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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是让玩家们去撕毁契约,而不是让玩家们改变厉鬼的思想,让它们明白自己根本不用被尊卑之别限制。
看来,就连没有感情的地狱,都晓得“跪久了容易站不起来”这样充满讽刺的道理。
今夜是第四夜,婴儿鬼仍然被地位的差距限制着行动,凌惜就是要钻这个空子。
只要她能在被婴儿鬼追上之前进入二楼,她就是安全的。
不,她甚至不需要来到二楼,只要她的双足踏上前往二楼的台阶,那就已经是婴儿鬼不敢涉足的领域了。
凌惜快步朝大堂前进,没过多久,寂静的大堂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确认大堂里没有婴儿鬼的影子后,凌惜径直朝离她最近的楼梯走去。
有点不对劲啊。
凌惜皱了皱眉,她的逃亡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今天婴儿鬼已经变得很强了,它怎么一点绊子都没给她使?
凌惜的脑海中刚划过这个念头,她就感觉到有几滴液体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头皮传来的感觉温暖而湿粘。
有东西在她上方!
凌惜立刻后退两步,仰头朝上看。
只见大堂高高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深红色的漩涡,一个血淋淋的巨大肉胎正从漩涡中挤出头来,过程宛如分娩。
在她的注视下,肉胎逐渐往外挤,不到两秒就几乎全部露了出来,与漩涡只剩下最后一丝粘连。
这个恐怖的大球即将坠落在地。
不好!
漩涡过于巨大,即便凌惜刚刚已经退了两步,它依旧位于她的正上方。
凌惜不得不退、再退,就在她刚刚退进走廊里时,肉胎狠狠地砸在了她面前,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刚刚离得有点远,凌惜看得没那么清楚,但此刻近在咫尺,她终于瞧见了这个肉胎的全貌。
这是一个表面包裹着半透明乳白色薄膜的肉球,肉球表面粘着一层血浆。
透过血液稀薄的地方,凌惜看到膜里面是一个蜷缩起来的、肉色的怪物。
她没找到怪物的头在哪,只看见它皮肤上布满了明显的血管,那些血管正轻微地收缩扩张着,仿佛在呼吸。
不妙啊。
凌惜此刻正站在走廊里,而那个肉球很大,刚好堵住了走廊的出口。
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她立刻往走廊深处跑;要么,她侧过身子贴着墙壁,从肉球和墙之间的缝隙里蹭过去。
凌惜光速选择了第一种方案。
因为她看见那个肉球动了,里面的怪物清醒了过来,它撕开身上的那层薄膜,蠕动着伸出了一只粗手臂。
凌惜当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走廊深处奔跑。
她边跑边摸出了揣在怀里的手帕,擦干了头顶上沾的血,紧接着又把带血的帕子丢在了地上。
凌惜刚把帕子脱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婴儿的笑声。
那笑声又惊悚又诡异,明明声音不大,却仿佛魔音贯耳,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着。
凌惜倒吸了一口凉气,加快了速度疯狂往前跑。
在走廊拐角处转弯的一瞬,她听见身后的怪物发出了一声口齿不清的、黏糊糊的叫唤。
“妈妈”。
婴儿爬行的速度有些快。
凌惜原本想着,她可以一直往前跑,兜个巨大的圈子重新回到大堂,但在体会到婴儿的速度后,她就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打算先找个房间躲躲,等婴儿找不见她、经过该房间继续前进时,她再跑回大堂。
一旦婴儿也过了拐角,她的一举一动就都暴露在了它的视线下,她进入房间的行为就无异于送死了。
时间紧迫,凌惜不敢太挑剔。她贴着墙壁拼命往前跑,每路过一扇门就推开试试。
第一扇门推不开;第二扇门后是杂物间,里面全是堆放整齐的木箱,根本没有能让人躲藏的地方;第三扇门......
第三扇门后是个住人的房间,凌惜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张床和一个宽大的衣柜。
她想都不想就钻进了这个房间。
凌惜回身将门恢复成了虚掩的状态,她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在两个藏身之所犹豫着。
她躲进柜子的话,好处是可以站着,手脚能舒展开。
但如果婴儿鬼打开柜门,到时她前面是婴儿,后面是柜壁,她就成了瓮中之鳖本鳖了。
她躲进床底下的话,好处是还有退路,如果被发现,她可以从床的另一边爬出来。
但这张床的床单不够长,拖不到地上,只要婴儿鬼往床底下一看,立刻就能发现她。
凌惜站在衣柜前,她看看紧闭的柜门,又看看不远处的床,下定了决心。
然而,就在她转过身正要往床那边走时,身后的柜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自柜门后的黑暗中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拽进了柜子里。
身体被黑暗吞没的瞬间,凌惜几乎以为自己触发了死路,但下一秒,后脑勺传来的触感就让她改了想法。
她的后脑撞到了一面墙,一面结实中又带着些柔软的、充满了弹性的墙。
这是人的胸肌。
凌惜的大脑空白了半秒,接着她挑眉道:“程浮?”
“嗯。”
回应她的,是青年冷淡的鼻音。
凌惜并不意外程浮会躲在这里,她估计青年准备上二楼的时候,也遭遇了她刚刚经受的情况。
简单的寒暄后,她就准备离开柜子。
聪明人都知道“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她可不想和程浮挤在一块,何况她本来选定的藏身地就是床下。
凌惜抬起双臂,刚要推开柜门,就感觉到程浮握着她双肩的手突然滑落,拦在她的身前,将她圈禁在了怀里。
“这里安全。”
程浮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轻轻的,带了些喑哑,有种莫名的脆弱感。
啧,安不安全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凌惜估摸着婴儿鬼已经过了拐角了,她要是不能立刻换位置,就真的来不及了。
她低声道:“你觉得这里安全你就自己躲,放开我。”
程浮这次没有回答,只是一手虚环在她的身前,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刹那间,凌惜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道环形的钢筋给套牢了,又像是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缠绕住了。
她无比真切地体会到了程浮手臂的力量,天知道,她平时只是觉得他胳膊上的肌肉很好看而已。
凌惜:“……”
这个固执的白痴!
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