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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喝得下。”
她嘴上说不要,手却习惯性?地接了过来,一面看他一面喝一口,重?复道:“你都知道是?陷阱了还要去?”
“为?什么不去?”
奚临答得理所当?然,星眸纯亮地望着她,“最后一次契约,完成以后我就能脱离雍和,甩开血契的束缚。师姐不是?想我随你一起回山吗?”
“我是?想,可是?不一样,这?个有危险啊……”
“反正也躲不过的。”
他不以为?意,“血契卷轴上已记下了要求,我若违约,也会不得好死。横竖都是?死路,试试看又?有什么关系……”
桌上还剩着没喝完的鱼汤,奚临掀开盖子,冲她提议道:“那?笋片挺脆的,师姐再?煮点进去吧,添几块豆腐,还能吃一顿。”
瑶持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鱼汤。”
她都快愁死了!
然而对面的青年就那?么看着她:“可是?我想吃。”
瑶持心:“……”
他那?眼神,几乎要把“做给我吃吧”明明白白写在里面,她根本招架不住,只好又?发愁又?无奈地和他对视半天,而后妥协地端起砂锅去了厨房。
瑶持心切笋片时奚临就站在边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手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好几次险些害她切到自?己的指头。
第二顿热好的鱼头汤显然不及刚出锅的香,但奚临依旧吃得很开心。
大师姐坐在他对面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吃不下。
怎么瞧怎么觉得像断头饭,没胃口极了。
师弟倒是?不慌不忙,搅着汤匙边吃边道:“你有瑶光山这层身份,城主无论如何也不敢动你。”
“若是?要走,他不会阻拦的。不过我认为?还是?趁早为?好,凡事夜长梦多?。”
瑶持心没有说话。
知道这是在赶她回去。
她一脑门的官司,挖空心思地想着要怎么帮他。
回山找老爹出面能有戏吗?
可是?邪祟之间内斗的事,仙山横插一脚立场就解释不清了……
也不知自?己有没有什么能派的上用场的法?器……
可论起护体的法?宝,怕是?还不及他教的术法?管用。
怎么办呢。
“师姐。”
就在这?时,奚临放下勺子忽然悠悠道:“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瑶持心抬起眼犹在迷茫,只听对面的人开口说:
“如果。”
他目光沉着地顿了顿,“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眼睛’。”
“可不可以辛苦你找到我,来送我最后一程。”
他一生?都在替自?己的族人解脱,倘若这?辈子一定要死在谁的手上,那?他希望那?个人是?她。
只是?这?样,就已经?觉得老天待他足够温柔了。
青年的表情?平静而柔和。
瑶持心听完这?句话,心里顿时酸得不行。
这?近乎能算作是?遗言了,师弟会如是?交代?,那?此去必定危险。
她哪里还有心情?回瑶光山。
从那?之后开始,整个雍和别苑便忙碌起来,门徒们在忙什么瑶持心也不清楚,她成日就跟着奚临,听他在会客厅同明夷商议动手的细节。
明夷倒不避着她,想听就由着她听。
两人讨论得最多?的还是?如何对付雷逍。
其实单就修为?来看他不见得有把握赢过师弟,而难就难在他能牵制住“眼睛”。
瑶持心这?一年跟在奚临身边也算学了不少东西,听完能七七八八理解个大概。
“猎人”这?种上古产物当?初之所以把岐山部追捕到近乎灭族的地步,的确有他们的手段。
这?套术法?可谓是?针对“眼睛”量身定做,无论是?多?厉害的能力,那?几颗钉子一出,都能顷刻令其动弹不得,无法?抵抗,寻常的护体术防不住,宛如是?天敌般的存在。
因此,给他的时间很短,奚临得在对方下手前先让他重?伤,才有可能脱险得胜。
但要引出雷逍,他又?必须得提前暴露自?己,敌在暗,他在明,如此一来压根没有先手的机会,这?就又?绕回了原点,成了个死局。
明夷与之商讨了无数对策,一番假设之后,最终也不得不承认,一切成败只能押在他自?身的反应速度上,没有别的办法?。
“钉子有多?快?‘眼睛’用不出来,你换照夜明能行吗?”
奚临摇头说不行,“钉子钉的是?岐山人的血脉,我会瞬间乏力,变成案板鱼肉。”
“现今灵气充裕,他要是?够敏捷的话,在这?个间隙当?场取出我的眼睛也不是?不可能。”
讲完这?个他才想起师姐在边上,下意识地住了嘴,飞快地看她一眼。
好在她似乎没有听到,正支着脸想事情?。
奇袭雷鸣城的日子定下了,五天后。
在此之前,奚临要先送瑶持心离开南岳,这?是?他和城主说好的事情?。
凭他的脚力来回三?天,时间应该充裕,赶得及。
就是?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他忍不住想。
还能有下次吗?
虽说自?己未必会失手,不过也确实没有绝对的把握和十?足的信心。
万一……那?这?便是?最后一次,以这?样的姿态见她了。
大师姐正坐在屋中对着一地的须弥境翻拣,琢磨着是?否有刀枪不入可以替他护住经?脉的东西。
奚临就看着她的手指随性?拨弄各色法?器,指腹过处,被唤醒的法?器光芒流转。
“要不,我把元老送给你吧?凭你的本事,幻化出三?件更?有用的兵刃肯定不在话下。现在咱们知道用法?了,你拿着变几个靠谱的来使,好不好?”
她将?戒指摘了递过去,没等他收下,便又?改了主意:“或者你别回来了,将?计就计,躲在瑶光山上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血契我让老爹想想办法?,说不定他可以帮你除掉呢。”
“不行。”瑶持心越说越忧心,“不行,奚临,我还是?觉得心里没底,你不要去了。”
奚临目光就没挪开过,此刻轻轻攥住她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那?圆润的指尖。
“顶级法?器是?掌门送你的,它不一定会认我,再?说无极也并非真能什么都心想事成。”
他将?她的五指放在唇上一一吻过,因为?很清晰地闻到一缕浅浅的幽香,便顺势凑到颈项边轻嗅。
真是?她的味道。
好奇怪,明明从来没见师姐用过什么香,可她身上就是?很好闻。
奚临单臂揽着她,解释着说:
“血契的事躲不掉,没用的。我哪怕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