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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却双眸无畏:“还有你们。”

“你们说我家大人苛捐杂税,鱼肉百姓。”

“可你们谁还记得,我家大人还未曾艰难爬上如今的位子前,圣上昏庸,要征收足足三成赋税,一钱银子方才一斗米。”

“而今十钱银子便可买百斗米,赋税也降至十五税一。”

“你们骂我家大人欺压百姓、是阉党狗官,可这坊间无数谩骂之声,他听在耳中,可曾降罪过一人?”

“我家大人做的,可比只会嘴上说说的迂腐书生,多得多,”时窈再次看向赵青,鄙夷道,“你又为你口中的百姓做了什么?”

说着,她看着他怀中的书籍,恍然大悟:“哦,是了,这位公子照顾了书铺老板,让老板赚到了足足两文钱呢!”

“你这妇人,你这妇人……”赵青似被她气到,捂着胸口不断重复这句话。

“我这妇人可比你这自诩清高的读书人有见识,”时窈冷嗤一声,转头拉起祈安的手,“大人,我们回家。”

说完,时窈拉着祈安,径自穿过人群,朝祈府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四周鸦雀无声,竟无人敢拦。

唯有祈安出神地看着时窈拉着自己的手,脑海中仿佛仍一遍遍回荡着那一声声的“我家大人”。

直到回到祈府,阿莲见到时窈满身狼狈,匆忙去备了热水。

时窈松开祈安的手,却见他正安静地望着自己,她顿了顿,随后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污迹染到了他的手上,想了想道:“抱歉……”

却没等她说完,祈安终于启唇,嗓音沙哑得厉害:“你可知,方才坊市那句‘圣上昏庸’,便足以引来杀身之祸。”

时窈睫毛轻颤,而后望向祈安,眉眼带着些可怜的意味:“大人会护我的,是吧?”

祈安定定看她,没有说话,只在良久过后,他抬手将她湿发间的一片鱼鳞择去。

【系统:祈安好感度:50.】

时窈眨了下眼,虽说这是意外,意外收获却是分外丰满。

*

这一日,时窈去一趟坊市,到底还是空手而归。

因厌恶身上的鱼腥味,她足足洗了近两个时辰的澡,方才感觉那股似有若无的腥味散去。

回到寝房时,天色早已入夜,祈安正坐在案几后,手中拿着一卷书卷翻看着,一旁的火炉烧得比往日要旺盛许多,将房内烘得暖洋洋的。

时窈沉吟片刻,小步踱到祈安身前。

祈安拿着书卷的手一顿。

“大人,”时窈轻声唤他,“可还刺鼻?”

祈安抬眸,摇摇头:“本就不刺鼻。”

时窈却明显不信,仔细嗅了嗅自己。

“还冷吗?”祈安将书卷放到一旁,语气比先前温和了许多。

时窈摇摇头,正要开口,下瞬胸口却像被虫子飞快咬了一下一般,似痛非痛,似痒非痒。

时窈忍不住低呼一声,人不受控地朝前倒去。

祈安一怔,匆忙扶住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形:“怎么?”

时窈眉头紧蹙,只觉心口好似多了个缺口,燥热空虚,便是呼吸之间仿佛都多了几分热浪。

好一会儿她意识到,明日便是月初——催情蛊发作之日。

“可是白日冻着了?不舒服?”祈安起身问道。

时窈抬眸望着他,片刻后摇摇头,飞快松开他,脚步凌乱地朝里间走。

祈安望着她的背影,没有多想,又看了会儿书卷,直至夜色深沉,方才留下一盏烛火,他侧卧于软榻之上,阖眼却又想起时窈白日那字字有力的话语。

“大人。”低柔沙哑的女声仿佛与脑海中的声音重叠,万分真切。

祈安凝眉。

下瞬,一股淡淡的皂香钻入鼻下。

“大人。”清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祈安睁开眼,眼前却蓦地一暗,时窈拥住了他,微弱的烛火下,她的面颊尽是诡异的酡红,身子异常燥热。

“大人……帮我……”时窈钻进他的怀中,手也不觉朝他的寝衣中探去。

祈安身形一僵,下刻抓着时窈的手腕,将她的手带了出来,却在触到她的脉搏时怔住。

她曾说,身中催情蛊。

每逢初一,蛊毒发作。

便是明日。

如今,大抵是蛊虫已经开始活跃起来了。

“大人,”时窈挣了挣手腕,双眼已满是迷濛之意,胡乱扯着自己的衣襟,“帮帮我可好……”

祈安忙移开落在她身前的目光,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初次连名带姓地厉声唤道:“时窈。”

过于素厉的声音唤回时窈的神志。

她睁开眼,待看清自己衣衫不整地挤在祈安的怀中,而他双眸清明时,眸中难堪一闪而过,道了句“抱歉”,便朝内室走去。

只是,内室仍时不时传来她压抑的喘息与闷哼声。

祈安安静地望着屋顶的橼木,眸中并无迷情之色,仍一如往日般清敛。

只是过了很久,听着里间的动静,唇齿之间溢出一声轻叹。

*

隔日一早,时窈醒来,毒蛊发作的感觉渐渐淡去些许,阿莲前来唤她,说是祈安今日告了假,唤她一人前去宴客堂。

时窈心中自然知道将要发生何事,50好感度虽说不算太低,却也没到要祈安抛弃自尊献身的地步。

她只故作不解地走去宴客堂,待看见静坐在那里的祈安时,面色微红,垂下眼帘。

祈安望着她的神情,许久如实道:“昨夜,你毒蛊发作了。”

时窈长睫轻颤:“冒犯到大人了,抱歉,”她的面颊越发的红润,轻声道,“毒蛊捱过月初这三日,便会再次休眠,今夜我去后院的房中……”

“你无须为我守节。”祈安打断了她。

时窈疑惑地抬头,怔忡问:“大人?”

祈安沉吟片刻,而后唤了声:“进来。”

五名孔武有力的侍卫鱼贯而入,立于堂中,唯有最后方高束马尾的少年,藏于四人身后,低着头不愿露面。

时窈像是此刻才猜到将要发生何事,脸色骤白:“大人这是……”

“蛊毒若只以身躯硬抗,只会亏损寿命,”祈安淡声道,“这几人中,你若有看顺眼之人……”

“大人!”时窈蓦地站起身,眼圈通红地打断他,“可我是大人的人啊,大人怎可……怎可将我往外推……”

说到后来,她不愿再言。

祈安终于看向她,宛如轻叹:“时窈,”他再次唤了她的名字,不再是以往疏远的“时姑娘”,也不是昨夜冷硬的语气,反而温和了许多,“我应下与你安稳过活,结伴度余日,便不会食言。”

“而今,只是为你解蛊毒之苦罢了,之后,我们仍为家人。”

时窈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最终落了下来:“为我解蛊毒,大人明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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