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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像孤注一掷的赌徒。
“谁不想留下,仙舟联盟……不接收难民。”埃维金姑娘米娅看了他一眼,“别跟我说你打算找个本地姑娘奉承什么的,这儿多是好人好姑娘,你别祸害人家。”
氏族里确实有人这么干过,仗着姣好的容貌企图通过婚姻……啊不,那不能叫做夫妻,只能勉强描述为情人,总之企图通过不那么体面的关系进入上等阶层,显而易见的失败并为此付出沉重代价。之后再也没有谁会去做那种天真又单蠢的梦,结段露水情缘以此换些好处才是最实际的。
不是埃维金人薄情,深情的都死了。
可是仙舟联盟和茨冈尼亚不一样,光着脚的埃维金人到了这里也穿上了鞋,生活在能够通过诚实劳动富裕起来的地方,他们现在更想要脸和体面。
珍贵的公平之后是珍贵的尊严。
“明天我就去天舶司找点杂工干,巴拉特你和我一起去。”阿尔敏给了米娅一个白眼,他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争吵,要达成目的他需要更多人一起努力。
“你是猫亚种人,犬亚种人一定会对你特别感兴趣,咱们两个不管谁,不管花上五年还是十年,能混进商队里就好了。”
脆饼的生意还可以再做一段时间,等手里有些活钱他们就可以借着天舶司商队的东风自己倒腾点小买卖,不过在此之前必须把铺垫先做好。
总不能快饿死了才想起来煮饭吧!
“另外米娅你把嗓子继续练起来,有机会我给你筹谋一份歌者的工作。”阿尔敏把其他几个族人一一看了一遍,“今后咱们只走做生意和歌唱这两条路,都能赚大钱。不管哪边火了就买艘星舰把氏族里还活着的人都迁出来。”
青年无赖一样的耸耸肩摊开手:“反正埃维金人也居无定所,架着大篷车在沙漠里流浪和开着星舰在宇宙中流浪有什么区别?跟在仙舟屁股后面比留在茨冈尼亚要安全多了,那里的人只想剥掉我们的皮,仙舟却还肯把我们当成人类看。”
“不管过去几百年,多少代,坚持不懈的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总有一天仙舟会驶过茨冈尼亚附近,族人们会有救的。说老实话我宁可给……当条恶犬,也不想再被奴隶贩子捉去随意贩卖。”
仙舟人对待自家养的狗都比茨冈尼亚对埃维金人要温柔善良!
与其无望的等待地母神发发慈悲宽恕埃维金人,不如想法子挣扎一下,只要地母神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也许地母神的考验就是看他们敢不敢踏出这一步呢?
“只能唱歌吗?我跳舞和表演都很可以的。”米娅很认真的为自己正名,埃维金姑娘能歌善舞连奴隶贩子都知道,歌不好说,舞才是祖传手艺。阿尔敏叹气:“唉,我早打听过了,跳舞和表演有年龄限制,二百岁以上才行。”
米娅:“……”好吧,能活到八十就算我很厉害了。
“好,我们继续烤脆饼卖了攒本钱,你们先去天舶司探探路。”
其他埃维金人认可了阿尔敏的计划,他们已经失去了很多亲人,过去的痛苦永远不会消弭,只希望将来埃维金的孩子能和罗浮的孩子一样不用早早学会人情世故,更不用在仇敌面前扭屁股献媚求生。
阿尔敏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一步的准备总算完成。
他望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波月古海,心思早就转到不知多远的地方——同样身形秀丽纤细,埃维金人手无缚鸡之力被欺负得抱头鼠窜,持明却骁勇善战一个打一群,让人羡慕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埃维金人均八百个心眼子,持明……经过观察很可能全族加起来估计也就这个数。
他们太强了,以至于因为这份强大而性格简单说话直白。想和持明成为朋友……首先要成为一个能被他们欣赏的人。
只有体现出足够的价值,才会被接受,谁都不欢迎要饭还惹是生非的外地人赖在家里,别说仙舟联盟了,阿尔敏自己也是这样。
你可以说埃维金人奸诈狡猾两面三刀,但你不能说埃维金人对朋友不够仗义。虽然仗义的方式多种多样……嘛,反正最后肯定不会让兄弟吃亏。
“走吧,一起去地衡司做笔录顺便领补贴,然后买点肉菜回去好好吃上一顿。”
拟造的光照有些热了,阿尔敏起身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细沙,招呼上巴拉特和族人们离开沙滩。
临走时他回头看看病房区,心里想着一定要找到机会当面向离朱道谢。
不知道离朱小姐现在情况怎样,希望她能平安无恙。
离小朱还在呼呼大睡,生命体征平稳,检查结果正常,但就是不醒。丹枫和巫凡都尝试过唤醒她,无一例外的失败,且不说龙师们是如何围了十王司要求参与审问,反正年节假期的后半段她是一点热闹也没看到。
景骁卫在军中演武的单人赛中取得了前二十的好成绩,老实讲这个名次就连镜流也没想到。不过这也差不多是景小元眼下的极限了,他又不缺与镜流对练的机会,竭尽全力不留遗憾,下来擂台后心态也前所未有的稳。
除却死生无大事,一时输赢而已,来日方长。
年节假期结束学宫如期开学,小豆丁依旧沉睡。离朱满周岁的那天丹枫替她把蛋壳从护珠人哪里取来磨碎了给她灌下去,这场如泥般酣然的沉眠一直持续到初夏。
离朱再次回到海中遨游。
昏黄的浅海里飘了太多海藻,一不小心就会被缠住脚踝,非常烦人。
她发现沙子里藏着一条怪模怪样的扁扁鱼,身体扁,形状却是圆的,嘴巴眼睛挤在一处。上前故意把那条鱼挖出来,看它惊慌失措气急败坏的游走,小家伙觉得特别有趣。
再向前就是深海区,一只海龟舒展四肢慢慢游动,就好像鸟儿飞在空中。
小朋友立刻放掉怪鱼游过去追上海龟拍它的硬壳。海龟不喜欢被人开这样的玩笑,一连换了好几次方向也没能逃出熊孩子的魔掌。
下陷的海床幽远深邃,从天空向下望就像一只无神的眼睛。离小朱听到深渊一般的黑暗中有厚重的鲸鸣一声接一声,层层叠叠。
那是一场葬礼。
鲸群中最年长的向导寿终正寝,家族成员鸣叫着为它送行。巨兽庞大的身躯泡在海水里随波逐流,孤独的缓缓下沉。
在它面前离朱就像条不起眼儿的小鱼,有无数和她一样的小鱼闻风而动,围拢在鲸尸周围啃噬。大鱼也来了,前来领取大自然的馈赠。
离朱混在鱼群里,她觉得死掉的鲸鱼有些可怜,在它彻底落入深海海底前,小家伙决定陪它走完最后这段路。
完整的鲸尸很快就被咬出各种口子,来参加这场自助狂欢的鱼非常多,比金人巷的夜市还要热闹。离小朱眼看着它失去皮肤、内脏、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