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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太矫情太蠢,别过头一手把脸盖住。

游暝又把他揽进怀里。

这次游霁没力气挣脱。

“游霁,”他叫他的名字,很严肃的口吻,胸腔振动着,“真不是什么大事。你是我弟弟,你离开我,我就想找你,是人之常情。”

从小学后期的偷买机票,到中学时代的网友陪玩,再到高中到大学时期的蹲广场,游暝十岁的人生中忽然消失一个亲人,后面的十年必然要去试图弥补这种缺失。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游霁闷声问。

“嗯?”

“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讲这些呢。”

“一方面是觉得不重要了。另一方面是,”游暝默了些许,沉声开口,“因为忽然发现无法把你当弟弟了。”

怀中身体猛地一僵。

游暝让游霁回家这件事,好像成功了,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失败。

就是因为先让他重新做回弟弟,后面的恋爱才这么难。

若是预知到未来,他怎么还会试图让母亲记住还有这么个儿子,同意爷爷重新接受一个自己的弟弟?可若不是这,又还会到此刻的未来吗?

游暝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从十年后第一次在下沉广场看到游霁,盖住幼年记忆的就是一种陌生的少年感。游霁弹贝斯的样子,游霁咬嘴唇的样子,游霁头发被吹起来露出脖颈的样子。

在录视频和画速写的行为下,游霁以为的那种高尚动机下,也有游暝自己没来由的、对一个男孩的窥探和审视。

还没到有爱情萌芽的地步。只是好奇。熟悉的孩童和陌生的少年交织出的矛盾,本能地吸引曾经的兄长和一个成年男性,他无法把他再当弟弟看。

游暝的思想不在预定轨道,这是意料之外。而那时的他,自然又很鄙弃这样的自己。等再过了段时间,他意识到好奇都逐渐变质后,他起初又何尝不在过约定俗成的道德关卡,骂自己变态。竟想睡曾经的、一手促成重新回家的弟弟。

很难说当初让游霁以“假次子”的身份回到游家的行为是对是错,他便也就没有讲。

“我当时还觉得你很不喜欢我,很膈应我……”游霁小声说。

又听见游暝的轻笑:“你看我第一眼就喷了我一口烟,到底谁膈应谁。”

之所以游暝找到游霁后等了四个月,才给爷爷说“在广场上看到了一个像游弋的人”,而自己则紧张犯怂不争气地跑去学校,就是因为他觉得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就是游霁会很恨游家,只能靠游见川的强权和母亲的眼泪把他拽回来。第一次见到游霁,这人又冲自己吐烟圈,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膈应!”游霁急着解释,“我就是当时看到你,觉得你好不一样了,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了,你当时20岁嘛,然后就觉得你好……”

“好什么。”

“……长得好他吗顶。我压根不配当你弟弟。”

游暝又笑了。

思想脱轨的又何止游暝。从冲游暝吐烟圈时,游霁便本能地只是把他看做一名陌生男性。

游暝捏了下游霁耳垂:“所以现在就不是弟弟了,不是么。”

游暝:“现在可以碰了?”

明知故问,都已经在上手了。

游霁也已经把手伸到了游暝衣服里面,贴在他后腰处。

他还有些心酸和愤怒,掐了他一下,小声说:

“游暝,能不能别这么找我了,太重了。感觉你像爱了我二十几年。虽然我知道因为当过哥哥,你——”

游暝:“嗯,我生来如此。”他捂住他的嘴,把他抱到床上,“所以不能,没有虽然。”

第92章 谁尴尬了

游霁只穿了一件游暝的黑T, 堪堪遮住大腿根,抱到床上就被游暝掀了起来,推到了胸口。肚脐下方的位置被平整干净的指甲盖反刮了一下, 游霁一激灵。

他下意识地想看门是否锁好, 环境是否绝对安全, 复又想起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但这个没必要又莫名给他带来了几丝全新的紧张。

空调的风很凉爽, 透过窗帘的光从他背上往下铺,在身体上形成一小片边缘圆润的亮面。光面被游暝的手指分开, 游霁的身体绷紧, 宛如被展平又揉皱的素描纸,肌肤是流畅的炭笔线条,一被水浸,就糊湿成一片。

设了限,直播事故那天后他们就再也没如此亲密过,已经有段时间, 终于到了如今这种时刻, 游霁难掩急切。

但他觉得这个时机不好,待会儿还要吃晚餐,他就算欲罢不能,也只能速战速决。

可迟迟没有。渐渐地, 阳光没有了,房间色调越来越昏暗,却始终没有人通过移动对讲或者敲门提醒他们准备吃饭,游暝也始终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游霁从庆幸到沉浸到满足到极致的欢喜, 再到只想逃脱筋疲力竭。

他宛如火炭上的一滴糖, 始终细密融化翻腾不休着, 都开始盼望有人快来敲门拯救他散架的四肢。没有。游宅,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他和游暝了。他试图叫停,眼泪沾着脸上的汗,亮晶晶地落下来,游暝低头俯视着他,微眯着眼,似乎看不清,也听不见。

直到天沉沉黑尽,游霁意识迷离,气若游丝骂了句:“哥你他吗疯了……”游暝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儿凶了。

游霁的腿分得很开,还搭在他肩上,人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嘴唇被吮得又红又肿,身上各色印记散落,他家的皮实小早此刻看上去狼狈又破碎。

游暝这才松开他的脚踝,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抱去洗澡。

凌晨时分,游霁发起了烧,游暝给他喂药。

游霁晕晕乎乎的,闭着眼,没什么意识,游暝把药丸送到他嘴里,下一秒他就开始舔他的食指,含住,轻轻喊了声:“哥哥。”

从把游霁扔上床游暝就消失殆尽的柔情,在这一刻又被迟迟召唤出来,他有些愧疚:“嗯,我在。”

不过第二天一早,清醒的游霁再也不想叫这个称呼了。

他烧虽然退了,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游暝考虑到他身体把空调关了,他热得很,赤条条趴在床上,看游暝一丝不茍地穿衬衫打领带。背肌的吻痕和抓痕都悉数被遮盖,戴上眼镜的形象是如此矜贵斯文,英俊体面。游霁恨恨道:

“你再也不是我哥了。”

游暝好整以暇地配合:“那是什么。”

“你是色批,禽兽!”

游暝笑了笑,俯下身,领带落到游霁光滑的背上,游霁本能一缩。

游暝捏住他耳垂,吻了下他嘴角。

“没控制住,抱歉。”

很难说是真心的道歉,不过游霁挠了挠嘴角被吻的地方,痒痒的,被哄好地别过脑袋,改成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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