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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谁好奇到不要命的份儿上——造化洪炉里可还关着个大岁阳燎原呢,没事儿乱跑就是作死。

“那不叫烟火筒,那叫‘手持型单兵武器’,能自动追着人打,到地方往地上一扔就不用管了。都说你老糊涂了,什么烟火筒……”老奶奶竖起眼睛嫌弃臭老头子,伸手过来一下一下点给他看,“都一辈子了怎么还怎么笨呐,年龄活哪儿去啦?”

被她抱怨了一辈子,老爷爷乐呵呵接受意见,并不打算改变。他提起壶给老伴添茶,好声好气哄她。

“是是是,我不太懂嘛,你给我讲讲呗。”

老奶奶只喝茶不说话,喝完了才斜他:“拉倒吧你,给凳子修条腿儿都费劲,不是长就是短,也不知道你是眼瘸还是手瘸。”

“看个热闹就得了。”她把毯子盖在膝头,戴上老花镜仔细阅读赛事安排,看了一会儿她咂咂嘴:“怎么还不如上次呢,冶锻冶锻,要么看手艺,要么看设计,怎么能因循守旧……这都是些啥玩意儿?”

不少退休回家养老的老工匠都和她看法一样。

工造司这攒的是啥?完全就是把上次百冶大炼的流程拿出来照原样换个皮儿继续用,毫无新意可言。

嗯……不太看好。

但是不管看好不看好,这会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应星哥你放心,我安排了可信的守卫跟着你,离朱和丹鼎司的人待在一块儿,台下全都交给我们,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儿。”

开赛当天一早,景元从长乐天赶过来先送应星去工造司,然后再往神策府赶。离朱已经提前一天跟杜仲进去蹲着了,这段时间她都会留在那边。

白珩带了个帽子坐在驾驶位上开星槎,一路絮叨着反复提醒大家别忘带东西:“咱可不回头的啊,忘了只能场上自己想办法!”

应星打从一周前起就每天都要检查好几遍比赛要用到的各种物品,时不时想起来就翻翻,好悬没折腾出强迫症。他再三保证连枕头都带上了后白珩一脚将油门儿踩到底,星槎尾焰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

事实证明,由白珩担任驾驶员的决定无比英明。今天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车祸”发生。要么就是丹鼎司接到大量求救电话派出星槎去急救,要么就是好端端的航道上突然有人昏头昏脑飞出去撞破别家屋顶。

也就白珩技术老道经验丰富,成功绕过一处又一处堵塞的路口,躲过一艘又一艘横冲直撞的星槎,乘风破浪一样甩开尾巴穿过洞天之间的壁垒最终平稳停在一处宿舍楼顶。

“不走码头了,元儿猜的没错,小梨子传信说码头上里三层外三层全部停满,人根本下不去。”

景小元揉揉鼻子“嘿嘿”一笑:“没道理路上那么多阻碍最后一关却轻轻放过的。应星哥你从这儿下去,春霆卫有人在下面接应。”

应星低头看看手里提着的工具箱和个人证件,又抬头看看舷窗外光秃秃的房顶,半晌才吐出一句话:“那些人,那些世家……至不至于啊!”

丹鼎司内持明居多可也没有排斥外来医师到这种地步,他们还与博识学会合作呢。比起传闻中“封闭守旧”的持明族,现在看来天人族骨子里的毛病也不少。

“嗨!无非是利益划分不均,谁都想多吃多占罢了。总有人把仙舟民众赋予的权力当做自家地里的菜苗,别说归还,路过的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都是自己人,白珩说话就不怎么收敛。景元给应星开了门,催他赶紧下去。

“尽快赶到会场报道,路上什么都别管,哪怕出人命也都与应星哥无关。”少年正色提醒:“迟到可是会被取消参赛资格的哦。”

要不是比赛场地停不了星槎,他高低得给应星整个空投直接到位。

应星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提上工具箱迈出星槎,迅速下楼与守在下面的云骑士卒汇合。

“您好,景骁卫跟我说过您的事儿,请跟我来。”年轻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应星朝他点点头:“劳烦你了。”

“不劳烦不劳烦,昨天离朱医师带着我们把这附近的小路都摸清楚了,咱们走吧。”

士卒转身走在前面,应星紧跟其后。

这小半年来种种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怪现状一一从青年眼前闪过,这里明明是繁荣热闹人人向往的“仙舟”,却也有着让人难以评价的恶浊之面。

呵呵,总有些人仿佛生活在其他时空似的,但愿刀锋能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永远落在别人身上吧。

走出这片老旧废弃的无人宿舍区,道路变得越来越熟悉。造化洪炉高悬在洞天深处沸腾,澎湃的火焰与激荡的液态金属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虽然您肯定已经知道了,但是离朱医师还是要我们再交代您一遍,比赛就三场,第一场徒手锻造冷兵器,到时候会在直播间抽取观众帮忙试用。第二场现场设计绘图,成品由云骑士卒对战展示。第三场自由发挥,使用工造司提供的材料随意制作一件机巧……”

他一面举着厚甲盾谨慎前行一面逐条说明赛事安排。

“计分规则和上一届一样,现场打分和场外投分结合。离朱医师说她已经打过招呼了,持明的票都归您。”年轻人哆嗦了一下,“我们春霆卫的票也归您!”

应星:“……”他有理由怀疑离小朱的这个“打”招呼,它是动词。

“多谢。”虽然并不需要,但是十分感动,遂收下这份好意。

继续向前走被铺成大红色的场地逐渐露出全貌,路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工造司内没有观众,鬼知道这么多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跑!”

云骑军不能把武器朝向民众,士卒只好拦在侧面用身体堵住一波一波向前挤的“热心人”。沿途丢东西的,摔倒的,上前打招呼的,层出不穷的套路几乎上了个遍,要不是实在离谱恐怕“卖身葬父”和“一见钟情”这种传统仙人跳把戏也能被从博物馆里请出来晒晒拟造光源。

帝弓司命在上!这位名叫应星的短生种工匠得有多让世家感到害怕?如果玉界门允许,今儿说不准大家还能看到八九个不同肤色不同族裔的小孩抱着他的大腿叫爸爸。

他侧头催应星直接往前走:“别回头,不用管我!只要您上去了这些人自然就散,都是拿钱办事儿的托儿。”

年轻人被冲得只剩个头盔露在外面,为了避免手里的长枪误伤人命他束手束脚笨拙的可爱。

“放心,我走了!”青年背对着领着他走出暗巷的云骑士卒挥挥胳膊,提着工具箱,抬起头堵住耳朵只看着赛场迈开腿向前跑。

“跑快点呀应星师傅!”奋力阻拦人群的士卒答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看前方就是赛场入口,十分钟前还行人稀疏,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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