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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倾盆而下。
阴冷得厉害,腿也隐约泛疼,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周颂宜没?和他说这些,免得担心。
【我很好。不是三岁小孩了,放心。】
这些个字敲出去,废了她老大的劲了。
手机扔到一旁,嗓子?干得厉害,却也不想下床,很快重新倒回床铺。
一头海藻般的黑发瞬间铺满枕头。
恰好这时,“咯吱”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卧室外?的自?然光线,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只不过浮到周颂宜身?体?,变得浅薄许多。
闭着眼睛,听力变得极佳。
脚步声又远及近,最终停在床沿。
水杯被他搁在矮柜上,盛着的凉水碰上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床铺微微下陷。
他坐在床沿。良久,什么话也没?说。
周颂宜眼皮微颤,不用想也知道坐在床沿上的是谁,但她不太想搭理。
对方?的视线太过侵略、占有,湿哒哒地粘腻在她的身?上,让人头皮发麻。
她不得不撑开眼皮,直视他落过来的目光。
“看够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太累了,“滚。”
横在胸前的薄被,在她抬高身?体?的时候,布料扯动间,早已滑落。
光滑细腻的肌肤,暖色的灯光游走着,白嫩的肌肤吻痕、咬痕遍布。
更?遑论那些被被子?掩盖着、看不见的地方?。
周颂宜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皮肉。
她躺在上面。沉默的时候,只有静静的呼吸声,如同一具艳.尸。
“醒了,饿不饿?”靳晏礼盯着她的眼睛,“早饭做好了,喝完这杯水,我们?去吃饭。”
周颂宜没?吭声。
靳晏礼视线从她红肿的唇瓣滑向脖颈,再一路向下,他问:“还疼不疼?”
早晨,他已经替她上过药了。昨晚失控,要得狠了,她下面都肿了。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周颂宜抬高身?体?,冷笑一声,“你要是想补救,我们?离婚,便是对我而言最好的措施。”
“为?什么?”靳晏礼反问,“为?什么总想着离婚,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觉得不好的地方?,我会慢慢改的,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
“我认真的,”她的声音格外?平静,“这个婚,我离定?了。”
他抬手,捻了捻她红肿的唇。笑容凉薄,“是因为?徐致柯?”
“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话题,”周颂宜只觉得好笑,终于肯正眼看他,“你不觉得挺没?意思的吗?”
“我现在只觉得累了,”她语气平铺直述,“我们?周家不欠你们?家什么,我周颂宜也不欠你靳晏礼什么。你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你滚出我的世界。要是觉得这个理由不满意,我也可以?再给你找一条新的,直到你满意为?止。”
“这样可以了吗?”
“颂宜,别想了。”他静静听完,慢条斯理地笑说,“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和你结婚那天?,我就没想过离婚。”转而又温了语气,“昨天?是我不对,以?后不会有了。”
“喝口水,润润嗓子。”靳晏礼重新端起水杯,递到她的面前,“昨晚叫了那么久,该渴了。”
“午饭想吃什么?”他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是你爱吃的樱桃肉,还是你爱吃的甜食,亦或者是……?”
“够了,”周颂宜打断,“这样有意思吗?”
她一把?拂开面前的玻璃杯。
靳晏礼握杯没?用多大力道,这一拨,杯中的水荡漾出来。
温热的水溅在手背上,透明?的水滴顺着冷白的皮肤一路蜿蜒滴落。
在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靳晏礼也不气恼。
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把?箭。而她则是猎物?,被这支箭狠狠射中,动弹不得。
“你说徐致柯从来都不是我们?之间的最大障碍,可为?什么只要我一提起他,你的情绪波动这样大。我也想过徐徐图之,和你细水长流慢慢来,可你总在我理智的这条线上蹦跶。你曾经承诺过我的话,摸着良心扪心自?问有几分是假、几分是真?”
“到底是不是搪塞我的?”
他冷冷发笑,理智在崩塌的边缘徘徊,“周颂宜,我自?诩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以?为?你喜欢的徐致柯又真的表里如一,是什么好人吗?”
“够了!”周颂宜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脸,怒上心头,抬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一巴掌扇在了靳晏礼的脸上。
昨晚的那巴掌留下的痕迹并未消退。
嘴唇破了皮,一半是指甲刮蹭的,一半是接吻时被咬破的。
经过一夜的时间,已经结痂。
这巴掌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白净的掌心浮出红印。痛感只是一瞬间的,很快变得麻木。
酸软的电流感窜遍全身?。
靳晏礼没?有防备,脸被扇偏。
消退变淡的红痕,瞬间叠出新的红痕。嘴角的结痂块被刮蹭,鲜血慢慢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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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宜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耳鸣了,一直在嗡嗡嗡地发出白噪音。
她压下心头的不适,方?才扇了他一巴掌的手往回缩了缩。
“这是你应得的,”疼痛让脱缰的理智暂时回笼,“如果?这个世界上,人人都信那没?有根据的流言蜚语,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早就没?了信赖可言。”
“他是不是好人,我自?己会分辨,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不装了?”靳晏礼抬手用指腹揩掉嘴角的血迹。低着头颅,盯着指尖的血迹,语气讥诮,“你信他,却不肯信我。说来说去,无非也是为?了他。”
“他能做的,我一样可以?。他不能做的,我也可以?。”他轻轻握住周颂宜的肩,“我总也不明?白,他无非只是比我早一点遇见你而已,究竟是什么迷住了你,让你至今对他旧情难忘。”
“没?关系,”他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我们?有的是时间。”
周颂宜别开眼,不答。
靳晏礼拉开遮光帘,昏暗的卧室一瞬被太阳光照亮。
适应了黑暗,这光线并不刺眼,她却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他看她一眼,随后迈腿离开了卧室。
不多时,又重新折返回房间。手中端着一杯水,他睨着她,“这水你不喝,我不介意让阿姨多点工作量。”
周颂宜接过,一口闷了下去。干涩快要冒烟的嗓子?才算微微好转。
不过并不打算领他的情。她重新躺回床,扯过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