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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倒计时还剩一分钟的时候,她就主动从内击碎玻璃,杀死屠夫,报一报自己先前被挂东南枝的仇。
屠夫:“......”
看到少女做鬼脸,屠夫先是有些疑惑,以为她在设一个他看不懂的局,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着。
等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少女就是在单纯地、嚣张地挑衅他而已。
屠夫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她真以为自己拿她没办法吗?
凌惜觉得脸有点酸了,嘲讽的目的达成,她便放下了手,突然,她看见窗外的屠夫咧开了嘴角,对她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
糟了!
危机感瞬间席卷全身,凌惜面色一白,慌张地朝后退,却已经太迟了。
屠夫一拳击碎了窗玻璃,修长的手臂伸进屋内,他捏着凌惜的脖子,把她从窗户里薅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屠夫能破开窗子,那他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对她动手,而是在窗外观察她?
恐惧和疑问占据了凌惜的脑袋,然而她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去思考去梳理。
眼看着屠夫要将她拽出窗口,凌惜张开双臂撑着窗框,竭尽全力对抗屠夫的力量。
凌惜的两只手先是扒着屋内墙壁挨着窗户的边缘线,但随着她被屠夫拽得越来越往外,她扒不住墙边了,不得已将双手放在了窗框上。
窗玻璃被砸得粉碎,窗框的边缘残留着一圈碎玻璃渣。
尖锐的玻璃渣子刺进了凌惜的手掌和手指里,扎进了她血肉模糊的伤口中,凌惜的身体痛得抽搐了两下,一声凄惨的哽咽从她的喉咙中流泻而出。
“呜……”
怎么又哭了?
屠夫皱起了眉,他看着被自己捏在掌中发着抖的少女,啧了一声,又将手往屋里伸了伸,让她的双脚重新落回到了地面上。
屠夫的手掌很大,凌惜的脖颈被他握在手里,就仿佛被几条炽热干燥的蛇紧紧缠住了,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她脖颈的长度勉强才能容纳得下屠夫的几根手指,她不得不往后仰着头,生怕自己的脖子在被捏断前就先被撑断了。
屠夫虽然将凌惜放回到了地上,手臂却仍然保持着一定高度,为了不令自己因为身体悬空而窒息,凌惜不得不踮起了脚。
凌惜抬眸,望向屠夫的眼睛。
动物狼的眼睛是金色为底、中间漆黑,这双眼睛却符合人类眼睛的构造,有很干净的眼白、漆黑的瞳仁和淡金色的虹膜。
虹膜中自带微小且奇异的沟壑,凌惜望着那片淡金色,忽然就觉得那仿佛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金色沙漠,让她感到美丽,神秘,和毫无生命感的冰冷荒凉。
这可是非人类的Boss啊。
他会对她做什么?
当凌惜凝视屠夫的时候,屠夫也在凝视着她。
屠夫依然杀不了凌惜,窗户不可破坏是地狱的规则,哪怕他任性地无视了这条规则,也不能对凌惜下死手,否则就是在违背地狱游戏的公正。
屠夫抓住凌惜,只是不想看她如此得意嚣张,毕竟只要不把她弄死,他现在依然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他可以在她身上捅好几刀,可以把她的四肢斩下来,可以打碎她全身的骨头让她痛不欲生……
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让她后悔。
屠夫的目光落进凌惜那双泪水充盈的棕色眼睛里,棕色是土地的颜色,自带柔软温暖的感觉。
因为凌惜是仰着头的,灯光落进她的眼睛里,给那片沉静柔和的棕添了几分亮色,让她的双眸仿佛是浸在水里的两小团琥珀。
屠夫抿抿唇。
算了,就这样吧。
让她的双手受伤已经够了。
第50章
游戏倒计时60秒。
屠夫不能捏断凌惜的脖子, 也没有让她持续窒息的打算,他该放手了。
屠夫正要松开手指,忽然看到微微仰着头的少女张开了嘴唇,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她被他掐着脖子,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他什么都听不清。
她肯定又在打小算盘了。
屠夫知道这大概率是个陷阱,可他的目光落在凌惜翕动着的双唇上,好奇就如春风吹过的杂草般在心头疯长。
屠夫收回手臂, 让凌惜的身体朝他靠拢的同时,他也俯身慢慢向她靠近。
终于,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极近,近到他们炽热的呼吸都拂到了对方的面上,近到他们的鼻腔都被彼此身上的血腥味占满,再也嗅不到其他任何味道了。
这个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了,屠夫垂下眼睫,瞧着凌惜的嘴唇。
因为失血过多,凌惜的唇很苍白,还有些干,上面还有她为了止痛狠狠咬唇留下来的伤口和牙印,让他莫名想到随风颤抖的、半枯萎的、被人揉弄过的白色花瓣。
屠夫正看着,眉心忽然一凉。
是凌惜趁着他微微出神的时候,抬起了她那原本无力垂在身侧的右手,握住手/枪,抵在了他的眉心上。
凌惜的脖子还被他捏在手里,随时会被掐死的恐惧让她非常紧张,她手里的枪因此也特别用力地抵在了他的皮肤上。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眉心上现在肯定已经有印子了。
她居然又找到了新的枪类武器。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同样是死到临头, 屠夫就要淡定得多了。
屠夫说着便挑起唇角,笑意恶劣又危险。无惧凌惜随时开枪的可能,屠夫猛地低下头,额头顶着冰冷的枪口,强行了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凌惜举在半空中的右手被顶得往后退、再往后退。
等到退无可退之时,她扶着枪的大拇指就抵在了她的鼻梁上,而枪身的最末端也撞在了她的眉心处,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
“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屠夫的声音低沉好听,带了些漫不经心的慵懒,他深深地望进凌惜的眼睛里,轻声说:“你觉得是你扣动扳机快,还是我捏断你的脖子更快,抑或我们双死?”
凌惜死死地抿着唇,没有说话。
屠夫:“你叫什么名字?”
凌惜给出的回答是快速扣动扳机。
屠夫随时都有可能杀死她,她只能赌了。
“砰!”
伴随着这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屠夫松开手,向身后倒去,凌惜也跌坐回了地面上。
凌惜的眼睛溅到了从屠夫眉心处迸出来的血,双眼酸涩不适,眼泪不停地流,她用右手背揉擦着眼皮,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