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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两口后又低头全部浇在了自己的头顶,水顺着他胸口一点点流下来,一时间有些看呆了。直到灯光师把射灯打向我的时候才意识到现在该是鼓手的solopart了。
从舞台的侧边去看一个人是和在任何地方看都不一样的,她的吊带过于紧身了,小臂发力碰到鼓面的时候连两只白兔都要晃一下,濑见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已经从她敲出的节奏上移开了,眼里只能看到她,耳朵却什么都听不清了,这个人好像很陌生,又好像离自己很近,这种感觉很奇妙。
或许今天被放鸽子的意外注定会发生。而上天又注定要让这样一个人降临到濑见英太的世界里。
演出圆满成功,想着接下来的三天假我放肆地又喝多了一点。但今天的我绝对知道自己在哪里,比如说我知道我刚刚在台上表演了两个多小时,我还记得安可时濑见把自己的衣服扒了,台下倒了两个姑娘。不过我手里这是第几杯了来着,管他的,开心了就行。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是谁在跟我说话,哦,是这个大帅哥。哦不对,我记起来他还是那个老好人。
“英太君住在哪里,我跟你回去,”我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带我走吧,帅哥。”
“你不要随随便便对着谁都说这种话啊。”他弯腰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回头对着其他人说,“时间不早了,我先送她走了。”
“哦——”一头卷发的贝斯手起哄了一声。
“喂!”濑见很正经地回头对着他喊了一声,又俯下身关切地问我,“你还能自己走吗?”
“当然不可以啊,”我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不能带我走吗?”
“这样不好,你先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明天白天我会去找你。”濑见轻轻拨开我额前的头发,“告诉我可以吗?”
他把我一路扛到了楼上,室友打开门看见他穿得奇奇怪怪还很是嫌弃地问了一句你他妈谁,其实这会儿我是清醒的,我甚至还能淡定地替我室友跟他解释说这孩子赶稿赶过头了容易爆粗口,濑见倒是很有礼貌地作了自我介绍,并且还主动问需不需要帮忙把我扶进去。他走之前又塞给室友一张写着他电话号码的纸条,说让我醒来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这位善心人再一次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日醒过来我坐在床上非常理智以及非常冷静地思考了有一个小时,我真的不知道濑见英太这个男人是怎么忍住的,我就算不是国色天香也不是美艳动人吧。但是超越平均水平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可是摇滚乐队的主唱啊。一个在弹着吉他唱〇歌的家伙,一个能在舞台上扒自己衣服的家伙,怎么可能送上门了都不吃。
“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听完我这句话,室友白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高兴说,只是丢了张纸条给我。
“什么东西?”我问她。
“那个怂包的号码。”室友拉开椅子又坐回电脑前。
“太他妈老土了,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话虽如此,我还是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晚上有空吗」的消息。
“至少看着比你以前带回来的人靠谱。”她随口提醒了我一句。
我耸了耸肩在床上又躺下,还不是因为以前又没想着恋爱,包括这次我也没觉得能比之前好在哪里,他大概是个认真的好人,我对自己可没什么的期待。到时候伤了好心人的心,我倒成了真的恶人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约他出来?”她又一次拆穿我。
“大概是因为,”我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想确认一点事情。”
去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心跳的能力和爱的能力。
酒吧里的酒保差不多都认识我了,走进门时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抬头找濑见,他一个人坐在稍微安静点的角落里,旁边还有个留着大波浪的女人在对着他搔首弄姿,我伸手接过了一瓶打开了啤酒,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微笑着在他身旁坐下,解开上衣的第三个纽扣,我把左腿跷在右腿上,歪过头对着那人说:“不好意思,这里有人的。”
“晚上好。”那个女人走开后,濑见转头看向我,眼神却又不敢在我身上停留,这个人到底有多纯情我真的不知道。
“弟弟不会连怎么拒绝搭讪都不会吧。”我笑了。
“当然不是。”似乎是对我这声G反感了,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听老板说了,你才大三,”灌了一大口啤酒咽下去,“我大四生刚毕业了。”
“那学姐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他能不能不要这么正经,让人都没办法好好说话了。
我俯身朝他那边靠过去,他便向后仰,好像生怕我碰到他一样,“我啊,想知道为什么你不带我走?”
“学姐你真的会随便对任何男人都说这样的话吗?”我在濑见的眼里看到了那个恍惚的并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
把手按在他的胸口,我凑近他,几乎是贴在他的脸侧说着:“除了你以外,我没有主动说过这样的话。”
很简单,有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把我带走。而有的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让我想要跟他走。
自己是真的无法讨厌眼前这个轻浮的人,这个事实让濑见英太感到不安,他本身也不是个多容易被人亲近的性格,也不是个很容易亲近别人的性格,多年交往的朋友都是过了很久才熟悉起来的,喜欢的人更是过了很长时间才敢踏出那第一步,年过二十岁,唯一交过的女朋友还是大一入学时联谊会认识的。
后来也因为自己一心扑在了乐队上就不了了之了,进展只不过是比单纯的亲吻稍微高阶一点深吻而已。
这个学姐很吸引人,濑见完全无法否认这点,这种吸引力强到只要她出现在人群里自己就能一眼看到她的程度。甚至在她第二次说出「带我走」的时候自己就真的设想了一下带她走的场景。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你记得这首歌吗,”在嘈杂的环境里她在他的耳边唱了出来,“花の名前は何だったろう……”
濑见在听见第一句歌词的时候停住了要将她推开的动作,那个下着雪的傍晚他唱了一首又一首歌,只有一个人停了下来,他记得女生的笑脸和女生的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还有她不自觉地用脚打着节拍的样子,手很冷,就连耳朵都要感受不到了,她跟自己一起唱着,就像花真的在眼前开满了一样。
我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看着他似乎是正在回忆着的眼睛,对他说:“我知道你记得。”接着用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唇,被我压着的人动作相当僵硬与笨拙,不知道是迎合我好还是不迎合我好,却又在犹豫间露出了破绽被我趁虚而入,将他那残余的鸡尾酒舔了干净,他逐渐也变得自然了一点,至少学会把两手放在我的腰上了,濑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