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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救你才不能弹琴的!”

记忆力的谢荣旬越来越歇斯底里。

“其实我一直觉得,至少救我的那一刻,她肯定是爱我的。”谢白榆声音有些抖,“之后...之后我也不知道,可能恨我吧,也可能...只是她更爱钢琴。”

谢白榆初三那年,所有人都押宝他绝对是小艺考的新星。就像他在很多比赛里断层第一一样,他会在艺术中考中断层拿下状元。

可是没有。

你知道人在被接连不断地灌进奶油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吗?

会胃酸反流,然后灼伤喉咙。

谢白榆的十五岁生日是他的噩梦。

那一天谢荣旬亲手摁着他,给他硬塞了一整个蛋糕上的奶油。她掐着他的脖子,抓起一把又一把奶油,逼着他往下咽,又粘又腻。

小谢白榆被憋得说不上一个完整句子,却也逃不开谢荣旬的钳制。

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生日那天了。

等谢荣旬恢复智把他送去医院,谢白榆已经难受得连东西也吐不出来了。

医生给他救治、处、检查,最后说要长期观察。

“治疗先按疗程做,边做边看效果。”医生说,“论上这个剂量的汞中毒可以恢复,不用过于担心,不过也要重视。”

但是嗓子的损伤在短时间内是逆转不了的了。至少,如果谢白榆继续报考声乐,是没可能有高中上了。

谢荣旬开始尽心尽力地带他做治疗,又动用各种关系推流程,用最快速度帮他办好了转专业。

转去钢琴专业的第二天,谢白榆在家里阳台不常用的垃圾桶里,看到了碎掉的只剩壳的温度计。

就这样,其他人提到他都说,可惜啊,但也还好有天赋,有妈妈。

可是明明就在一夜之间,我的喜欢和天赋都倾覆成梦魇。

谢白榆一直埋头在覃冶肩上,眼泪洇过了他的衣领。

覃冶搭过没被他抱住的那只手,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谢白榆的后背。

“可是...”

妈妈。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唱歌。”

【作者有话说】

小榆啊 我真得心疼你

第37章 你是星星

谢白榆很少哭。

他平常过得随心所欲,总是谁都无所谓的模样,所以也喜欢挂脸。但是从来没在谁面前情绪失控过。

覃冶也是真让他吓着了,赶紧换了个姿势把谢白榆搂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背揉着头。

“小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昂。”

谢白榆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死咬着嘴唇不出声。他扒着覃冶的肩膀,整个人都在抖。

原来人可以隔着时间跟曾经的自己共感,谢白榆的后知后觉,又连接上十五岁的痛苦。

他这次没吃奶油,但还是疼。

覃冶怕他憋着自己,在他耳边轻声哄:“小榆,坐起来好不好。”

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松开了。谢白榆愣了很久,自己慢慢翻过了身。

“小榆。”

“嗯。”

在转身之前,谢白榆已经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低着头,声音都是哑的。

“嗓子疼。”他说。

覃冶拿手指贴上了谢白榆的脖子,很轻地揉了两下:“哪里疼?”

他当然看得出这会儿谢白榆的疼是心因素作祟,但他现在只想先把谢白榆的注意力转移出来,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

谢白榆刚才一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哪怕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也让丁宣帮忙侧面打听过多次,覃冶也没能很好地接受,谢白榆撕开的这道疤。

谢白榆伸手压到自己喉咙上,他的手指跟覃冶的碰到一起。

“这里疼。”谢白榆使劲按了两下。

是他之前胃酸灼伤的地方。

谢白榆的表情很难受,覃冶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小榆,轻点按。”

覃冶落下手指,轻轻帮他揉着已经被按红的地方,“这样好点儿吗?”

谢白榆缓缓点头,目光还是散的。

“你自己坐一会儿,我帮你倒点水好吗?”覃冶扶他坐好,试探着松开手。

谢白榆身子晃了晃,勉强坐好了。

覃冶倒了杯温水回来,塞到谢白榆手里,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有科学研究表明,喝点水能舒服一点。”

谢白榆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带着走了:“哪门子科学研究。”

覃冶看着他慢慢喝水,说:“刚做的研究。实验数据来源,谢白榆。”

谢白榆扯了扯嘴角,实在笑不出来。

他其实知道自己的毛病,都是缓过那阵儿劲就好。他够清醒,所以反而割裂。

“我有时候会做梦,梦里就是一双手死死掐着我脖子。”谢白榆握着玻璃杯抵在膝头上,“但是我怎么抬头也看不清那双手后边的脸,只能听到一个声音跟我说,你别想再唱歌了。”

虽然有时候醒来发现是demo 压在他身上了,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睁眼就撞进无边黑暗里。

安眠药是需要处方的,所以他只能喝酒,可能会难受,但至少能睡一觉。也许在窦承店里楼上甚至是他睡得最安稳的时候。

这个噩梦他从七年前开始做,然后一个人熬了数不清的黑夜。

demo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沙发,在谢白榆身后找了个空窝着。谢白榆扭头看了眼,暖烘烘一坨小猫蹭在他腰上。

demo动了动,想把尾巴也盘过来收好,一不小心扫过吉他表面,拨出几个音符。

覃冶听见了也回头:“本来说了陪你弹琴的。”

谢白榆垂下手去,也随意拨出几声响。他笑了笑,说实话:“本来也是为了让你多留一会。”

“好。”

覃冶从身侧拿出个橙子,轻轻碰了碰谢白榆的手指。“吃吗?”

是他们下午逛超市一块儿买的橙子。

“吃。”谢白榆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刚才倒水的时候。”

覃冶低头给他剥橙子,仔仔细细撕下一个橙子瓣喂到谢白榆嘴里:“我刚洗过手了。”

“好吃。”谢白榆把嘴里的橙子嚼嚼咽了,“你会挑橙子。我自己之前买的都不好吃。”

“可能因为之前跟我妈去菜市场比较多。”覃冶说,“不过挑水果确实有些技巧的。”

谢白榆点点头,一低头又叼过覃冶递过来的橙子瓣儿,有些若有所思,但是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剥一个吃解决了大半个橙子。谢白榆突然问:“覃冶,你会走吗?”

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覃冶听懂了。他立刻回道:“不会。”

他回答的太快,谢白榆反而怕他误解,怕反悔,又要解释说:“我不是说今晚…”

覃冶手上剥完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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