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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愈发担忧起来,起身便要穿衣下山,宋知蕙见此,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说开,“是我来月事了。”
王良动作?顿住,愣了片刻,才恍然意识到此为何事,他未将手中衣衫挂起,而是站在那里疑惑问她,“我不知经此事时,这般腹痛可是寻常?”
若非寻常,这一趟还是要跑的。
宋知蕙又是疼得吸了两口?气,才缓缓道:“腹痛为?表现之?一,有人会?痛,有人则不会?。”
“那可有何缓解之?策?”王良继续问道。
宋知蕙看了眼外?间天色,摇头道:“多喝些热水,早点休息便是。”
王良自幼也未曾养在娘亲身边,随着父亲四处游学,身边也没有女眷,便对此事一窍不通,只?是简单知道女子每月会?经此事。
见宋知蕙这般说,他便松了口?气,搁下衣服推门而出,去了灶房烧热水给她。
宋知蕙的目光落在了王良那还未吃完的半碗饭上。
这一夜宋知蕙几乎未曾入睡,她原本?自幼便体弱,月事来时便比寻常女子更?疼一些,后来入了春宝阁,一碗绝嗣汤喝得她月事彻底不准,有时候大半年未见来,有时候一个月会?来上两回,若那段时日赵凌来得频繁,刘妈妈还会?端药给她,生怕她因此事扫了赵凌兴致,硬是又将月事给压了回去。
如此反复三载,她月事不准不说,且每次来时,要么只?一丝鲜红,要么便如同血崩。
今日便是血崩,她腹痛不说,还会?不住害冷,迷迷糊糊到了天亮才合眼,待醒来后已是晌午,她坐起身时眼前黑了一片,扶着墙走出里间,外?间方桌上已是搁了饭菜,还有一壶温水,和一张字条。
是王良晨起做了早膳后,便下了山,让她醒来后莫要等他,快些吃饭和热水,他去去就归。
王良赶在午膳之?前回了小院,手中拎着几服药,皆是对女子月事有助的药材。
宋知蕙坐在院里晒日光,春末温暖的日光照在身上,也能有几分缓和。
看见王良回来,她准备起身,王良朝她抬手道:“郎中说了,已静养为?主,你坐着莫要来回走动。”
“你去看郎中了?”宋知蕙讶然。
“嗯。”王良搁下手中东西,拎起一包药走进灶房,房门未关?,一面煎药,一面与她道,“日后若再有此事,不必瞒我。”
宋知蕙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
王良却是扭头朝她看来,缓声道:“既是有这缓解腹痛的药方,你便与我直说,不必去想?其他,这三月我与你在一起,本?就是为?了照顾你,你若总忧心这个,忧心那个……便是我这做兄长的没有尽责。”
这一瞬间,宋知蕙想?起了杨昭,是她那双生的兄长。
若他还在世,可也会?这样?
宋知蕙忍住鼻中酸意,起身去屋中喝水,又进里间躺了片刻,迷迷瞪瞪醒来后,听到院中有声音,便起身再次出来,是王良正在洗衣。
“药好了,我在灶台上温着,你去喝便是。”王良道。
宋知蕙头脑发胀,应了一声后,进了灶房,一碗汤药入腹,也不知可是心理作?用,很快便觉得身子起了暖意,小腹的疼痛似也有所缓解。
她出灶房时,余光扫见王良手中衣裙,这才恍然想?起一事,忙上前道:“兄长不要洗了,这裙子我是打算过两日自己清洗的。”
王良正在拧水,坦然道:“已经洗完了。”
说罢,他还抬眼看向宋知蕙,“可还有要洗的衣服?拿出来我顺手便帮你洗了。”
见她站着不动,王良起身一面搭衣,一面用那稀松平常地语气道:“你可觉得月事为?不吉之?事?”
似没想?到王良会?这样询问,宋知蕙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不觉得。”
她自知道女子都会?来月信一事开始,便不这样觉得,但书中会?这样写,身边女子也皆这般认为?。
王良不由点头应道:“是啊,此为?人之?常情,怎会?是不吉之?意,女子本?就不易,再加上月事一来,体虚腹痛,合该好生休息才是,安能再动水洗衣?”
说罢,他搭好衣裳,拿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朝宋知蕙道:“刀剑所染的血污可洗,月事的血污为?何不可?”
宋知蕙没有说话?,默了片刻后,她朝王良笑了,“是,兄长说得极是。”
转眼便至一年中暑气最浓之?时,便是在山间,到了正午也会?发闷,尤其是那小院子里空荡荡的,连棵树都没有,那日头将地面晒得都会?烫手。
每日一到此时,王良便会?带着她外?出,两人不会?走远,就在小院附近的竹林里,王良会?教她如何使用匕首来防身。
宋知蕙如今右手伤势已是渐渐好转,除了刮风下雨时还会?隐隐作?痛,平日里不用力抓握的话?,已是不会?再疼,但她还是不敢轻易去用,先是从左手练起。
王良只?是手臂微抬,那匕首便能将竹子直接插穿。
相比之?下,宋知蕙最初连瞄准都是问题,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准心度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力气不够,连扎数下也只?能勉强将那竹子扎开一道浅浅缝隙。
王良用手压在她的手腕上,在一旁提醒她道:“不要去用腕力,要用臂力,甚至还可以用你整个左肩,乃至身体上的力度。”
说着,他将动作?放慢,指着每一处发力的肌肉处,与宋知蕙细细演示,“身体的力道自然要比腕力重?,若能瞄准要害之?处,必会?一击毙命。”
话?落,竹身微晃,匕首瞬间深嵌其中。
宋知蕙学着他那般使力,虽说还是未能见效,但使力的方式对了,王良赞许地点头道:“如此练下去,半年后必见成效。”
这是王良第一次说她方式对了,她脸上瞬间便露出喜色,照着方才那模样又练许久,练到额上满是汗水,这才收了匕首,拿出帕子擦汗。
“招式不在复杂,直中要害才是关?键。”王良递去水囊,又与她讲解道,“男子要害在下身,不必在意招数是否君子,反正能逼你出手之?人,定然不是君子。”
宋知蕙笑着点头,“好,我记住了。”
眼看日头快要落山,两人便开始往回走。
路上,宋知蕙问王良日后有何打算,王良说待过几日离开后,打算去陇西。
“陇西虽归大东管辖,但其地势复杂,又有羌族部落聚集此处,朝廷实?际控制远不如中原这般严密。”
王良说着,见宋知蕙敛了笑意,垂眼望着脚尖,便知她又在愧疚,她总是觉得,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耽误了他的前程。
王良无奈地笑了笑,“与你无关?,其实?早在老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