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3
可不知怎么,她的心沉甸甸的,坠得她胸口发紧。她总觉得哪里不妙,一时却又想不出原因。
凌惜晃晃脑袋,把这个问题暂时抛到脑后,加快了脚步。
约莫半个小时后,三人终于来到了墓地。
程浮朝身后的两个小短腿瞥了一眼,扭头径直跨过了仆人墓地的篱笆围栏,走到墓地的其中一角。
见状,凌惜和颜静也立刻绕路,推开墓地围栏的门走了进去。
还未等她们进入程浮的十米范围内,原本背对着她们的青年忽然微微侧过身子,“别过来。”
程浮说完垂下眼睫,皱着眉扫视着脚下的土地,接着他蹲下身,目光在地上那些细小的、不起眼的石子沙粒之间游动了片刻,转身走向了凌惜。
凌惜果真听话地停在了原地,“有什么发现吗?”
程浮:“我之前在地上留了许多隐秘的记号,如果在我之后还有人进入这个坟墓周围,这些印记会被破坏,我就能知道。”
程浮歪了下头,“可能是怕女总管怀疑吧,那人没敢趁着休息时间过来,我们待会儿和她碰面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这里,一直没吭声的颜静忽然左顾右盼起来,“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得先躲起来?”
颜静:“那人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如果她发现墓地里有人,可能会扭头就走。”
凌惜闻言朝四周的树林瞧了瞧,抬手指向远处的一棵大树道:“就躲那吧。”
这棵树有些年头了,亭亭如盖,树干很粗壮,树底下生的杂草也又密又高。
这个位置选得很好,程浮和颜静都没有意见。在凌惜发话后,他们俩便朝那棵大树走去。
“等等。”凌惜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两人,“在躲起来之前,我们先去树林里摘些花。”
在凌惜生活的地方,给死者送花通常选黄色的或白色的菊花。
这里肯定是找不到菊花了,不过三人忙活了一会儿,也凑出了一大捧白花,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之后他们走到大树下,选好各自的位置,安静地躲藏了起来,守株待兔。
程浮独自站在大树的背面,他抱着胳膊,倚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着神。
这棵树的树冠枝叶茂密,仿佛巨大的伞,几乎没什么光透下来。
黑暗中,一身黑衣的程浮几乎与树干融为了一体,让人不禁联想到自然界捕猎者的色彩伪装手段。
凌惜和颜静则藏在树下的杂草丛里,她们都身形娇小,隐藏起来并不费力。
有趣的是,她们俩一开始还是蹲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不约而同地改成了更轻松的坐姿,最后又都默契地伏在了地上。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
凌惜看向手里的怀表,微微皱眉。
每个夜晚对玩家来说都很珍贵,她真的要把希望都压在墓地这吗,这片树林这么大,会不会此刻某处正发生着什么?
时间越是流水般匆匆淌过,凌惜心中的焦躁感就越浓,但理智告诉她,应该继续等下去。
凌惜悠长地吐了口气,目光落向怀表表盘里的时针。
再等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如果半夜两点依旧无事发生,她就离开这里,去别处看看。
凌惜在心中默默规划着,突然,她身旁响起了枯叶被鞋底碾碎的声音,是程浮动了。
凌惜转头朝身侧望去,只见两点绮丽的碧绿光芒在浓郁的黑暗中亮起。
她晃了神,无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抬眸朝那边望去,绿光已然消失了。
程浮走出树荫,来到光线可及的草地,一双眸子在月色下有着宝石般的光泽感。他俯视着凌惜,轻声道:“有人来了。”
黑暗中,狼的眼睛有时会“发出”绿色的光芒。因为狼眼中存在着特殊的晶点,能收拢环境中微弱的光线并反射,给人以狼眼本身就在发亮的错觉。
凌惜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这个概念。
这是主人格凌西看书得来的知识,也归她所有。她继承这些生僻的信息时,没想过有一天她真的会见到狼,还是人形的狼。
凌惜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树干背后。她绕到树干的另一侧,借助大树的阴影隐蔽身形,悄悄探头观望。
只见远处的树林中,一个年轻女人正匆匆朝墓地的方向走来。
女人每走几步,就冷不丁地扭过头朝身后看一眼,即便回过了头来,她的目光也不断地飘向两侧,人显得有些慌张。
女人盘着头,穿着裙摆较小的深棕色长裙,怀里抱着一束茎枝细长的白花。
这副打扮,这个神态,女人确定是他们要找的NPC无疑了。
女人怀里的白花凌惜见过,树林里很多地方都长着这样的花,她摘的花里就有几朵。
看来她先前的推断没有错,NPC就是在垃圾堆附近摘了花,献到坟墓前,离开时又把花带走,只留下了几片花瓣。
凌惜看着女人逐渐向他们靠近,嘴角缓缓上扬。
这个年轻女人的脸,她也见过。
她们的相遇,并不是指在晚宴上遥遥打了个照面,她还和她说过话呢。除了女总管以外,她相处得最多的女仆就是她了。
你说是不是啊?
亲爱的玛丽。
第88章
对于玛丽的出现, 凌惜并不觉得意外。
她早就想过,这个NPC身份特殊,考虑到游戏的戏剧性,应该不会是她之前从未注意过的路人甲。
宅子里能够引起她特别注意的女仆, 除了女总管和她的几个面瘫手下以外, 就只剩下玛丽了。
所以, 玛丽其实和安妮关系不错, 平时应该有好好照顾安妮。只是她这个外人来了, 玛丽担心她向女总管打小报告,作戏给她看。
幸好她当时行事谨慎,对安妮依旧客气恭敬。如果她为了和玛丽套近乎,也对安妮冷嘲热讽,她今夜就别想从玛丽这里得到任何情报了。
游戏在一开始就给她挖了个大坑。
凌惜不屑地撇撇嘴,自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她注视着玛丽走进仆人墓地之中,转头低声道:“程浮......”
凌惜思考得格外专注,连程浮已经走到了她身后都没察觉。
她刚扭过肩,头还未完全偏过去, 肩膀就撞在了程浮紧实的腹肌上。
撞击的一刹那,凌惜几乎以为自己碰到了一堵墙。那墙极其坚固,始终纹丝不动,却也柔软,因而她的肩膀未产生一丝痛楚。
这陌生的触感让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