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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了后院消食。

深秋午后的日光落在身上,带着浓浓暖意。

安宁见四周无人,便?再?一次上前低声道:“娘子,我们日后该怎么办啊?”

宋知蕙闭着眼晒那?日光,淡淡道:“这里是安泰轩,是王爷的主院,我如今能住进来,是多?少人修不来的福气,有什么怎么办的,住着就是了。”

安宁似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下?后,又蹙眉问道:“那?娘子梦魇的事该怎么办?”

宋知蕙缓缓睁开眼,朝她看来,“你知道了?”

安宁压住心中?慌乱,点头道:“奴婢……奴婢听刘公公说的,他让奴婢夜里要多?仔细些伺候娘子。”

宋知蕙叹了口气,那?眼中?浮出几?分哀怨,不等安宁追文,自?己幽幽地开了口,“我的确会梦魇……每晚都会做同样的梦……”

“我会梦见自?己被断了手脚,泡在那?坛子中?……”宋知蕙垂眼落下?泪来,搁在身前的手也开始隐隐发颤,“还会梦见……王爷立在我身前,用?那?剑断了我的……我的……”

宋知蕙没能说完,便?掩面痛哭起来。

云舒见状赶忙拿出帕子朝她递去,“娘子不怕了……没事的,是梦而已,王爷不会的,不会的……”

安宁怔住了神,片刻后也赶忙蹲在她身前温声去哄。

与此同时,晏翊那?盼了多?日的回信送到了书?房中?。

那?手中?沉甸甸的信件是郑太医执笔而写。

郑太医向来细腻严谨,从?分析病情?到如何判断真假,再?到如何医治,密密麻麻写了整整五页。

晏翊翻开第一页,这第一句还是与府内郎中?所说一致,说这心病难医,且不好断定。

不过他还是根据晏翊所述,试着去分析这女子得?了心症的原因。

“此女精神之变,并非不可理解,往昔亲眷惨死眼前的惨状,虽未即时表现出影响,但其伤害早已深植于心,如今其常伴身侧的下?人之死,恰似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那?些积攒在心底多?年的伤痛,全然而出,这才使得?其恍恍惚惚,惊惧不安……”

看完这第一页的病因,晏翊沉沉地出了口气。

他暂且没有去看如何医治那?几?页,而是直接抽出最后一页,去看到底该如何断定此症真伪。

“心症难断,然非全无办法。若王爷意要探其究竟,不妨一试此法,虽非万全之策,亦可窥见一二。”

郑太医写下?一道安神药方,叮嘱此药久服会伤身,偶有一两次便?不打紧。

“王爷可言此药为驱寒之效,令其服用?之后,观其神色,待药效渐起之后,此女应觉得?身心平静,此时王爷可去尝试,若其骤然发狂,惊惧挣扎,那?便?可能是故意为之,意在装疯。”

“反之,若此女只是双眼迷离涣散,王爷尝试时也只会略微畏惧,而不曾激烈反抗,则极有可能是真心受惊,得?了心症。”

晏翊抬起眼来,默了片刻后,出声唤来刘福。

第五十三章 不想将这心症治好?

宋知蕙在院中?消食回来, 刘福已经候在了门外,笑眯眯上前对她道:“那?郎中?前几日给娘子请过平安脉的时候,特地与老奴说了, 娘子去年受过寒,今年眼看要入冬, 必得?提前驱寒护体, 这样?今年的冬日就?不易受凉了。”

宋知蕙“嗯”了一声, 客客气气应谢。

回屋只?坐了片刻, 那?驱寒的汤药便送到了宋知蕙面前。

刘福没有退下,还?是笑着与她道:“娘子快些趁热喝吧。”

宋知蕙心中?隐隐觉出?有些不对劲,但转念一想,若晏翊想要害她,又何须这般欺哄?以他的性子, 会直接掰开?她的嘴强行灌下。

宋知蕙将药端起,一股浓浓的苦涩钻入鼻中?, 她没再犹豫, 一口气喝了干净。

刘福满意地点了点头,收了药碗退出?门外。

别说这一晚汤药喝入腹中?,身上瞬间就?生出?了一股暖意。

一连几日的夜里?都要晏翊同眠,宋知蕙自然睡不踏实, 再加上时不时还?要装作一副疯癫状, 每次装完都要将她累得?满头是汗,这便指望着每日午后的小憩来补眠。

落下床帐后,云舒和安宁便退到了寝屋外。

宋知蕙打了个哈欠, 那?眼皮刚要合上,就?听外间传来推门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朝着帘子的方向看去。

往常这个时间晏翊会在书房, 今日却是破天?荒跑来寻她,莫不是也要午憩?

宋知蕙正琢磨着,那?帘子一动,晏翊缓步进了屋中?。

“睡了?”他嗓音微黯,眸光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古怪。

宋知蕙再次想起方才那?碗汤药来。

她一时没有发作,而是缓缓撑坐起身,未掀床帐,轻声与他回话,“尚未。”

晏翊一步一步朝床榻走来,宋知蕙也慢慢朝后退去,最后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床榻最里?侧。

撩开?床帐,晏翊坐在榻边,侧过身朝她伸手。

“过来。”他声音虽冷,但语气明显比从前平缓了不少。

宋知蕙垂眼没有动。

晏翊耐着性子又道一遍。

宋知蕙还?是未动,晏翊稍一俯身,那?手掌便握在了被中?的脚踝处。

宋知蕙故作惊愣了一瞬,然很快便用力要将被中?的小腿抽回,可晏翊的手劲实在太大,那?如铁铐一般的手掌,将她的脚踝紧紧拷在原处。

宋知蕙终还?是如之前一样?,开?始惊叫挣扎,不住哭求,“王爷……妾错了……”

晏翊坐在榻边冷冷地望着她,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就?这样?一直望着,待片刻后,他缓缓松开?了手,起身朝屋外走去。

待他离开?,云舒很快进屋,打了水帮宋知蕙擦洗面上泪痕,宋知蕙觉得?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简单洗漱之后,她又是累得?筋疲力尽,躺在床榻上沉沉合了双眼。

晏翊去了书房,刘福上前来报,将安宁方才与他所说全部转述了一遍。

晏翊在听到宋知蕙哭着阐述梦境中?的景象时,那?一直垂着的冷眸忽然抬了起来,“她每晚被惊醒,皆是因为此梦?”

刘福点头道:“宋娘子是这般与安宁说的。”

想到她在身前那?涕泪直流的模样?,晏翊长出?一口气,揉着眉心让他继续说下去。

到了夜里?,还?是熄灯后晏翊才进屋,一如既往折腾一番,最终宋知蕙累倒在他臂弯中?,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午后从院子消食回来,刘福又端出?汤药给她。

宋知蕙却是在喝了一口后,忽然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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