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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看着便又回忆起另一桩事,萧玧出事之前,曾让王奉容用毒酒毒死她,可王奉容没有照做,当时却求了她一件事,让她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保住薛氏和她腹中的胎儿。

明婧柔慢慢把手中的信放下,疑色浮现在脸上。

那次她便已经当面拒绝了王奉容的请求,为何王奉容还要再相求与她,王奉容善解人意,也知道她眼下处境艰难,并不会比他们好上多少,为何还会强人所难?

看着明婧柔面色不虞,绿歌问:“姑娘怎么了?”

明婧柔没有说话。

再细观这封信,信中到最后言辞强硬,绝不是王奉容平日里说话的态度语气。

明婧柔心里一跳,难道王奉容是刻意这样写,用来暗示她什么?

可如今自己与他们算是毫无交集,也再难聚在一起,又有什么事是需要王奉容来提点她的呢?

若说她这里还有点什么是萧玧放不下的,难道是阿随?

不对,也不会是阿随,既是他想要阿随,完全不必用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方法,王奉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仿佛生怕什么人发现。

见她思忖良久,绿歌又小声提醒:“姑娘,赶紧把信烧了吧,否则万一有人进来就不好了。”

有人进来……

只要是萧玧那边的人给她悄悄递了信,无论信里是什么内容,一旦被发现了,明婧柔总是少不了一场责罚的。

能让王奉容小心翼翼暗示她的,不在她这里,那么就是在王奉容身边了。

是萧玧。

信笺从地上滑落,明婧柔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奉容早前就得知明婧柔不会帮助薛氏,却又故意在信上写了让她想办法帮薛氏,就是为了想引起她的怀疑,所以王奉容写这封信想必也是萧玧的意思。

而既然信的内容可以随王奉容发挥,就说明上面写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信的内容来引诱她去做什么事。

若今日信上写的是王奉容自己有难,即便明婧柔这里再艰难,也是会想尽办法去帮助她的。

萧玧到底想要干什么?

明婧柔的身上一阵一阵发冷。

她对他已经足够仁至义尽,她都已经为了他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辈子都要受萧珣的折磨,难道萧玧竟还要把她逼到死路上去吗?

想起那杯没有被王奉容下毒的毒酒,明婧柔的脸上漾出一丝苦笑。

丑时许,庞然的宫闱已经彻底陷入寂静沉睡,宫道上只有值夜的宫人与侍卫偶尔还在行走,更显孤清寂寥。

绿歌抱着一小袋包裹匆匆在甬道上走,通过东西纵横的永巷之后便很快就会看见位于禁中西北角的掖庭,萧玧尚且还有几个爪牙没被拔除,她一直知道掖庭中就有一个宫人在,王奉容既要明婧柔相帮,她便只能去掖庭找找人还在不在。

从明婧柔收到王奉容的信开始,绿歌就劝了不下二十回,只要寻得空隙就劝她,让她再不要搭理这事,否则只会引火烧身,再加上是王奉容求助的薛氏的事,更不与她有关系。

可明婧柔却仿佛铁了心一般要蹚这趟浑水,她没有法子,只好说出掖庭这边或许还有人能联络得到恭远王府。

明婧柔也没这本事请去太医或者大夫,便只能收拢了一些银钱,让绿歌先带出去,萧玧被废时萧珣没有让他们带出去任何财物,有钱总是好办事的,哪怕让守卫通融通融叫个大夫进来也好。

绿歌趁着夜深人静,便要把这些钱送到掖庭去。

眼看着永巷就要到了,等到了永巷再往北边走一阵,守卫便会松懈一些,绿歌是极怕路上被人逮住盘问的。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她要穿过通往永巷的一道宫门时,却听见背后有人道:“站住,干什么的!”

绿歌吓得浑身一激灵,但还是假装镇定地转过身,只见有一队禁卫朝她走来。

绿歌道:“这位大哥,我的好友在掖庭,她最近病了,我去给她送点药,还请大哥通融一下。”这是明婧柔教她的说辞。

说着便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包银子。

领头的没有接,却说:“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是药而已。”

“打开看看。”

绿歌抓着包裹犹豫片刻,领头的见状却已经笑道:“果然抓到了,来人,去请殿下过来。”

绿歌大惊失色,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大约半个时辰后,绿歌见到了萧珣,她一时没撑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萧珣根本就没拿正眼看绿歌,眼风轻轻扫过,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便朝着陈公公努了努嘴。

陈公公立刻吩咐旁边的宫人:“把明姑娘叫来认人。”

如此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明婧柔才姗姗来迟。

萧珣饶有兴致地看着明婧柔走过来,仿佛被他捉奸捉了个正着。

明婧柔走到绿歌身边,却问萧珣:“怎么了?”

“怎么了?”萧珣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伸手点了点绿歌,“你问问她,或者问问你自己。”

明婧柔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她冲着绿歌眨了眨眼睛,绿歌只好硬着头皮把刚刚对禁卫的话又说了一遍。

明婧柔对萧珣道:“殿下,绿歌虽然有私相授受之嫌,但也是人之常情……”

“打开看看。”萧珣打断明婧柔的话。

绿歌不敢伸手,只能无助地看着明婧柔,明婧柔背对着萧珣撇了撇嘴,自己蹲下来把绿歌手中紧紧握着的包袱拿过来。

她转身面对萧珣,然后把包袱放到地上,当着萧珣打开了包袱。

陈公公先探头一看,然后又缩回了头。

只见包袱里面装着两包被油纸包着的东西,也很快被明婧柔打开,果真散落下一些不知名的药材,除去两包药,就是几根不值多少钱的银簪子,一看就是普通宫人平日里自己用的。

绿歌身子一直,然后很快垂下头去。

明婧柔淡淡道:“东西都在这里了,殿下自己看吧。”

萧珣并不把目光放到撒了一地的狼藉上,闻言他一步一步走到明婧柔面前,目光冷漠深邃地盯着她。

明婧柔被他看得下意识稍稍偏过头去。

“明婧柔,不要以为这次逃过了,下次就可以胡来了。”夜风中,萧珣的嗓音有些沙哑,“孤大半夜不睡觉,不是为了来被你耍的。”

“殿下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有工夫在这里查我,不如好好去问问向殿下走漏风声的人。”明婧柔眸色微动,言语间却不露怯。

萧珣轻轻哼了一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自己转身走了。

身后拉拉杂杂跟着一大堆人,来时气势汹汹,去时摧枯拉朽。

陈公公留在后头对明婧柔急急道:“夜里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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