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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忍不住搭讪,“对着死人,你不害怕么?”
南台笑着摇头,“要说可怕,还是活人更可怕些。”
梁有鱼瞅了时修一眼,又问:“那你也常摆弄死人的东西?”
南台有意叫她打退堂鼓,便说:“倒是常摆弄死人的骨头。”
梁有鱼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却不知怎的,反而益发好奇,“那你撞见过鬼么?”
西屏听见,想起从前顾儿说她和时修相看时的情形,不由得暗中感叹缘分这回事。今日这话若还是时修说的,她一定只是害怕,未必会有这份好奇心。
南台只微笑着摇头,“没有。”
“那你遇见过什么怪事么?”
南台想了想,老老实实地点头,“怪事倒有,只是我想那不过是机缘凑巧,不是什么鬼神精怪。”
那梁有鱼跃跃欲试道:“那你说几件给我听,好不好呢?”
不想梁夫人在旁咳嗽了两声,道:“来了大半日,我们也该回去了,否则她爹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呢。”
顾儿客气款留,“又不要你亲自下厨。”
梁夫人笑着起身,“你还不知道他,我们若是不在家,他有什么就吃什么,时日一长,下人们就只管随便敷衍他,他也不理论,他本来肠胃就不大好。”
顾儿只得点着头送她母女出去,“那我不好强留你,改日你们再到家来坐。”
众人都跟着一道送,西屏并时修跟在顾儿梁夫人后头,再后面走着梁有鱼和南台。西屏细听,有鱼还在低声打探那些奇闻故事,南台吃不过她缠,只好拣两件说给她听。
如此一路说一路走,渐渐落后了几步。时修扭头看他们两眼,逮着空子,挨着西屏悄声道:“怪事,大半年不见,这梁有鱼今日竟变得如此文静起来了,娇滴滴的,还‘好不好呢’,那嗓子细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着,他“啧啧”地把胳膊搓了搓,一脸不解与厌嫌。
西屏斜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她这是有几分看中三叔了。”时修诧异着刚要扭头去看,给她猛地拽了下,“你别看!”
“为什么不能看?”
“你一看,她就要害羞了。”
“她还会害羞?”时修不大信,他和梁有鱼认得这些年,见过她教训人,见过她摆架子,唯独没见过她害羞,那年同他议亲不成,说起他的坏话来不见口里积德,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还会害羞?
西屏道:“她不对你害羞,是因为她心里不喜欢你。”
时修悄么回头,果然看见梁有鱼脸上飞着片红云,又看西屏脸上,照旧是苍白的,似乎永远那么波澜不惊。他心里自然有点不服气,“只怪我们认得太早了。”
“嗯?”怎么冒出这么句话来?西屏瞅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从没对着我害羞过。”他嬉笑着凑来,“你信不信,要是我们长大后才遇见,以我这副人才,你恐怕会害羞得不敢看我。”
西屏回想一番,有是有,只是他不曾发现过。这却很好,她一向不喜欢自己是娇气文弱的样子,她冷笑着转过脸,竖起一只手,“你信不信,你再凑这么近,我一巴掌甩到你脸上去。”
第109章 番外·议亲(二)
这一日梁夫人回去后,和梁大人仔细议论了一番南台。梁夫人虽然也不十分看重家世根基,可知道姜家的事情还是犹豫,觉得是生意人家,又不清白。
那梁大人道:“虽说士农工商,可如今这个世道,谁还真计较这些。何况我打听过了,姜南台是姜家的侄子,他们家生意上的事他从不插手,一向只老老实实在衙门当差。官场上小吏出身青云直上的人有的是,最要紧是他无父无母,可以住到咱们家来。咱们家只三个女儿,没儿子,都嫁出去了,将来家里连个支应的人都没有,何况你不是最舍不得有鱼嚜。”
梁夫人想来是这道理,便说:“那我去问问有鱼的意思,她那个脾气,不问过她咱们全替她做主了,若不合她的意思,她还不闹翻了天。”
谁知她这一向说话爽利的女儿却忽然扭捏起来,问她姜南台如何,她只支支吾吾低着脸笑,笑着笑着,脸颊上渐起了红晕。
梁夫人猜了半日才猜出意思,把手在炕桌上轻轻一拍,“反正是你自己瞧中的,日后好不好你也不能来怨我们做父母的。那好,我明日就对姚夫人说去。”
有鱼忙止住了笑,“去说什么?”
“说你瞧中了那姜南台啊。”
“别说、先别说!”有鱼把鼻子一皱,努了努嘴,“您这么忙着去说,人家还以为我年纪大了急得很呢。再说,昨日我和他说起话来,听他的意思,好像并不知道姚夫人是想替他说媒,要是您冷不丁去说了,给他听见了不情愿,我多丢脸啊!”
“那你说怎么办?”
有鱼将眼一转,走来推搡她,“您先别急着说,等我常到姚家去走走,多和他说两句话,也许他也看中了我,自己去和姚夫人说了,我们脸上岂不好看些?”
梁夫人打量她一眼,不赞同道:“不行,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常往人家跑像什么样子?可别上赶着闹出什么闲话来。”
“哎唷娘,我们和姚家多少年的关系了,从前我也总到他们家去,要生闲话早生了,还等到这会?再说了,我是去给姚夫人姚老爷请安,而且我听说大奶奶马上就要回来了,他们家还住着位年轻的六姨,我和她们年纪都差不多,去找她们说话,旁人有什么闲话可说?”
梁夫人犟不过她,只得点头,“那你等他家大奶奶回来了你再去。”
有鱼听说大奶奶就在月初回来,也没几天,干脆耐着性子等一等。
这一等,倒弄得顾儿心里毛毛躁躁的,以为梁家那头无意,和西屏说:“那天生日说话,我看梁夫人不像是无意的样子啊,难道是小姐没意思?”
西屏攒着眉摇头,“那有鱼小姐倒像是有几分意思,”说着一笑,“兴许是梁家还没商议下来,我看再等一阵好了,快年节底下了,常走动的,下回见着了再试试她们。”
“那姜三爷的意思呢?你问过了么?”
南台那头却不大当回事,只想着人家未必会把他个衙门小吏放在眼里,仍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对这事始终不问不理,西屏也不好主动去问他,免得问得紧了,他又要推辞。
倒是时修嘴上说着不关己事,却别旁人都急,唯恐南台久缠着西屏不放,这日早早吃过晚饭,到傍晚终于坐不住了,借故找猫走到东屋来,见南台在熏笼前坐着看书,也不掌灯,就借着窗外一片阴沉沉的天光。
时修咳了声踅进罩屏,“有没有瞧见三姑娘?”
南台满屋看一眼随即摇头,“没有,大概跑到园子里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