙的眼圈瞬间蔓延起诡异的红色。他猛地将手抽了回去,嘴唇都在细微地颤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心脏原来真的会在耳朵里狂跳。
“小岳,”纪渊渟重新捉住他的手握紧,坚定地重复,“我回家和我的父亲坦白了,虽然过程不太愉快,”他的话头微顿,竟然略显腼腆地笑了,“这次,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是岳峙能否迈出感情陷阱的第一步,也是纪渊渟期待了无数次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父亲七年前就找过你,”纪渊渟笑着,两瓣漂亮的卧蚕粉白一片,虚散的雾气酝酿在琉璃般漂亮的眼睛,“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岳峙的大脑断片儿了一瞬间,“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你疯了?”
他根本都不敢想……纪渊渟的父亲。
他居然一声不吭就跑去把事情全说了?
岳峙的面部表情有些难以控制,一时间肌肉痉挛了两下,不知作何表情。
“宝宝,”纪渊渟抱紧他,白玉似的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脊背,“我没疯。”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离开我,有我父亲的干涉,我才是最笨的那个人,”纪渊渟的声音越来越晦涩哽咽,“如果我知道,你就不会平白离开我这么久,吃这么多苦,让我们错过这么多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恨自己的迟钝,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纪渊渟曾经是一只被关在黄金笼中的鸟,他失去自由,失去了翱翔的权利,空有一对漂亮的翅膀,在狭窄逼仄的笼子里收拢,漂亮的红色丝绸笼罩住了笼外的一切。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纪渊渟自嘲地笑着,“我的父母都是同性恋,生下我只是为了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在我的认知里,只有家庭,没有家。”
“在认识你那年,我刚被确诊为人格障碍和中度抑郁。”
听见这句话,岳峙的身体僵了僵。
“我的父亲对同性恋嗤之以鼻,明明他自己也是,”纪渊渟道,“我说过,我喜欢你,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你担心,害怕,顾虑,那我就想办法把所有的问题解决,再让你给我答案。”
“那你……”岳峙的声音有些嘶哑,闷闷地扩到纪渊渟的耳膜里,“提着行李箱干什么……”
“我现在是一条流浪的小狗了,”纪渊渟松开他,温热的手指轻轻刮蹭了一下岳峙的脸颊,声音含笑,“你要收养我吗?”
岳峙的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滴地往下砸,甚至胡乱地流到了纪渊渟的手上,他仓皇地用手背粗鲁地摩擦脸颊,却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岳峙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他如此幸运又不幸。
遇见纪渊渟是幸福的,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是利刃,劈开了一条难以企及的,不幸的鸿沟。
可他愿意坚定地向自己走过去。那岳峙就愿意跳进漆黑的悬崖,愿意拥有爱得粉身碎骨也不怕的勇气。
他喜欢纪渊渟,哪怕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哪怕纪渊渟是这场梦里最难以捕捉的蝴蝶。
只是他愧疚,他太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