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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吗?”
我挥起爪子,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一面镜子,映照出横亘在少年面庞上的几丝裂痕,像是瓷器上的破碎纹路那般。
诡异的同时,还有几分妖冶。
哪咤的怒火被打断,他眨眨眼,将我给放回去,反手摸着自己的面颊。
“没事吗?”我有点担心地问。
“关心我啊?”
“……”
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但我还是点点头。他的面色缓和了点,这些玻璃似的裂纹又在慢慢愈合。
“我以前不是会炸么,现在几乎不会炸,但太生气了会有裂纹产生。”
你是什么旺旺碎冰冰?
少年解开银色护腕,挽起袖子,露出手臂。青色的血管隐没在白皙的皮肤下,但与青筋交织的还有深色的裂纹,他手臂上的刺青没有了。
造型多变的少年,好像只有在裸露皮肤的时候,才会让炫酷的刺青出现。
“我可以摸摸吗?”我还是有点在意。
哪咤依旧带着脾气,但比刚刚的暴怒要好多了,一把抓起我的爪子贴在了手臂上。
感受到掌下的裂纹在愈合,他也不痛的样子,想来这事经常发生。
“和我爹干架的时候也会裂。”
“……”
我和你爹一个等级啊?
缩回了爪子,我不敢再乱说话,可这阴晴不定的脾气,我又属实找不准。
“唐小龟,你别喜欢泥鳅。”
几乎是下命令的口吻,少年黑色的眼里残留着紧张与恼怒,剩余的细腻情绪已不是我的脑子能分辨出的了。或许他自己都搞不懂。
可他的刚才怒火是实实在在的。
“我不会喜欢的,敖丙太子适合做朋友。喜欢他的话会很累,我虽然没有过恋情,但我想,我应该是爱吃醋的那种。”
哪咤眨眨眼,好像有点转不过弯来。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脾气好的,对我温柔耐心,和我相处舒服的。”
“哦。”
少年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哄他这门技术还是没生疏。趁着他态度缓和,我顺势卧沙,问道:“那不喜欢敖丙太子,哪咤太子是不是有推荐的?”
“什么?”
“你觉得他不行,天庭上应该有很多行的吧?介绍下?”
“……”
“卷帘大将怎么样?”
我以前就想过西游团哪个适合结婚,现在得出结论,都可以。
尤其老实本分的沙僧,憨厚又听话。
“不熟。”哪咤硬邦邦地说。
“那玉兔哮天犬昴日星官,或者老君的大青牛?”
“专心修炼,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得也对,谈恋爱不如躺平。”
这一次倒是和哪咤的观点重合,他忽然往沙地上一躺,把我当枕头,我被他这颗脑袋压得动不得。
“唐小龟,你以后要一直在龙宫待下去吗?”
“不会,我要去花果山定居,在那边选一块好地方建房子,养花养动物。”
“你一个人?”
“对。”
“为什么是花果山?你以前也去过,还对着一块石头说话。”
已知哪咤当了我一段时间的背后灵,那么我去花果山找孙悟空,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猴子还没出来。
“花果山在东海范围,也受保护,还能时刻看望龟丞相。并且那里远离人群,山清水秀,是个很好的躺平场所。”
“哦。”
他没有追问了,接受了我这个答案。至于想抱孙悟空大腿这件事,就没必要和哪咤汇报。
“如果……”
“嗯?”
“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可以找我。”
我有些惊讶,还有些感动,这句话实在太给人安全感了。
“真的吗?不会很麻烦哪咤太子?”
“你一个小乌龟,还能有什么麻烦事,能把天捅了吗?”
“嘿嘿,说得也是。”
海上的月亮越来越圆,像是吃饱了那样胖嘟嘟的。景色在眼里变得可爱,连把我当枕头的哪咤也变得没那么可恶。
别人对我的好意,我接收到了,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我笑着问哪咤,“既然哪咤太子不想结拜,那我们做朋友吧。”
枕在我身上的少年震惊地坐起,摁住我的壳子,认真道:“你说什么?”
“做朋友。”
“为什么忽然答应了?你先前还说我凶,压迫你,和我在一起不舒服。”
“就是觉得,你好像很期待,而且也感受到了你的真心?”
“我没有强迫你哦,到时候吵架别说是我胁迫你做朋友,是你自己愿意的!”
你是不是想得有点远,都开始幻想今后友尽的场面了?
我双腿站立,挺着龟壳走到他面前,伸出右前掌,“朋友,握手。”
“握手?”
我两个爪子握住他的右手,轻轻晃一晃,“就这样。”
随着我地摇摆而手臂晃动,哪咤的嘴角轻轻勾起,漆黑上挑的眼睛盛满了光辉。
虽然今晚敖丙很悲伤,但哪咤倒是很快乐。
友谊的小船划起来后,哪咤当晚就跑回天庭去了,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那样。
我独自卧沙到第二天中午。
回去深海宫殿,海马总兵说有天兵送来三箱绫罗绸缎、两箱金银玉器、熊掌蛇胆鹿茸象牙一箱、老君仙丹两瓶、九天凝露润滑膏十盒……
我看着礼物清单,这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多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成亲聘礼。
“这怎么回事?”我惊奇地问。
海马总兵疑惑地瞧着我,“小龟管事,天兵说是奉哪咤太子的命令,送你的礼物。”
“啊?”
“说是交友贺礼。”
“……”
没有哪个交朋友这么隆重吧,比拜把子、拜干娘还客气。
还有一箱莲蓬一箱藕,看着金光闪闪的东西堆在这,说不喜欢是假的。可我也犯愁了,这怎么还礼?怎么越欠越多了。
或许哪咤心情好就给了,他不在乎回礼,我却觉得受之有愧。
“哪咤太子还有没有交代别的事情?”
“不准退,不准还礼,不准反悔。”
“……”
我无语了半晌,海马总兵憋不住了,好奇问道:“小龟管事,哪咤太子这是在和你求爱?”
“嘘,别乱说,会被他扒皮的。这是哪咤太子交朋友的方式,大概是他没有掌握火候,用力过猛。”
“哦,是么,那我怎么没有这些呢?”
敖丙清润的声音从门外而来,他挎着一个包袱,瞧着这些礼品,伸出左手敲了敲一块金锭。
“敖丙太子,你没事了吗?”一夜过去,他看起来是彻底放下了,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我跑去西海和敖烈喝酒,痛快多了。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