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0
就在打算继续往林子里走?”
迟将苦笑一下:“司大人毕竟敏锐。这是沈大人今早临走前交代的,告诉我们他建议继续远离城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去找人。”
凭空一点怒气自司若心头涌起,随之相伴的还有一些无能为力的泄气,他的手“啪”一下打下来,连埋头苦吃的小东西都被吓了一跳,随即跳到他手边蹭了蹭,司若语带怒意:“成,只要有事都不能让我知道,是吧?他干脆把我架空得了!他不是吩咐了吗,你们还和我说做什么?要走的时候把我打晕了带上就成了啊!”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司若说这话自然有泄愤的意思,他知道孟此凡他们不能违抗沈灼怀的意思,但如今沈灼怀不在这里,司若一腔怒气无处可泄,索性一股脑发了出来,他头一回在一群人面前这样失态,发泄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话中许多的不合适,但话已出口,已收不回去,索性一甩袖子,抄起小东西,转身回房。
可回到屋子又能如何,依旧是辗转反侧,睡睡不着,书读读不进。站站坐坐,走走停停,好像一下子就到了日上三竿。司若盯着窗外树叶上逐渐消散的白霜,耳边是小鸟不厌其烦的啾啾呼唤。
“你怎么还没有消息回来……”司若喃喃着,手上把玩着一枚锋利的柳叶刀,或许是心烦,他抄起手边一只还有些生涩的柿子,一边盯着窗外,一边盲削着皮,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手里那只可怜的果子也越变越小。
突然一点尖锐的疼痛穿过了司若的整个脑海,他下意识低头去看,才发觉指尖汨汨流着血,鲜红的血液涂满了半个半熟的柿子。
突然一股巨大的糟糕感觉从司若心头涌起。
“司大人!”门被敲响了,孟此凡下属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有些结巴,但语速还是很快,“老、老马派的小乞丐到了,好像……像像不、不太好!”
手中的柿子“啪”一下滚落地上。
小剧场:
小东西:唧?爸爸生气了?
还是小东西:唧?爸爸我还没吃完饭啊啊啊——
远在城中潜行的沈灼怀:啊嚏——一定是老婆想我了,嘿嘿
作者有话说:
想要評論收藏和海星!!!
第127章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就在司若被小东西啄醒的时候,沈灼怀已经安全潜入了狺人的圣地。
他一身打扮与狺人无异,绛红色的布袍包裹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却露出往日掩得严实的胸膛。沈灼怀本就生得高大,哪怕与异族相比,也不遑多让,他又散下一头长发,如青年狺人那般披落,剑眉星目与英俊面庞被一道暗色纱笼罩,乍看过去,与那些个年轻族人并无一二。
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越过山峦丛林,径直向前,而在他身后,那个并不算得上隐秘的入口,传来的是被压抑已久的苍川百姓的怒吼,金爻愤怒的嘶嚎,以及兵戈一下又一下捅/入血肉的闷响。
但这些并没有阻挠沈灼怀的脚步,反而,他走得更快了一些。
他甚至下意识在想:看来他们并没能成功,他经过这里的踪迹很快会被发现。
“什么人!”两个似乎是听到动静的狺人守卫提着长刀从拐角处匆匆走出,但看到沈灼怀的打扮,却愣了一愣,大概是在思考这是自己的哪个族人。
但沈灼怀却没有给他们多思考的机会,一双好看的眼睛望向他们的同时,左手便一掌袭出,将其中一个狺人的脖颈死死扣住,向左一拧——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那狺人便顷刻没了生息。另一个狺人大意不好,可沈灼怀的速度只会比他反应的速度更快,在同时他右手便单手长剑出鞘——
寒光一闪,那狺人捂着喷血的脖颈,直挺挺向后倒去。
“啧。”沈灼怀长剑回身,但眼皮上却被溅了点点血迹,他不爽地啧了一声,伸手抹去,警惕片刻,正欲继续向前,却听得远处传来熟悉的声线——
“金爻,我要你赔我这些年亲众好友的性——唔,怎么是你……”
一句话未完,便又是利器与血肉相撞的声响。
沈灼怀一直未停的脚步滞了滞,回首而去,眉头紧皱。
这是老马的声音。
他抿了抿唇,捏紧了腰间长剑,刚才杀人时都毫无波动的呼吸止了半息,但不过须臾,沈灼怀还是转身而去,远离了更为暴怒的金爻,以及已经逐渐没了声音的老马,往更深处而去。
不多会,那道绛红色的身影便消失在杂乱生长的绿丛之间。
……
两个时辰后的此刻,迟将的小院。
司若步履不停,在临时组成的议事房中踱步,孟此凡等人面面相觑,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打断司若的思索,而先前被派来送信的小乞丐怯怯地坐在角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司若终于停下了,他望向小乞丐,语气比立冬清晨的霜冻还要冷:“你把你知道的消息再说一遍,老马怎么了,沈灼怀又怎么了?”他原本就是一副容易让人看着发怵的长相,从前在沈灼怀的融化下多少好了一些,现今似乎又比从前更为冷冰冰,小乞丐年岁不大,虽往日总在街市上混着,可却从未见过一个好看公子给自己这样的脸色看,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你。”见状,司若缓了缓口气,“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详细一些。”
“快说,说呀!”孟此凡也赶紧捅捅小乞丐,小声催促,"你越不说,那位越气!"
如此,那小乞丐方才颤抖着声音:“老……老马死了!那个畜生狺人首领把他的脑袋挂在城门上了!”他与老马关系很好,往日也很得老马照顾,忍不住抹起眼泪来,“他们把进圣地的路给封死了,里面不断在死人,我们安插进去的弟兄都被杀了,一个一个人丢出来,血都把地染红了……没人、没人能活着出来……”
饶是已经第二次听到这个消息,但听到后面时,司若脚下还是一个踉跄,面色变得愈发苍白,眼前好像变得模糊一片。他扶住一张椅子的椅背,让自己站住,眸底幽深,急促呼吸几次后,司若开口:“够了,够了,不用再说了。”
他慢吞吞地坐下,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捏着手心那处被割破的地方,刚包扎好的伤口受不住他这样的力道,再次渗出血来。
但司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个预感,那个可怕的预感,它终究还是来了,像冥冥不散的鬼魂,半步不离,然后在每个人最最紧张的那一刻,“啪”,弦断了。
见司若如此,迟将微微叹了口气,他问那小乞丐道:“你……可看到沈大人的身影,是否在……”他实在不忍心说在什么地方,顿了顿,继续道,“在那处?你认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