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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休息,她会找他吃饭。
他以为今天不过是夫妻间寻常吃顿饭,并无他意。
他们这张桌子靠窗边,光线明亮。
时秒喝着水,先前因无聊打量餐厅,现在目光落在闵廷身上,他垂着眸正专注回消息,冷峻深邃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她能和闵廷成为夫妻,是高中同学牵线介绍。
同学说,闵廷是京圈最难追的男人,没有之一,不仅难追,他还没有谈情说爱的打算。不过除了冷情之外,他找不到任何缺点。
而她对他并无感情期待,于是闵廷这个老公在她这里全是优点。
闵廷还在处理工作,时秒默默打量他,视线从他脸庞落到他正在打字的手上,修长的无名指上套了一枚戒指。
服务员这时送来了餐前面包,甜咸都有,热乎着。
闵廷回复了当前的消息,抬头想对时秒说,饿了先吃面包,却见时秒已经在吃,他想说的话又悉数咽回。
时秒拿了一块咸口面包吃,外脆里松软。
见闵廷正在看自己,她把面包篮往他那边推推。
闵廷:“……”
他道:“我不吃面包。”
时秒问他,是不是忙完了。
“嗯。”闵廷把手机搁桌角,“有事?”
时秒点头,她说话做事一向直来直去,把姜洋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
“我能替他值一个月,后面还有半年,月月值这么多,我怕自己猝死。人际关系方面你有经验,想从你那里取经。”
闵廷对上她认真聆听的眼神:“不需要取经,我一个电话的事。”
时秒咬一口面包,这一口嚼得慢条斯理,权衡良久,她道:“我还是先取取经。”
如果姜洋油盐不进,她不会让自己吃亏,会让闵廷出面解决。
闵廷尊重她,给她支招:“你把夜班交给姜洋排。”
时秒:“……”
花了几秒钟消化他这句话,“我试试。”
闵廷又问:“还有其他麻烦事吗?”
“暂时没了。有再给你打电话。”时秒一点不客气。
闵廷颔首,之后不再说话。
两人严格遵守“食不言”的规矩,一顿饭下来没有多余交流,直到吃完餐后甜品,时秒再次瞅了一眼他无名指的婚戒,好奇:“戒指你一直戴着?”
“嗯。”闵廷回答时和她对视,当然,只是礼节性的注视。
他说:“买了不就是婚后戴?”
他手上的戒指与她那枚是对戒,领证那天一人一枚。
时秒强调:“我不戴是因为天天要上手术台。”
闵廷似有若无点了下头,表示理解。
结过账,他让服务员把剩下的餐前面包打包。
他不吃面包,时秒理所当然以为是替她打包,她顺着道:“正好够我一顿早饭。”面包味道不错,明早放在早餐机烤一下,热杯牛奶,早饭有了着落。
闵廷看她,声音一贯的平淡:“你工作量那么大,好好吃早饭,隔天的面包少吃。”
看着服务员拿来打包盒与手提纸袋,他又补充说,“不是给你打包。”
时秒几次眼神扫向他,但他都没给回应。
闵廷拎着餐厅的手提纸袋走在前,时秒随其后。
进了电梯,只有他们两人,她才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不是不喜欢吃面包?”
闵廷道:“带回去给我妹夫当早饭,尽量不浪费。”
“…那是我们剩下的面包。”
“剩下的也对得起他。”
“……”
时秒不了解他们这对大舅哥与妹夫的相处模式,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是妹控,听说只有对自己的亲妹妹,他才温和有耐心,平常对任何人都显疏离。然而他对妹夫的态度,显然不止疏离,而是不待见。
她侧眸:“你和妹夫有矛盾?”
“没什么大矛盾。”
稍顿,闵廷又道:“他是外人。”
在他们家,她同是外人,时秒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时间久了,我不会和你妹夫一样待遇吧?”
闵廷:“不会。”
他从电梯镜子里看她,“我妹妹有的你也有。”
第三章
◎送她◎
他对自己妹妹有多好,她是知道的,他能这么说,时秒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但也只是一听,并未当真。
从餐厅出来,一辆黑色车缓缓开过来,阳光下,立体车标闪着细碎的光芒。
时秒认得那辆奢贵的轿车,闵廷的座驾。
没有别的话要说,她挥了手下,以此告别。
闵廷礼节性叮嘱她:“开车慢点。”
时秒没开车过来,不过依然颔了颔首。
看着他上车,黑色轿车驶离。
直到他的车开远,她走到路边,定好位置叫车。
闵廷到了车上吩咐司机去妹夫的公司,把打包的餐前面包送过去。妹夫的公司在反方向,当前路段无法直接左拐,司机开到下一个路口调头。
再次经过餐厅门前,他看到路边一道熟悉的身影,看样子像在等车。
闵廷降下车窗,同时拨了时秒的电话,那头很快接听。
他从车内看着她问:“没开车?”
时秒下意识抬头看马路另一侧,车水马龙,汽车一辆接着一辆。
她从车身线条判断出哪辆是他的车,但车开了过去,只看到一个车尾,她对着手机说:“今天没开。”
闵廷:“刚刚怎么不说?”
“反正我下午没事,不耽误你加班。”
“在那等着我。”闵廷挂了电话。
时秒取消叫车,退出排队。
五分钟后,闵廷的车停在她面前。
领证前他们见过寥寥几面,每次见面她都开车前往,今天她头一回坐他的车。车随主人,车内干净清冽,不见任何多余物品,连摆饰都没有。
唯一一件显眼的就是餐厅的打包纸袋,安静躺在两座椅中间的扶手箱上。
“车送去保养了?”闵廷略微侧目。
时秒从打包袋上挪开视线,对上他的:“没。不如打车方便,打车不用找停车位,还能在路上睡一觉。”
闵廷不加考虑:“给你配个司机。”
时秒拒绝了他的提议:“暂时不用。”她一两星期才出来一次,平常都要住在医院,根本用不着车,“等住院总结束再说。”
闵廷不再多言:“睡吧。”
时秒习惯了他的寡言,话少正好,她可以在车上补觉,靠回舒适的椅背,她稍稍调整坐姿,整个人面对着车门那侧阖上眼。
身后,闵廷问她:“用不用盖一下?”
密闭的车厢里,他的声音尤为磁性质感。
时秒想到车里唯一能盖的是他的那件西装,她贴着椅背摇摇头:“不冷。”
闵廷本来打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