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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了,才慢慢爬起来。
他脑袋里全是霍刃,丝毫没注意到地上的碎片没了,桌上多了茶壶。
时有凤起床出了院子,就见霍刃一如既往的在耍着刀。
霍刃耍刀一直刚勇威武,长手长脚猿臂蜂腰,耍的唰唰破空。
只是,今天的刀法比往常更加凌厉果决。
霍刃见门口出来了人。
他本下意识收势望去,但随即想到小少爷这会儿怕是不想看见他。
可他只停顿了下,时有凤就出声了。
平平淡淡的,笑着道,“早,霍大哥。”
嗓子哭哑了,眼皮红肿的水亮,就连嘴角的梨涡都泛着勉强的酸涩。
霍刃扫了眼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时有凤道,“抱歉,昨天我失态了,是我自己犯胡涂了,谢谢霍大哥把我敲醒。”
时有凤面上这般磊落光明的说着,心里却又忍不住骂霍刃。
他静思己过一夜,抵不住见霍刃一眼。
骂他自己犯贱
也骂霍刃冷漠无情。
凭什么他张口判定他的感情。
只不过,此时要下山了,下山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时有凤不想两人尴尬无言。
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家里的时间便会快些。
只要他下山了,他就可以忘记这里的一切了。
正如霍刃希望的那样。
时有凤这般想着,忽的,李大力跑来了。
“大当家的,不好了,出山的路全都被泥石流塌山淹没了!”
第42章 嘿嘿嘿
“什么话,把舌头捋直再说!”
霍刃蹙眉道。
李大力被凶的一跳,从来没见霍刃这般凶过,平时都是嬉皮笑脸称兄道弟的。
霍刃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的迁怒,犯了他的忌讳。
他定了定,才开口道,“抱歉,大力兄。”
李大力摸不着头脑,只以为霍刃是听见塌方堵路了才动怒,这是太忧急村子情况才失控动怒啊。
李大力不禁对霍刃这个外村来的老大更尊崇了几分。
“大当家的,是是这样的,出山的路都被堵住了。泥石流塌山了。”
卧龙岗出了低洼盆地后,三面都是悬崖,只沿着一条独行峡谷走数百里山地后,才如溪水汇入江河,有各条小路通往青崖城。
背面悬崖上其实也有一条人凿的小道,小道常年没人行走倒是成了燕子筑巢的好地方,所以那里也称燕子洞。
燕子洞,是卧龙岗处于绝境时,才把村名迁移至洞里,这样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燕子洞那条悬崖路也塌了?”
李大力道,“燕子洞峭壁凿路,只要那悬崖峭壁不倒,那肯定是不会倒的。”
“只是那条路也没用啊,谁敢冒着悬崖下山啊,走那路腰杆都挺不直,像猴子一样攀岩。”
霍刃想了下,“知道了。我稍后去看看。”
如果山路不能出行,那峭壁的路也不见得安全。
暴雨后岩壁缝隙松懈,不说坠石风险,就连岩壁本身都不结实牢固。
“我们先去看看山路?”
时有凤愣神中看向霍刃,明显被这突袭的状况搞懵头了。
他又要推迟回家了?
时有凤昨晚包括李大力来之前,心里全是和霍刃的乱麻纠葛;最后被他强行抹平紧锁,仅仅怀着对恩人的感激,做最后体面的告别相处。
反正就要永别了。
可现在,居然泥石流拦道了。
时有凤望着这群山,内心生处一种无望的脆弱。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不能回去的焦急,也不知道洪涝对城里有影响吗。
等时有凤从恍惚焦躁从回神时,他面前已经放了个竹背篓。
“不了,谢谢,我自己走就行。”
时有凤后退一步道。
霍刃沉声,“别逞能了,小路上的泥泞未干,一脚踩进去你半天抽不出来。”
所以,这又是说他娇气吗?
天灾人祸,群山困住了他,一直信赖的霍刃也拒绝了他。
时有凤又想哭了,家回不去,这里又被人嫌弃。
人到绝境时,骨子里的气性就冒出来了,他再憋下去可能就要被压垮了。
时有凤赌气道,“你不嫌弃累赘了?”
霍刃见他红了眼眶,偏头没回答,直接把时有凤抱进背篓里放着。
“蹲下。”声音不禁放轻了,显得沉闷的无奈。
“我蹲下岂不是很听你话。”
霍刃弯腰,一手握着背篓边缘,肌肉垒块的手臂稍稍轻抬,一个弧度将背篓竹带放肩膀上。背篓起肩,时有凤重心不稳,急忙蹲了下了来。
霍刃面无表情道,“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在里面蹦蹦跳跳。”
好气啊。
哎,算了。
不做无意义的纠结和猜测了。
他已经被三翻五次的决绝拒绝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①
向前看,不要被昨日的回响和记忆牵裹住。
时有凤心里安慰着自己,目光还真下意识向前看了。
这一看,就看到近在迟尺的挺阔肩膀和后脑勺,心里又开始泛酸。
天高地阔,唯独他为什么要被困在这一方后背中。
他沉默在自己的爱恨情仇中,丝毫没注意到老远处跑来的一个小身影。
“夫人!小少爷!你等等我啊!”
小柿子一大早去石屋,院子里外都没有人。
他当时就咯噔一声心慌了,难道是小少爷自己下山不带他走了?
不会的,他明明表现很乖的。
难道是他哪里没做好,让小少爷厌恶了吗?
独留他一人在这里,小少爷走了,他的天也塌了。
小柿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洗衣服路过的周婶子见失魂落魄的小柿子,笑他粘人,“他们才出门没多久,你看看追不追得上。”
小柿子眼睛爆发生机,一口气跑,路上泥泞脚底没踩实,像脚底在水上飘的没底。
“夫人!小少爷!你等等我啊!”
小柿子追得急,一脚摔在路上,眼见那背篓消失在他视线中,忽的小少爷回头了。
小柿子眼睛一亮,但小少爷又收回了视线。
“呜呜呜……”
小柿子趴在路上哭。
他不敢想,今后没有小少爷照顾他的日子,又要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了。
时有凤刚刚好像感觉有人在喊他,但他一回头,没看见人。
于是,他继续烦闷着。
一向话多喜欢逗他的霍刃,一路上也没出声。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时有凤耳边自顾自响着,他眼里水雾茫然怔怔出了神。
多希望路还能走,这样他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不用看见霍刃那张脸,不再被那双冷漠的眼神刺地羞愧,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