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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危害社会的“毒瘤”。

周父深思熟虑,在他初中读完,就拿出一笔钱,把他扔出了国。这个熊样,还是危害别国社会吧。逢年过节回来报个平安,还活着就行。

周庚礼读完硕士才算是真回国,没危害社会,就“危害”了李佩央一个人。结果,害人害己了。

......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男人跟她打了个响指。

李佩央被他唤回神,看着他如实相告:“在想你大哥。”

周庚礼:“...”

看见他表情都僵了,李佩央别过脸,忍不住地抿嘴笑。她又不敢笑出声,怕吵醒孩子。憋笑憋得很辛苦。

如果不是中间隔着孩子,周庚礼真想上手拎她耳朵,“你现在胆子真是大了。李佩央。”

“没有。”她嘴角笑容都还没收敛,“真在想今天下午遇见他的事。”

“他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李佩央回忆下午,只是聊了两句。

他大哥说,周庚礼告诉他,他女儿长得很漂亮,所以他想见见小侄女。不过当时遥遥在里面检查,所以也没见到。

可能是出于礼貌,他还表达了关心,问她这些年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吧。

李佩央坦诚回答,不辛苦。她和女儿这些年的生活,其实很快乐。

然后他大哥说了几句遥遥会痊愈的客套话,就走了。

就这几句,李佩央没感觉哪里不对。

倒是他,李佩央看看手表,再问他,“十一点了。你还不走吗?”

“我再看看我女儿。”周庚礼低下头,摸了摸孩子头发。

行吧。这她也不好拦着。李佩央调了调台灯,继续看书。

他看了一会儿,又开口:“她长得真像你。”

那不是应该的吗。李佩央心想,她怀了遥遥十个月呢,她的每一次胎动都连着她的心跳。

不过,鉴于他和孩子配型成功了,关键时候要用他的造血干细胞。

她客气了一下,“有的地方也像你。耳朵就很像。”

“是像。耳垂比我厚。”周庚礼问她,“你是不是没少扯她耳垂?”

从前他们一张床上睡觉,李佩央就爱扯着他耳垂睡。他把她手拿下来,过一会儿,她又顺着摸上去。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改不掉她这毛病。

李佩央脸上闪过一丝被看破的不自然,“也没有。”她矢口否认。

算了,扯就扯了也不疼。周庚礼摸摸女儿的小耳朵,心说,你妈妈就这点癖好了,咱们忍忍她吧。

“对了,徐助说,姚议...你不用他了?”

周庚礼要走的时候,李佩央忽然问起这事。

“嗯。他收过我妈的钱。”又做端公又做鬼。他当年看错人了。

周庚礼穿好外套,往门的方向走两步,又回头,看着李佩央陡然问:“我当年在你眼里到底有多坏?”她什么事都不敢跟他明白讲出来。

“啊?”李佩央不明所以,表情疑惑。

他也不解释转身就出门了。

哦,是那件事。

李佩央反应过来后,低头笑笑,多少年了都。

因为她当年就知道不是他。

吃过两次那个药,她就感觉不对了,她有点过敏症状。而且她细想后,也觉得蹊跷。

所以第三次,李佩央特意在他面前拿出来,试探他。

当时周庚礼拿起药片,皱眉问她这是什么。她说了之后,他眉头皱更得紧了,你不用吃。这药也不能总吃。他说,他做措施基本就不会有问题。让她放心。

李佩央确实放心了,一是放心地把这些东西扔了;二是,她放心了,他可能...也不是一个多可恶的人。

-

出了医院大门,夜晚的冷风带着雪花,将在屋内积累的、他身上的温暖吹散。

周庚礼点了根烟,在风里吹了一会儿。

今天下午他那个“寡言”的大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他见过李佩央了,说她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她大概还没放下他,如果他还想,那就试试。

他大哥没说过错话。

这一次,周庚礼不确定了。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烟,想,如果她心里还有他,那为什么女儿都有了,七年,她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如果遥遥没有生病,她真得想过回来吗?

还有,当年她差点没命,来换他一个承诺,最后却是一句——周庚礼,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

【周庚礼,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可你这么爱我,应该很难做到吧。】

【你的戒指我会扔进大海里。】

【你以后忍不住想来找我,就想想这枚戒指。】

【想想,我都不要它,又怎么会要你。而你连戒指都找不到,又拿什么来找我。】

七年,她绝情的话历历在耳;而他的伤口一直在溃烂,从没愈合过。

第13章 碎片

“李老师。”一日,付姨局促忐忑地唤她,“您是学化学的,我能不能,求您帮个忙?”

自从知道李佩央是博士,她就开始叫她李老师。

“好。您说。”李佩央放下手里的电脑,认真听她讲。

求雇主帮忙,付姨也有点不好意思,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好,“是这样的,我的小女儿,她明年六月高考。这次月考理综不是很理想,我想您能不能帮忙看看,看她问题出在哪里?”

“可以啊。”李佩央笑着答应,“我最近也不忙,您让她带着卷子周末来这里吧。我帮她看看。”

“谢谢您!真谢谢您,李老师。”在京市请一名博士家教,对她家来说根本不可能,也没渠道。付姨发自内心感激她。

这对李佩央来说,就是随手之劳。她从前做过家教,有点经验,只是不知道现在国内的题,和七年前比,会有多大的变化。



第一个月全面的检查结果下来,汪院长眉欢眼笑地告诉他们,孩子的各项指标都控制在了阈值内,没有增长的迹象,这是好事。如果接下来一个月还能这样保持,年前做一次骨穿,要是没有突变,或者有了转阴的迹象,那也许可以暂时出院了。

办公室里,李佩央激动地捂住嘴,开心得想笑,但眼里却先闪了泪花。高兴得快要失语,她只剩下一句“谢谢”。

周庚礼也很欣慰,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女儿受一点罪。就连每次看见她小手背上青紫的针眼,他都心疼得不能自已。

这次出了门,两人相视一笑。

“辛苦了。”李佩央先开口,“这一个月。”他一有时间就来。

周庚礼挑眉看她,“这么客气?那我是不是要说,辛苦你了。这么多年。”

“那倒不用。”李佩央笑着摇头,“我生了她,就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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