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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尽有。

乍一看去这些人只是偷了个小懒摸了个小鱼,却在不知不觉中为来犯之敌大开方便之门。这种事“我”肯定不能允许,但命令究竟能执行到几成……这种事有时候也由不得将军。

“劳烦你传信勒令换班与被换的士卒前来集合。另外等会儿曜青使者到了也不必那么热情的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幽囚狱不是服务性营业场所,没有义务满足旁人的要求。”

点判官帮忙最好有话直说,别搞什么迂回和暗示。偃偶严肃的点头表示得令,迅速通过幽囚狱自备的系统通知名单上所有换班的人前来勘录舍集合。

她完全按照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模式行事,景元没交代的多一个字也不说,景元没交代的事多一件也不做。连语气也是缺乏人气儿的棒读,根本无法从中分析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十王判官只说集合是军令,却没有说是谁的军令。等到这些摸鱼怪骂骂咧咧聚拢在勘录舍的业镜台前,这才有人慢慢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咱就是说哈,为什么将军会突然出现在幽囚狱?又抓到什么大敌了还是怎么?

将军挥手,调拨来的一队云骑向着被围拢在中间的人虎视眈眈。

“愿意上业镜台的人在左边集合,不要急,一个一个挨着排队录口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可以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回……军法处置!”

在位至少七百二十年的神策将军,不说身经百战,杀的敌人加起来也够从罗浮舰首排到舰尾。哪怕他一天天总是挂着张平和温文又儒雅的脸,你也不能真把他当成学宫的教书先生看。

清正肃杀的兵戈之气如同山岳的绝壁迎面碾压而来,这是罗浮云骑极少能够尝到的滋味。神策将军他往往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只需众将士上下一心同进同退即可,因此大家从来感受到的都是同袍之间惺惺相惜与临战高涨的熊熊战意。

只有被将军视作仇寇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总是闭着眼睛形容懒散的神策将军景元是个完完全全的巡猎令使。

哪怕他走在智识的命途之上。

心虚于摸鱼被抓的士卒们一个激灵全挤到左边,一心一意等着上业镜台。就只是摸个鱼,说清楚了大不了退役嘛,总不至于就地坐牢。但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要想的就比较多了——神策将军此举究竟有何深意?难不成是消息泄漏了?还是说有谁失手被捕没管住嘴巴?

景元扫过左边的士卒,视线停留在站在原地不动的数人身上。

他从命途中唤出石火梦身,调拨来的云骑士卒听令行事。

“拿下!”

第281章 番外·互换3

结束与将军们的会面,景元慢慢走出天舶司。星槎海中枢依旧川流不息,桥头的狐人测速员焦头烂额。

“老板,您这是货运星槎?”

“是啊,我就是货运星槎。”

“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我要去流云渡码头。”

“那您这要去流云渡码头的货运星槎该走哪条道?”

“……宣夜大道?”

“不是,我是问您,该走哪条道!”

“该走宣夜大道啊,从这儿过去穿过洞天就到了,我熟!”

“……从星槎海中枢去往流云渡,您是货运星槎啊!该走哪条道?”

“宣夜大道!你好烦啊,都问了几百遍了!”

“我……!”

一时半会儿这场源于生活的相声估计讲不完,景元闷笑着绕过勤恳工作的人们,不去打搅。

开完会后他居然找不到需要自己去做的事,好像已经可以原地退休回家摆烂?

“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应星怎么想都不放心,去而复返才挨着天舶司的台阶就看到景元站在上面表情淡淡的发呆。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一瞬间应师傅突破极限把仙舟联盟厚得能砸死人的完备刑法从头到尾背了一遍,确认了一下包庇魔阴这种事万一再被揪出来自己应该不至于关在狗子隔壁,这才小心翼翼上前挥爪:“景元?”

他声音有些低,将军抬眼露出眼中的锐利,很快又收回去。

“这种情况可以去问问镜流的,你别焦虑,十王司有一套完整的流程,你不当将军当个判官也行的,十王司想请持明大长老偶尔过去坐镇已经想很久了,到时候你们两口子还是一块去上班再一块下班回家。”

应师傅很担心他的朋友:“所以,你还好吧?”

“怎么了?”人学自己总能学得很像,他惆怅的看着星核猎手壳子的罗浮百冶。

师父没有叛出仙舟啊……真好。

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能与人言的十之一二。此时此刻,饶是智计百出的神策将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惊讶?羡慕?欣喜?还是一种为友人感到喜悦的平和?好像都有,但又好像都不是。

怅然若失。

这也许是饮月之乱最好的结果,但……并不属于另一条世界线上的景元。

“嗯?我挺好的,就是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这是在做梦?”

他试图把话题圆回来,偏偏百冶不上钩:“你不对劲,别乱动,咱先找个地方先坐坐。”

应星生怕大街上撞见十王判官,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而是量刑轻重——不动手最多三年,动了手三十年打不住。

不行不行,幽囚狱伙食堪忧,三十年出来魔阴身都要闹了。

他鬼鬼祟祟的拉起神策将军就溜,逃窜过程中还摸出玉兆不时向离朱通风报信。

景元:“……”

如此鲜活的表情,放在那位星核猎手身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应师傅一路把人拉进绥园,说老实话他这个“自投罗网”的行动计划将军表示看不大懂。但百冶一口咬定这就叫做“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景元只好从善如流的被他拉进十王司临时驻地。

“这地方的见习判官胆子小得很,稍微吓唬一下她眼睛都不敢睁开,很适合藏匿。”应星拍着将军的肩膀道:“兄弟,我肯定不会让你随随便便装进盒里,你争气些,万一真要长叶子也别把脑子扔了。”

所以……

景元苦笑,所以应星这是误以为他要进魔阴身了吗?虽然很想提醒他这么干犯法,但毫不迟疑的偏袒也实在让人窝心。

用网上近来比较流行的话讲……暖暖的,尸斑都淡了呢。

“那现在怎么办?”

神策将军抹了把脸,自从那场战役结束后他这辈子再也没问过任何人“我该怎么办”。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再给他答案。

“等!”应星伸长脖子高高低低的观察,身边的竹子被他挤得稀里哗啦直响。要是云骑斥候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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