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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眼了,脚步不停:“你拿什么赔?”
“我什么都能干!我会做饭,擦地,洗衣服,”岑淮钰跟在周玉枝后面,小跑着道,翘起来的乱糟糟的头发被吹得迎风飞舞,带来草屑的味道,“对不起,对不起,夫人。”
周玉枝停下脚步,岑淮钰也跟着停下来,立定站好了,浑身僵硬地看着周玉枝。
周玉枝盯了他好半天。
“不用,”忽然,周玉枝淡淡道,“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说完便推开房门,将岑淮钰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夜里,有人敲了周玉枝的窗。
这会儿外面大雪纷飞,寒冷刺骨,周玉枝想不出谁还在外面,以为是野猫,但过了一会儿,敲窗声又响了起来,周玉枝这才找了件薄外衫披上,起身去开窗。
窗户外面什么人也没有,风把草木吹得哗哗响,周玉枝捡起窗台上的簪子,看见断裂口已经被用不知道什么东西黏上了,黏合得还挺好的,几乎看不出裂纹。
周玉枝将簪子放下,探头往四处张望,然后喊了声:“岑淮钰!”
旁边有了些动静,岑淮钰从墙角后面跑出来,还是低着脑袋。
“你先进来。”周玉枝一时无言。
丫鬟们都已经睡了,岑淮钰本来以为周玉枝也睡得早,想偷偷打开窗户,将簪子放进去,谁知道灯是亮着的,这才敲了窗。
他从窗户爬进来,肩上一抖,就将一连串雪水落在地板上,立刻偷偷瞥了眼周玉枝的脸,很怕他发火。
周玉枝将他的神色和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怪罪他,而是道:“壶里烧了热水,你去把身上洗干净。”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岑淮钰怕惊扰到其他人休息,小心翼翼地把水壶从桌子上提下来,但他个子小,手杆子细,几乎没什么劲儿,差点把水壶砸破,还被淌出来的沸水烫了一下,惨白的胳膊肘红了一大片。
周玉枝站在后房外面听动静,那里面哐哐当当的,他从门缝里看见男孩脱了衣服,身子瘦得能看见骨头,一身白皙皮肉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男孩拂着热水给自己擦,时不时发出抽气声。
周玉枝回房后,岑淮钰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进来,周玉枝在翻书看,岑淮钰进屋后静悄悄地站了好一会儿,周玉枝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回过头时简直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吭声?”
岑淮钰尴尬地摸了摸衣角:“对不起,我看您在忙,怕打扰到您。”
“既然洗完就休息吧,柜子最底下有多的棉被,记得把灯熄了。”周玉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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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背景设定为架空民国,男男结婚合理合法,男妻较为常见!攻虽然身份较高但图轻松才当的男妻,没有别的原因,别太较真!只是个设定而已,本文是篇搞黄h文
第2章 初潮
岑淮钰哼哧哼哧搬来被子铺在干净的地面,熄了灯后,房间内暗下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周玉枝精致的面孔有一半掩在黑暗里,岑淮钰大气不敢出一口,看见周玉枝解开外衣,抽出发间的簪子,柔顺漂亮的黑发散落在肩上。
他记得男子未满二十的,过门就需要蓄发,像女人一样,周玉枝的头发和岑淮钰记忆中母亲的一样长,但周玉枝的头发比母亲的更黑更漂亮,是年轻的象征。
岑淮钰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墙壁上的影子,鼻子有些酸。
他吸了吸鼻子,将脑袋蒙在被子里睡了。
周玉枝听见旁边细细簌簌的动静,侧过头望向地面,岑淮钰瘦弱的身体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小撮头发,像只隐藏在黑暗里的小耗子。
周玉枝印象中的小孩都闹腾,不管是家中的弟弟妹妹,还是岑宅其他几位姨娘的孩子。
像岑淮钰这样话少的小孩,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对待,骂他也不会哭,随口说一句就当真,像只傻乎乎的小狗,哪怕被坏人踹了一脚,也会摇着短短的尾巴追上来。
岑淮钰是第二次睡到像这样温暖的大宅子里,睡觉时做了梦,梦到很久远的记忆。
房间里摆放着木头家具,梳妆台前堆满装着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母亲坐在台前梳头,耐心地将长长的头发编成一个一个的小辫子,外面客人还等着她去唱戏。
岑淮钰其实不太懂那一唱三叹怎么听,但他喜欢母亲唱戏,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的母亲是最有精气神的,仿佛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他看着母亲编辫子的背影,想要抓她的衣摆,却在伸手的那一刻醒了,只抓到一手被泪水浸湿的枕巾。
岑淮钰揉揉眼睛,外面不知道哪位姨娘的孩子在玩树上的积雪,正咿咿呀呀地唱歌,稚嫩而尖细的声音传进窗户里,听不出曲调。
周玉枝还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被窗外的声音打扰到,眉头皱在一起。
岑淮钰赶紧爬起来,把窗户关紧,溜进屋内的声音小了许多。
他叠棉被,擦地板,擦桌子,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叠好放在桌子上,回头看周玉枝还没醒,才蹑手蹑脚退出屋子。
岑淮钰在岑宅住的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杂役干活,岑老爷只让周玉枝管教他,也没说要岑淮钰具体干什么,下午一个听差才来跟他说,让他以后搬到大夫人那边去。
岑淮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听差传完话就走人,岑淮钰在原地愣了会儿,才去收拾东西。
岑宅的听差丫鬟,甚至小孩,都把周玉枝传得很可怕,但自己这个外人进来,周玉枝就算不喜欢他,也没对他做不好的事,他把人家的簪子弄断了,周玉枝也没有惩罚他,还让他住这么好的地方。
周玉枝应该是好人才对。
岑淮钰感激地想。
岑锦钟给周玉枝的院子是最大的,放着没人用的空屋子也很多,岑淮钰住在底楼。
周玉枝到了晚上才从外面回来,他让人把岑淮钰叫过来,问:“会识字吗?”
岑淮钰摇摇脑袋。
“以后别跟着杂役干活了,你好歹是少爷,不是下人,”周玉枝道,“明天开始会有老师过来教你读书写字,好好学,不会的多问,等你能跟上正常孩子的进度再去学校,老爷说过了,隔段时间会来考验你的学习成果。”
岑淮钰的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的,喜出望外地说:“谢谢夫人,您真是个好人,祝、祝您吉祥如意,万事顺安。”他没文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才好,把以前过年听过的词都搜刮出来了。
周玉枝喜欢听奉承话,岑淮钰的好话虽然没说到点子上,但对他也很奏效,也许是岑淮钰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真诚,又格外傻,周玉枝显然心情不错,竟然抬起手帮岑淮钰理了理衣领。
可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岑淮钰吓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