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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简单的水。血液混杂着雨水,从伞尖底成线滴落,会和成一条脏兮兮的溪水流到了封木脚边。

“余甚。”

他弱弱道。

也不知雨声有没有盖过他的声音。

有几滴喷涌而出的血溅到了余甚的透明眼镜片上,镜片反射出白森森的寒光。

余甚胸脯轻微伏动。

雕塑终于活了过来。

“怎么了,木木?”

余甚喘息歇力着,抬头看向了处于愕然之中的封木,平静的脸上缺乏任何表情,似乎只是在处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余甚抬脚踢走了痞子手里的尖刀。

刀飞出去好远,落地的一瞬封木的心紧随着一跳。

他看了看刀,又看了看凹陷泄气的轮胎,一瞬间明白了所有。

“我不是说过,乖乖待在车里不准出来的吗?”

余甚问他,沾染血污的手抚上封木苍白的脸。

封木哆嗦着,抢过他手里的伞扔进水坑。

“下雨天……下雨天没事的,雨水会冲刷走血迹,一切就像未发生过的一样。”

“没有证据能够留下来。”

“只要处理掉尸体就可以了。”封木深呼吸,看着余甚眼睛,肯定道,“你不会有事的。”

封木架起浑身是血的痞子,说话的声线在发抖。

“余甚,快来搭把手,把他藏进后备箱,我知道六公里外的郊区有片沼泽地……”

余甚挑了挑眉,沉默已久的他终于开口。

语气夹带不易察觉的兴奋。

“你是要毁尸灭迹?”

封木嗓子干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进监狱。”

“……”

“哈哈。”余甚笑得弯腰,他轻轻啄了啄封木嘴唇,惬意道,“别担心,木木,我不会进监狱的,你作为帮凶也不会的。”

余甚扯过痞子肩膀,把他从封木身上扯下来,然后慢慢滑到地面。

“因为他还活着。”

“我下手自然有分寸,违法乱纪的事可不敢做。”

听见那声微弱的呻吟,封木这才如释重负。

“你真是要吓死我。”封木后怕,语气有些急促,颇为责怪余甚,“他带了刀,你要是一个没注意岂不是……?!”

“太乱来了!”

余甚盯着封木不说话。

两人在喧闹的雨声中沉默。

余甚抱住封木,黏湿的两具躯体拥抱在一起,雨水成为了最有效的粘合剂,将他们捆绑、无法分离。

余甚说了句:“对不起。我太害怕你出意外。”

封木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小声说:“我也是。”

痞子有前科,故意杀人罪被判了十二年,上月月底刚放出来,不想着重新做人反而重操旧业,专门蹲守在没安监控的巷子里扎车轮胎然后持刀敲诈车主一笔钱。

车主事后报警来抓他,他老早跑的无影无踪。

不过痞子今天运气稍特殊了一点,差点跑进沼泽地里。

一个月里第二次进警察局,做笔录的警察不免多看了他俩几眼,说他们可真是多灾多难。

从警局出来走到十字路口等红绿灯,余甚接了一通电话,他说,没死,电话那头的人又讲了些什么,余甚挺莫名地笑了笑。

封木问余甚,“谁啊?”

“一位医生,以前治过我的病。”

封木点点头,看着马路对面倒计时的红灯,突然打开公文包说有东西忘记还给余甚。

“之前你落下它没带走,但我一直随身携带着,就想遇到你的时候能还给你。”

“可我老是忘记,经常等你离开了我才记起来有这码事。”

余甚表情不是很开心,以为封木又是在说还充电宝的事情。

“你拿着吧,我不要了。”

“给你!”

封木翻出一本封面略微褪色的儿童故事书,书本左下角的卷边全被他闲来无事时给抚平了。

余甚愣住。

他接过,现在的他早已过了读儿童书的年纪,早年觉得挺有意思的插图到现在看来简直幼稚的不行。

余甚瞧着一篇篇无厘头的故事,眼里藏不住笑意,翻到夹了枫叶的那一页,余甚微微睁大眼睛。

“这个居然都还在。”

封木不好意思道:“其实它不是十几年前的那片。我以为我保存的很好,没想到某天再打开书的时候,发现枫叶不见了,怕你之后收到书难过,我就自己捡了片相似的塞回去。”

余甚道:“十五年,之前的那片枫叶也早干枯了。是应该出现一片新的叶子代替它。”

封木手指勾住余甚衣角,他攥紧公文包,神色紧张道:“那你觉得我这片怎么样?”

红色的车尾灯蜿蜒成了条悠长的河流,河水淌过封木紧张的脸,难以分辨是灯光红还是脸红。

余甚抬手,指腹蹭过封木温烫的脸颊,

哦,是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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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如果喜欢纯爱,看到这就可以了hhh

第29章 小杂种十*

公司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对面的纱纱一眼注意到封木左耳打了个耳洞,纱纱奇怪问他,为什么只打左边,封木说留一边可以侧着睡觉。

纱纱笑得合不拢嘴,说好吧,你还怪有想法的。

封木摸着还有点疼的耳垂不由自主地笑。

他的耳洞是和余甚一起去到医院打的,封木嘴上说着不怕疼,可到医生捏着针头往他耳垂上扎的时候,他侧过脑袋,紧张地掐紧手心。

他打的是左耳的耳洞,余甚是右边。

封木也问过为什么只打一边,余甚高深莫测地说,这样更省钱,封木觉得还是余甚 的回答更有想法。

两周后伤口不再发炎,余甚拿出一对银色方块耳钉,亲手为封木戴上,封木戴左,他戴右。

“嗯?戴错了,我打的在左边。”

封木提醒余甚,余甚怔了怔,松开捏着封木右耳的手,浅笑道,“我记错了。”

封木弯了弯嘴角,没放到心里去。

余甚揉搓封木发红的耳垂,就像捏着根蒂轻轻旋转枫叶一样,他说,“我们戴着同一对耳钉,是同生共长的双叶,不能分离。”

“木木,你能天天戴着它吗?”

封木说好。

封木的耳洞不像耳洞,更像是颗黑色的痣。

最近,家中那位虚弱的男人终于开始渐渐现出身形。

封木俯身洗脸,一抬头,他就悄悄站在身后。

他双手牢牢锁住封木的腰,歪过脑袋,下巴磕在封木肩膀上,两人就在镜子里面相互注视对方。

很神奇,余甚左眼的痣点掉了,封廷棘的却保留着。

封木发现这一点,也就是两人唯一的区别时,摸了封廷棘眼下的黑痣好一会。

他的黑痣和封木左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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