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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紧皱,似是不解她的问题,也不屑于应答。

见她始终站在原处等着他的答案,大有他不应她不离开的架势,他方才惜字如金道:“十八。”

还好,不算太小。

那她便放心了。

时窈再次点头示意,转身离去。

*

观星阁。

祈安沉默地站在阑窗后,目光透过窗子,望向不远处渐渐消失的夕阳。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最终停在他的身侧。

祈安没有作声,于是时窈也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时窈的声音响起:“祈大人不去见苏姑娘吗?”

祈安负于身前的手指一顿,良久方道:“见了又如何?”

“一介残缺之躯,早已配不上她。”

“可祈大人忍心看苏姑娘屡次前来,次次失望而归吗?”时窈又问。

祈安的身躯僵了僵,终于分给她一抹目光,而后便看见时窈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

他并不意外。

早在三日前他便知晓,萧黎命人给她送来了废去她武功的药,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弃子。

还是被自己心爱之人所弃。

而她一个人,在房中待了整整三日。

“时姑娘的脸色很差。”祈安明知故道。

时窈的眸光暗了暗,却很快恢复如常:“我可以帮祈大人。”

祈安眉心轻轻蹙起。

“苏姑娘想看到祈大人安稳下来,我可以帮你,”时窈轻声道,“那样,苏姑娘也可以死心,不是吗?”

祈安盯了她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问道:“你想要什么?”

时窈恍惚了下,而后勉强牵起唇角:“一个家。”

“什么?”祈安少见的怔愣。

时窈将自己的手腕凑近到祈安面前:“大人曾浅学医术,可否替我号一号脉?”

祈安凝望她片刻,最终伸手,虚虚二指搭在她的脉象上,待探出脉象诡异地跳动,他忍不住凝眉。

“是催情蛊,”时窈坦诚,而后自嘲一笑,“萧黎下的。”

“我已是被放弃之人,也不想再去奢求那些本不该奢求的东西,”时窈抬头,对上祈安的双眸,“祈大人若不嫌弃,往后,你我便这般安稳过活,结伴度日,如何?”

祈安紧盯着她的双眸,似在思忖她所说,并没有应声。

直到夜幕悄然降临,他移开了目光:“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往后更不会恋慕于你。”

时窈笑:“无妨。”

“大人只要在这儿就好。”

话落的瞬间,祈安的好感度轻轻地动了动。

第33章 日常。

时窈并不意外祈安会答应自己。

他这一生,最在意的不外乎三样:家人,抱负,还有苏乐瑶。

而今他九族已去,意气风发时的满腔抱负也都陨落在他入宫为宦时,唯有苏乐瑶,他可以护她助她,却再不能给她幸福。

苏乐瑶想看他余生安稳,他应下,哪怕是假装的。

苏乐瑶对他仍残留希冀,他便让她死心。

而她,时窈,如今是最好的借口。

只是……

时窈看着眼前的院落,此处倒是雅致,装潢更是一应俱全,甚至祈安还特意派了下人侍卫来,供她差遣。

若说此处唯一的不好,便是离祈安的居处太远了,可谓一东一西,横跨整个府邸。

时窈揉了揉眉头,拿过一旁的银钎轻轻拨弄了下烛火,屋内的光芒也细微地晃动起来。

直到烛光渐弱,屋内夜色愈浓,时窈站起身,拍了拍手。

门口的小丫头阿莲匆忙站起身:“时姑娘,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时窈颔首:“正要去休息。”

“可您的房间……”

时窈没等阿莲说完,便径自越过她朝门外走,一路穿过亭台竹林,直接走到最东面最为简单的院落,走上前,敲响仍亮着烛火的房门。

里面沉静了好一会儿,房门方才“吱”的一声从里面打开。

祈安显然刚穿好得体的雪白袍服,墨发未曾来得及挽起,长身玉立,唯有见到门口的女子,眉头轻蹙:“夜深露重,时姑娘走错房门了。”

时窈轻轻摇头:“我没有走错,我是来兑现诺言的。”

祈安垂眸望着她,不言不语。

时窈沉默片刻:“大人不是想让苏姑娘死心吗?”

祈安长睫微顿,终于开口:“时姑娘这是何意?”

“大人如何确定,你府上没有旁人的耳目?”时窈抬起头,“苏姑娘知晓你将我留在府中,固然会伤心,可若是知道你不过将我丢在府中一角,与我一东一西各不相干,又怎会相信你与我是真的安稳度日,她又如何能够真的死心?”

一番话说的祈安沉思起来。

的确,他这府中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尤其萧黎的暗卫,绝非等闲之辈。

既然乐瑶想看他安稳,既然想让乐瑶死心,这出戏到底还是要逼真些。

只是……祈安看着眼前的女子,淡声道:“恐对姑娘的名声有损。”

“大人觉得,宫宴那夜后,我还有何名声?”时窈说着,失落地垂下眼帘,“如今,满朝上下谁不知道,我是大人的女人。”

祈安想到那夜场景,最终让开门口的位子。

时窈垂着头走进房中,而后才发觉这房内分内外二室,内寝较小,只放有几个衣箱及床榻,外间则宽敞些,放着几个高高的书架,上方书籍鳞次栉比,一瞧便是被人分外珍视。

房中,书墨香与檀香交杂。

正在她打量之际,祈安已将内寝榻上自己的物件全数搬到外间:“时姑娘这段时日,便宿在里间。”

时窈望着他清敛高洁的模样,半晌幽幽问道:“大人很喜爱看书……”话没说完,她便想起什么似的,声音越来越轻。

祈安的神情却恍惚了下,望着这些曾满载自己全数抱负的书籍,良久道:“消遣之物罢了。”

时窈见状,便知他定是想到当年高中状元踌躇满志的时候,只是不知,他将曾经万般珍视之物说成“消遣之物”,心情如何。

心中浅笑一声,时窈又问:“那我往后可否挑些书本看?”

“随你。”祈安的神色淡了许多,以屏风隔绝内外二室,合衣躺在外间的软榻上。

时窈隔着屏风,望着影影绰绰的人影,良久微微耸肩,回到里间睡去。

翌日一早,时窈宿在祈安房中的消息,果真在整个府邸内传开。

昨日还曾对她脸色不好的下人,今日则变得恭敬了许多,伺候着她洁面漱口,分外殷勤。

时窈乐得自在,任由下人伺候着她换上新衣,将昨日换下的旧衣抱走。

她顺势瞥了眼外间的软榻,屏风已经撤去,祈安倒是一早便不见了踪影,唯有软榻被收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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