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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他扭头对外喊了一句:“没出什么问题,还活着呢。”

饥寒交迫下的身体,让乔安不必演戏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虚弱,心里则已经默默判了他们死期。

男人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乔安,随口跟同伴聊道:“这次的货真是出挑,我敢肯定绝对是个美人坯子,长大后了不得。”

“要是没点长处,值得你我担惊受怕这好几天吗?”外面的人回道。

乔安静静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为了绑架原主还索要钱财,没想到原主这是遇到拐子了。

对原主来说,她不过是跟着家中护卫在外游玩,结果在一个拐角处,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捂住嘴兜头套上麻袋带走了。

自此以后就是如同货物一样一路颠簸,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无妄之灾。

“等领了赏钱,咱俩就去青楼好好快活一……”话没说完,马儿长吁一声,蹄子高高扬起,来了个急停。

乔安听到身旁的人骂了声脏话,他怒道:“你怎么驾车的?”

然后外面的驾车人没有及时回话,过了少许,驾车人才牙齿咯咯作响地说:“前面站了一个人。”

“就一个人,你怕个什么。”男人气急,撩起帘子也来到了外面。

只见前方有一个男子牵着马,缓缓却又不闪不避地向着两人走来。

明明正值冬日,那人却只穿着一件几乎与天际融为一色的浅青色薄衫,身上唯一的亮色是那条束着发髻的红色巾带,浅色衣摆同红色发带在风中翻飞。

对方不言不语,刚刚来到车外的男人却是呆住了。

那人明明踏雪而来,但雪地上竟然只有马儿留下的蹄印,而没有任何一个属于男子的脚印。那自九天之上洋洋洒洒而下的雪花,不等落在对方肩上就似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拂去。

“在下巴陵帮弟子,敢问大侠名讳?”驾车人强行镇定下来,他收敛其脸上的轻浮与震惊,竟也有模有样地显出几分正气凛然来。

巴陵帮位列八帮十会次席,虽因涉及的部分营生令人不齿,但江湖地位放在那里,名号这么摆出来,等闲没人愿意与其结怨。

“两位真是让我追得好苦。”来人没说自己名号,只是如此叹道。

两人自知无法善了,常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让他们早早地暗自提高了警惕,他们一人持剑,一人持弓对准了来人。

彼此对视一眼。

一支利箭直直地射向那人,不论是准头还是箭身上裹挟的内力及锐意都令人精神一凛。

然后这支箭被一柄薄如蝉翼的刀挡了下来。

在两人的眼中,那踏雪无痕之人在随手斩下利箭的刹那,就从视野中消失无踪,下一秒,持弓人已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洁白的雪地染上了一片殷红。

另一人还没来得反击,就感到丹田及手腕处传来剧痛,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他惨叫在雪地上打滚,然后挣扎着看向那个持刀之人,只见那人正漠然地俯视着他,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眼神,比漫天风雪还要冰冷,比对方手中的刀还要锋利,他吓得连痛呼都憋了回去。

“岭南不是巴陵帮可以撒野的地方,这个梁子我宋家记住了。”

“记得把这话一个一个字地给我带回去,改天我自会前去拜访。”

地上的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岭南,宋家,刀客。

他只想到了一个人,那位被世人公认为天下第一刀的——

“宋缺!你是宋缺!”他几乎是尖叫地喊出声。

天刀宋缺!

宋缺没有再理会那人,他轻轻地拂开车帘,待他看清里面的情况后,手中的刀便如流水般淌过乔安手腕上的绳子,刀锋不曾伤及皮肤分毫。

他弯腰将乔安抱了起来,柔声道:“抱歉玉华,爹爹来迟了。”

……

宋氏族人弟子居住之地,不能简单地用宅或者府称呼,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城。

整个山城自下而上分为九层,每层间自有琼台玉阁无数,飞檐斗拱间尽显宋阀显赫。各层间以石栈、梯坡勾连,与此同时又以造景之法,使得层台累榭间浑然一体。

而宋缺就居于山城第九层。

宋夫人无声垂泪,一勺又一勺地给自家女儿喂药。

乔安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了,药是真的苦,但长痛不如短痛,她直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宋夫人忙递上蜜饯,说:“玉华,快吃点甜的。”

乔安向来不是多么硬心肠的人,转世数载间练就了她一身对待男女老少不同人的人情功夫,少有她亲近不了的人——如果她愿意的话。

她捧着宋夫人的手,毫无心理负担地唤了一声娘,宋夫人回握着她的手,连连应道:“娘在这呢。”

乔安笑道:“娘快别哭了,哭得女儿我都心疼了。”

然而她忘记了,成年体型的她,这副姿态自然是犹如清风朗月般让人值得信任,轻轻松松即可安抚人心,但此时尚年幼的她,看上去就犹如撒娇般可爱了。

宋夫人看过去的眼神更加爱怜了。

刚刚过来的宋缺显然也是这样觉得,他不禁抬手摸了摸乔安的脑袋。

目睹了宋缺走进房内的乔安倒没觉得有什么,宋夫人却被宋缺吓了一跳。

“阀主到来,妾身有失远迎了。”宋夫人温顺地站起来腾出位置,然后沉默地退到一边给宋缺让出了位置。

见状,宋缺也客气地回了一句:“无事,我只是来看看玉华。”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娘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乔安说。

她脑海中的功法多如牛毛,为了调理身体,早在马车上时,她就已经在默默运转心法了。

宋缺放缓了声音:“你娘是在心疼你,这几天她一直在担惊受怕。”

他为乔安又细细检查了一番身体,见确实没有大碍,又叮嘱了几句,而后准备起身离去。

宋夫人一直目送宋缺离开,这才在乔安身旁坐下。

她一改在宋缺面前的一板一眼,反而向略有俏皮地一眨眼,就像是在说“你爹爹终于走了”。

乔安一愣,然后会心一笑。

宋夫人和宋缺的互动映入乔安眼里,说实话,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像是彼此熟识的客人。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父母在相处时一向如此,夫子说这便是众所艳羡、人人称赞的相敬如宾了。

一开始时,原主轻而易举地被说服了,但是随着原主日渐长大,去他人家中做客、外出游玩的次数多了,无论是眼界还是相识的人都随之变广,哪怕她年纪尚小,也不禁觉得自家父母与其他人家中的父母有哪里不一样。

比起原主的若有所觉,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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