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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无奈。
这眼神的意味过于难以言喻,沈翊甚至忘了拿手机是要拨号,低声讷讷解释:“我……我就看看……”
他拇指一动,面不改色地滑走通讯录的那面,接着打开影视app……
找了部烂片,沈翊全程都在用余光看陈枭。
过了近十分钟,陈枭靠着椅背凝神休息,片刻后脸色也缓和不少,接着侧眸望他:“你找我什么事?”
“噢……”提到这个,沈翊恍然想起来,王阳民那事愣是没找到机会说。
但眼下已经没了纠结和掰扯的心思,于是他坐近些叹了下,又沉声道:“你和王阳民关系挺好?”
闻言,陈枭微怔,语气淡淡:“一般……”
“什么叫一般啊?”沈翊那股暗火又起来了,语气警告地说:“你少跟他混一起。”
陈枭怔怔地开口:“我没……”
“再说你没?”沈翊蹙着眉,不悦道:“你俩今天上下多少回了?除了上课,那把椅子你有老实呆过十分钟吗?”
好像是没有……陈枭又说:“那是他找我有事。”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根本都不是一个班的,能有什么大事值得一天上下八百回?不就是想着混好关系了,能干点偷鸡摸狗的事?
沈翊越想越气,他今天愣是被王阳民那煞笔砸了八千个白眼过来。
沈翊咬牙道:“他让你去就去?这么听?”
“不是,是老师……”
“老师还让你跟我复习呢,你怎么没听?”
“我……”
“你什么你?”感觉他还在狡辩,沈翊的火气更甚,“你知道人家什么人吗?”
“什么人?”
“他……”被问到重点,沈翊噎了下。
硬是僵持片刻,才语气含糊地说:“他……他偷画稿……”
这话果然是重磅炸弹,炸得陈枭脸色骤变,温润的眸子渐渐睁大,身体还跟着坐直。
沈翊挑起眉,冷哼道:“不信?”
上月美术赛时,王阳民还在画室里公开过比赛作品,当时不少人都说能进前十,但陈枭也只是一眼掠过,直觉感到画风有些许眼熟,后来又因为画技相差太大就没放心上。
此刻已是昭然若揭,可陈枭还是没忍住问:“他偷谁的?”
其实他更想问,这件事为什么一直没有公布,但沈翊显然对这件事有些抵触,支支吾吾的语气,明显很勉强。
被这般深深注视着,沈翊怔了良久,兀自沉默不语。
“知道了。”陈枭神色平静地点头,而心中已经了然,难怪当时王阳民自愿弃权,作品也消失了。
尤其在公告栏打架,以及背处分的时候,沈翊都没有把被抄袭的事情说出来……
几天的试探下来,陈枭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也许循序渐进的办法还是太慢、太迟了,他应该在更早前用更直白的方式接近沈翊。
没料到坦白原来如此轻松,沈翊不由得松口气,但还是提醒他:“所以就说让你别……”
“不是和他混一起,”陈枭抬眼望他,声音不紧不慢道:“前几天没去画室,今天速写下来了,他们就说让我去帮忙看看……”
“哦。”沈翊觉得没必要解释,并不是很想听大忙人的日常事务。
但陈枭还在自顾自道:“早上的时候,他叫我去拿速写本,大课间是叫我去帮忙看速写,放学也是……”
“啧”了声,沈翊偏开头:“我又没问……”
“放学的时候,提前给你留了草稿本,但我看你不想要……”
话音停顿几秒,陈枭接着说:“刚刚忙完,是想着回教室找你的。”
他的语气过分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沈翊仍旧感到心中犹如平湖落石般,蓦然激起千层涟漪。
可凝思几秒,沈翊又觉得有些好笑,就他这嗓子都成小哑巴了,还惦记着给谁讲题?
实则,沈翊连唇角都提不起,一丁点笑意都挤不出来。
从记事起,沈翊基本都是自己吃饭,和陈枭那顿火锅也算是第一次,终于能见到饭桌的对面坐着人。
尤其是陈枭这种无声的迁就,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针水随着时间流逝,夕阳彻底淹没进云层中,天色开始逐渐趋向昏暗。
*
转眼就到月考这天,沈翊还挺平静的,但江云这货非缠着要什么学神专用笔,好保佑他科科过60。
“班长,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啊……”江云推搡着桌子,恳切道:“就一支呗,说不定你的神笔,我用着也顺手呢?”
陈枭淡淡道:“不给。”
往常也有不少人会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来要笔,但这种说法很不切实际,陈枭觉得作用并不大,充其量就是心理安慰罢了。
况且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拒绝,陈枭偏好清净,所以一直都没开过这个先例。
“我拿我的笔跟你换可以吗?”江云哭丧着脸,还在死缠烂打,“我这新买的6块钱一支呢,我就换你那支黑色的中性笔行不行?”
这跟临时抱佛脚似的,沈翊看得想笑,随口搭话:“宇正的不行吗?”
宇正的成绩也不错,江云的作业答案除了陈枭,大多都是去求的他。
“宇正每次考试都要和我散伙……”江云长叹一声,接着正色道:“不过我上回用他笔,还真进步了。”
笔芯藏小抄了不成?沈翊好奇道:“多少分?”
“2分。”
“……”沈翊简直无言以对,那可真是信他,就特么两分都没想到是自己蒙的,还认为是人家的笔在发力。
考试时间临近,沈翊拎着文件袋起身,衣摆蓦然被拽住。
“干嘛?”
话音一落,手心里忽然塞进一支温热的笔杆——
“什……”沈翊无措地看他,又看手心里的白色笔,支支吾吾地开口:“给……给我干嘛……”
陈枭起身靠近,神色从容地偏头接近他耳边,低沉的嗓音缓缓传进耳中——
“祝你考试成功。”
耳边陡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沈翊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下,满脸错愕地捂着耳朵,可等回过神时,就只来得及怔怔地目送他背影。
这动作过于自然,可沈翊却觉得自然过了头,心里有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怎么都琢磨不透。
用力地搓了搓发热的耳廓,白色的笔却更加烫手心了,沈翊又垂眸看了眼纤细的笔杆。
谁问他要了……
沈翊坚信自己是唯物主义,什么怪力乱神的说法,那是江云看鬼片看多了。
可等到开始考试时,卷子下发,沈翊看着手里的卷子沉默良久,最后犹豫再三地看向文件袋里的那支白色笔,接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