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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夫人对女仆和孩子重拳出击,女仆被开膛,孩子被水煮,这偷腥的死肥猪却还活得好好的,我呸。”

“我生前就看多了这种娇妻大婆,一旦被绿,那肯定是外面的妖艳贱货勾引她的亲亲老公,她们对自己的丈夫心慈手软,对别的女人倒是要多狠有多狠。”

徐燕的话尖锐极了,带了浓重的个人情绪。

徐燕的态度自然是因为她生前的过往,不过她不是和有妇之夫扯上关系的那个,她是被绿的原配。

徐燕的经历和夫人差不多,不幸流产,又发现丈夫在她最虚弱、最黯然神伤的时候出了轨,但她的处理方式和夫人截然不同。

徐燕没去查那个女人是谁,她也不在意那个女人是谁,只一刀捅死了自己的丈夫。

徐燕不后悔用这种方式报仇,她的恨意太深重了,必须用男人的血才能安抚,哪怕会搭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冷静下来后,徐燕便收拾了钱和行李去外面旅游,等到事发被抓,她也已经去过了自己最想去的地方,能不带任何遗憾地赴死。

只是这一切却没能以她的杀人偿命结束。

她来到了地狱,成为了游戏的玩家。

徐燕没想到,她在游戏中还能碰见和她的过往差不多的剧情,但她对夫人并没有感同身受,相反,因为她亲身经历过,她才更加对夫人的处理嗤之以鼻。

收拾女人算什么本事,怎么不去收拾自己的丈夫?

见徐燕情绪有些激动,王东海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说话惹她,他耸耸肩闭上了嘴巴,免得被怼。

倒是卫锦鲤突然开口道:“我觉得不是哎。”

几人的目光齐齐朝卫锦鲤看过来,卫锦鲤也不虚,条理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看夫人的模样气质,她是头脑很清醒的人,我认为她不会做南辕北辙的事。 ”

“让人喝肉汤是很重的惩罚了,能成为心理阴影的程度,夫人如果真的打算只处理掉女仆和孩子,继续与老爷和和美美地过下去,就不会搞晚宴这一出。”

“我认为夫人恨老爷,想报复他,但因为某些原因,她只能做到当下这种程度。”

“我们对这场游戏的架空背景不算了解,可能夫人的权力只能到这了,这家终究是老爷的家。”

卫锦鲤又想了想,“也可能夫人不被允许离婚,或者她搞死老爷、成了寡妇后日子会很难过,不然,夫人的手段应该会更狠毒凶残。”

其他人说话的功夫,凌惜就闷头干活,不参与纷争,短短几分钟她已经捡了很多盘子了。

凌惜把盘子摞成几堆,将自己垂到侧脸上的一缕黑发拨到脑后,沉思道:“说到夫人的权力,你们不觉得在这个副本中,夫人的地位很高吗? ”

“虽然老爷的确是个王八蛋,但他可是老爷。”

“不是我抬举老爷,你们想,如果把这段剧情放到我们现实古代的背景中,情况会完全不一样。”

“夫人失去了孩子,那是她福薄,老爷纳个妾养个外室给自己开枝散叶是应该的,夫人不被下堂就不错了,更别说吃醋、嫉恨、惩罚老爷了,根本不可能。”

徐燕也冷静了下来,“听你这么一说,夫人在家里的地位确实很高。”

“老爷是有点怕夫人的,女总管和女仆也直接听命于夫人,要不是老爷的相貌实在是太丑了,你说老爷是夫人养着玩的小白脸我都信。”

夫人和老爷的关系又成了一个新的谜题。

没人再接话了,徐燕又简单问了几人白天的工作,发现大家都没有获得新的线索。

没什么可讨论的了,徐燕便让大家专心干活,他们的工作量可不小。

在碗盘相碰的清脆响声中,长餐桌上的餐具总算都被收起来了,凌惜抱起了攒成堆的餐盘,分批往大木桶那里运。

卫锦鲤刚运完几批盘子,正站在木桶边上休息,见凌惜过来,她搭了把手,帮她把盘子往桶里放。

卫锦鲤:“哎,话说,没想到那个叫江照的青年这么快就死了,之前看他发言,我还以为他会活到最后呢。”

“就算不能通关,他至少也得比这两个男人活得久吧。”卫锦鲤瞧了一眼不远处的王东海和乔兴旺,撇撇嘴道。

凌惜这下更确定卫锦鲤是在和她拉关系了。

不过也正常,男玩家里唯一看着靠谱的江照刚挂了,女玩家里她和徐燕是经验最多的,徐燕又选择了黄美玉做室友,抛弃了卫锦鲤。

从今夜起,游戏要进入新的阶段了,卫锦鲤如果不想再去贴徐燕,就得和她亲近。

“是啊,江照真是可惜。”凌惜搭理了卫锦鲤,算是应了她的示好。

凌惜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

江照可惜吗?

有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江照是研究生,脑子肯定很好使,至少能碾压程浮,他面对炮灰男的死亡场景能做到面不改色,也足以证明他的心理素质。

但江照的承受能力还是不够,一碗肉汤就能让他破功。

江照太不识相了,规则早就说过让他们听NPC的话,他居然没能憋住,在晚宴上吐了出来。

他只是个仆人哎,做这么煞风景的事不是找死是什么,吐完后他也没能及时求饶、做补救,如此呆头呆脑,死也不冤。

等等——

凌惜突然被自己的恶毒和冷漠惊到了。

凌惜自认不是好人,为了活下去可以坑蒙拐骗,拿其他人当垫脚石,但她面对与自身安危无关的死亡时,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她不讨厌江照,江照也从未做过一件让她嫌烦的事,她以前面对刘芒的死都要唏嘘片刻,现在居然会觉得江照活该,谁让他不识相呢。

识相。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词。

不识相的近义词是不知趣、不知好歹。

这个形容很多次用在上位者和下位者之间,用来嘲讽下位者为了维护自身尊严或某些坚持而拒绝顺从上位者的行为。

凌惜的身份也是仆人,她听从夫人和女总管的命令,是受地狱规则的制约。

她深受其苦,更该憎恶地狱的规则。

然而她却用“不识相”去形容江照的死,仿佛那规则是合理的,谁违反谁就活该被杀,她居然在拥护这条令她痛苦的规则。

这就像是身为女人却重男轻女,身为贫农却维护地主的统治,离谱又滑稽。

凌惜想,不知不觉间,她好像变成了文学作品中刻画的、最经典也最可悲的一类人了,她在短短两日内就被“驯化”了。

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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