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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欺伸手搭上了顾云行的胳膊,又顺着胳膊摸到腰后,视线始终落在对方俊朗的面容上,道,“可明日离火宫之事,我想自己解决……你别插手,可以吗?”
顾云行没有立时回答他。
容欺便稍稍退开些许,抬手略有些迟疑地摸上顾云行的眉眼,见他垂眸看过来,仰头蹭上去,碰了碰英挺的鼻尖,又问了遍:“可以吗?”
寒星似的眼眸专注地看向他,仿佛正静静地等待一个答复。
顾云行叹了口气,抱紧人,低下头亲了亲。他故意在那薄薄的唇上轻咬一下,像是报复对方这般没心没肺,还要用这样的眼神朝自己提出要求。
容欺瑟缩了一下,便闭上眼睛,一只手去寻顾云行的手,悄悄握了上去。很快,顾云行的手就以更大的力道回握了过去,十指相扣。
——这是答应了。
容欺微微张开嘴,像是默许顾云行可以更进一步了。
顾云行欣然应邀,亲吻的间隙似乎笑了笑。
他们谁也不知道为何会从剑拔弩张变成如今这般旖旎痴缠的光景。只知道连日的分离在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中渐渐淡去,只余下彼此的体温与心跳。
容欺得寸进尺:“明日武林盟可能会有动作,你替我拦住他们吧。”
顾云行:“好。”
容欺没料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立时转过去看他:“就不怕我有阴谋?”
顾云行笑了笑:“你可以尽情地利用我。但你若是执意学你师父要危害武林、肆意杀戮,我不介意将你从离火宫掳走,关起来。毕竟,你也打不过我。”
容欺本来听得思绪翻涌,心情复杂,到了最后一句,他脸色一黑,不满地冷笑。
“还说自己不是正道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晚霞已逝,夜幕缓缓降临,容欺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朝着顾云行靠了靠,也不急着点灯,就这么任由眼前的一切趋于黑暗,直到再看不清。
第57章 大典前夕(3)
三月初九。
离火宫地处升州群山之中, 苍翠环绕,云雾缥缈。穿过弯曲的林间路,便可抵达处于半山腰的关口,再往上, 便可直抵宫门。
容欺坐于马车之中, 药堂堂主薛玉跟随在旁。
“今日授印大典, 除了各地的十几位堂主外, 归顺的门派也派了人过来观礼。”薛玉把玩着手中的玉质小瓶, 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容欺聊天, “我听手下的探子汇报,武林盟的人马昨夜已在最近的小镇集结,方敛也在其中。”
容欺:“不必理会他们。”
薛玉不赞同地说道:“他们分明是想在授印大典上做手脚,万一影响了我们……”
容欺:“邹玉川既能昭告武林, 必然料想到了如今的局面,该担心的是他和许厌。”
薛玉被说服了:“倒也是。”
他的目光落在容欺头顶的某处, “右使,半年未见, 你倒是变得同从前不太一样了。”
容欺看向他:“有何不同?”
薛玉指了指:“以前没见你带过簪, 这木簪好生……特别啊。”
容欺面不改色:“自己做的, 如何?”
薛玉一愣:“还、还挺不错。”
容欺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没去搭理他。过了一会儿, 将木簪取下, 藏进了腰带里。
“是有点丑。”
薛玉:“……”
谈话间, 两人的马车已驶入了山腰关口。随行诸人皆是容欺昔日旧部, 薛玉只稍稍抬了抬车帘,看守之人便一路放行。
等快要下车之时,薛玉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
“放心, 我照着张松的脸做的,绝对能以假乱真。”
张松曾经在容欺座下,投奔许厌后,不肯重新归顺,几日前就被容欺一剑穿喉杀死了。
容欺熟练地戴上面具,转眼间变成了一张粗眉大眼的中年男子面孔,他特意压低了声音,道:“如何?”
薛玉比了个大拇指:“像!”
两人下了马车,薛玉理了理外衫,仗着药堂堂主的身份,大摇大摆走在容欺前头。
此时离火宫主殿内已是热闹非凡。
殿内的陈设只多了些大典的装饰。邹玉川还未现身,殿上众人正在闲谈。人群中夹杂着几张陌生的面孔,想来应该是这半年新归顺的门派代表。再前方,几大堂主分席而坐。许厌便在更上方的席位上。
他面容清癯,眉宇间透出淡淡的书卷气,比起威慑江湖的离火宫副宫主,他更像是一位读书人。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穿过众人,朝着容欺的方向望来。
容欺低下了头。
薛玉一直盯着许厌,见他望过来,便抬高手,隔空拱手行了一礼,还咧开嘴冲许厌笑笑。
许厌面色淡淡,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薛玉:“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容欺低声道:“我半个时辰后回来。”
薛玉面色一肃:“小心些。”
简单交待几句后,容欺便趁着大典未开始,悄然离开了人群。他顶着张松的面孔,随便寻了个取贺礼的由头,就骗过了主殿附近的看守。
今日大典,邹玉川和诸高手必然会去主殿,而这正适合他去打探消息。
——他要摸清“方元磬”的底细。
绕开主殿后,其余地方亦有暗哨。
作为离火宫右使,容欺对此再熟悉不过,他运起轻功,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后山禁地。
后山并非特指某座山,而是离火宫背面的一处借山势修建的区域,这也是邹玉川往常的闭关习武之所——此刻,这里成了武林盟方元磬的收押之所。
容欺曾进去过几次,是以并不陌生。
他一路往里走去,来到后山深处的庭院中。奇怪的是,庭院里没有半个看守的人影。
难道已经提前转移了?
容欺略一思索,继续朝里走去,而后站定在门口,聚掌拍去——
大门一下被破开,露出正中间一处巨大的铁笼。
铁笼之中,一人披头散发,铁链缠身,被缚在中间的架上。他低垂着脑袋,白色的里衣大半被血水浸透,乍一看竟不知生死。
容欺缓缓接近,心中戒备到了极点。
“方元磬?”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那血人似有所感,慢慢抬起了头:“呜呜!”
竟是个哑巴。
容欺眯起眼,仔细辨认。他虽没见过方元磬,但先前远赴东海寻找前,邹玉川也曾给他们一副画像。眼前之人,除却脸上的血污外,竟真和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
可这怎么可能?
容欺取出刺鳞,一下割断笼外的铁锁,冲过去捏起那人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
像,实在是太像了。
不仅像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