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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都练,宁欢便开始嫌扎马步枯燥又难熬,哭着闹着怎么都不肯继续。

皇帝能怎么办,虽然想心狠一些但又见不得她掉泪珠子。是自己惯出来的只能自己受着,他便又想法子让她换着花样儿锻炼,不那么枯燥。

后来便换了八段锦、五禽戏这些功法,每日带着宁欢练习。但宁欢嘛,总能变着花样儿地闹他,他便一退再退,可以不练五禽戏这些,但必须多动动,绕着西六宫和御花园多走走,也能锻炼身子。

这是他的底线。

宁欢自然不情不愿,但底线果真是底线,这回皇帝任她闹腾都自己受着,就是忍着心疼不肯再妥协。

毕竟比起一时娇着宠着,他更想一辈子娇着宠着她。

两人之间从来都是皇帝妥协得多,这次难得他这般强硬,宁欢……宁欢还真没骨气地妥协了。

毕竟这件事完全不为谁,只是为她好,她自己受益。宁欢虽然被惯得愈发娇纵,但脑子还在,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

况且,她喜欢折腾,只是喜欢看他被自己闹得无可奈何,却依旧耐心温柔哄着她的模样。

这样好的耐心,同他在外头待其他人那般疏离冷漠的模样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去,宁欢就喜欢他待自己最特殊的模样,咳。

所以宁欢这些日子一直哀怨地咬牙锻炼着,每日都累得没精力再出来。直到这几日,似乎锻炼初见成效,宁欢才又有精神来找了太后吐苦水。

谁知太后这样不论黑白都力挺自己的人,今日倒也站皇帝那边了。

宁欢幽怨地看着太后。

太后笑不可抑,还是耐心安慰道:“打一套太累咱们就打半套嘛,慢慢来,最重要的是持之以恒地练着,不半途而废才是最好的。”

宁欢皱着个小苦瓜脸:“说着容易做着难,锻炼也太难了。”

闻言,太后换了个方式安慰道:“强身健体这几个字也该是你从小听到大的吧?”她眼神暗示宁欢。

宁欢会意,可不是吗,她们原先那个时候,国家一直号召从小学生做起,好好锻炼身体。

想到这儿,宁欢生无可恋地点点头。

太后这才笑道:“所以道理你也懂嘛,只怕是来这里……”太后顿了顿,又道:“入宫太久你自个也忘了。”

闻言,宁欢不禁也笑了,还真有些。

太后便接着道:“这老话也说,身体是……是一切的本钱,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呀。你瞧瞧最简单的例子,你若是身体强健些,今年不就能去打你心心念念的野兔野鸡了?”

宁欢叹气,无法反驳。

她想到什么,又道:“不过说起来,就算我不病,怕是也打不了猎。”

“嗯?”

“我忘了我还不会射箭。”

“……”

太后很无语,没好气地看着她:“你是想讲冷笑话逗我笑吗?”

宁欢反而扑哧乐了:“一半一半嘛,我也才去过木兰围场两三次,上次忙着做绒花,他……皇上又去练兵了。再上次,忙着学骑马,这次……”宁欢看向太后:“您也知道啦。”

太后道:“这有什么,日后你还要去多少次木兰围场,再学不就是了?而且射箭很简单,一会儿就能学会。”

准不准就是另说了。

宁欢自然听懂了太后的言外之意,这回换她无语了。

不过她的关注点更在太后说的话:“很简单?您竟然会挽弓射箭?”

太后这样一幅什么都不在乎,还念起佛经的淡然沉静模样,真是看不出来还会射箭这样热烈活力的运动。

太后看着她这般惊讶的模样,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她轻笑:“钮祜禄氏好歹也是满族大姓,满族的格格嘛,有谁不会挽弓?哪怕是皇后,你别看她这般端庄温婉简直和汉家女子无二,她年少时亦是个娴熟于骑射的好手。”

宁欢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又看向太后:“但我入宫这么多年,从未见您挽过弓,骑过马。”

闻言,太后一哂:“我都老咯,还骑什么马射什么箭,这是你们小年轻该玩的项目。”

宁欢看着太后,忽然有些悲伤。

哪儿是老了啊,分明是太后被这宫墙困住,她早年心灰意冷,哪里有什么心情去骑马射箭,后来年复一年过下来,她也不想再去做这些事。

宁欢甚至可以想象,当年太后和皇后驰骋于草场,弓马娴熟的模样,必定如当年她在木兰看到的娴贵妃那般,扬鞭策马,自信畅快,恣意耀眼。

可是如今……

宁欢不愿再想,便扬起笑嗔道:“您哪儿老了?瞧您这保养得多好,若是日后我到您这个年岁也有这样好的模样,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太后睨她一眼,心中却是高兴的:“就你嘴甜。”

宁欢挽着太后,笑眯眯地:“您也不是第一日知道啦。”

她又直了直腰,挽着太后撒娇道:“咱们去亭子里坐一会儿吧,走了这么许久了。”

太后这才反应过来似的,道:“好啊,你这么一打岔我倒忘了督着你多走走,你这坏丫头是不是故意岔开话题的?”

宁欢连连表忠心:“哪儿有,是您提起打猎一事,我不就很自然地想到射箭的事儿了吗?”

太后表示怀疑,哼笑道:“无论如何,你还是好生锻炼着吧,这也是好事。”

宁欢头疼不已,生无可恋道:“臣妾知道了。”

太后瞧她这模样只觉好笑,她无奈摇摇头:“走吧,去歇一会儿,一会儿你再走回永寿宫去。”她还着重强调了“走”字。

宁欢霎时一梗,捂着脸假意哭道:“老祖宗不疼臣妾了,您饶了臣妾吧,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太后看得笑不可抑,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就你戏多。”

她在外人面前惯常自称嫔妾,若是称了臣妾,必定是又开始给自己加戏闹腾了。

若是知道太后此时的想法,皇帝必定要直呼皇额娘是知己,实在太了解这娇娇作作的小姑娘了。

太后自是不知皇帝更是“深受其害”,她此时忙着治这戏多的小姑娘。

她轻哼道:“方才还说我不老,这会儿又成老祖宗了?”

宁欢一僵,放下手又是一副嬉笑的模样:“这也是对您的尊称嘛,是我口误,您可别生气。”

太后怎会生她的气,好笑地睨她一眼。

二人便说说笑笑地渐渐走远了。

在她们身后不近不远的树木掩映间,嘉妃站着粗壮的桂花树下。

她远远望着太后和宁欢的背影,笑叹道:“有时本宫倒真羡慕她,她的命可真好啊。当年在这御花园中第一次见到她时,本宫便觉着这姑娘有大造化,如今种种证明果真如此。连太后待她的好都从未变过,甚至远胜当年。”

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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