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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拿出来一看,就见陈枭打了个电话过来,他调整了下语气,接着摁下接通。
电话两头都安静三秒左右,陈枭先开口:“你在哪呢?”
沈翊说:“在……小区外面的奶茶店。”
“那刚刚怎么没回我?”
“没看……”沈翊看了眼车水马龙的街道,此刻只觉心烦意乱。
“怎么了?不高兴吗?”陈枭说,“那我现在来小区找你。”
“不用。”
通话又默然半晌,沈翊走过马路的另一头,才又开口:“去春煦公园吧,我在大门口那边等你。”
“好。”
约莫过了半小时左右,陈枭在公园入口旁的一家便利店门口看见了沈翊,走过去后就见他还在低头看手机。
陈枭纳闷他在看什么这么入神,结果定睛一看才发现,手机屏幕停留在他们的聊天记录界面。
“等很久了?”陈枭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解释道:“路上顺便买了盒颜料,加上堵车就来迟了些。”
沈翊扫了眼透明的袋子,蓦地皱着眉:“你买颜料干嘛?”
“不是说那小孩把你的弄坏了?”陈枭直接将袋子挂在他手腕,“我给你买,别不高兴了。”
那袋子沉甸甸的,沈翊阴沉的脸色得以缓和些许,但皱紧的眉头未曾松懈,“你闲的吧,浪费什么钱?”
“不浪费,反正你也要用。”陈枭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道:“要进去逛吗?”
“我可没说喜欢用这牌子的。”沈翊把手机收好,随即起身回头瞥了眼公园的大门口。
接着,他说:“随你便,反正我也闲着。”
近期暑假,公园里大多都是小孩在玩,人潮拥挤的很。两人没去大广场那带,沈翊带着陈枭去了那条人少的路径。
他显而易见的心情不好,陈枭坐在他旁边,手里一下一下轻捏着他微突的腕骨,问道:“那小孩做什么了?让你这么不高兴。”
“一个小孩能怎么我?”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闷,不服气中还有满腔的不悦。
陈枭又问:“那是怎么了?”
“就是,”沈翊顿了顿,盯着地面出神,低声说:“烦着,我不高兴。”
说完,他忽然侧过身,抬手就搂住陈枭的脖子,低头埋进颈侧里,语气含糊地重复:“不高兴。”
陈枭看了眼他的后背,抬手覆上,轻缓地抚着,说:“那谁欺负你了?这么不高兴。”
沈翊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长这么大眼泪也没掉过几颗,但现在听见这句语调平淡的询问时,眼眶却蓦地发热,喉间更是弥漫着苦涩。
短暂的沉默里,沈翊深吸着调整呼吸,胸口也随着呼吸渐渐起伏着,鼻息间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极淡的茉莉香。
良久,沈翊隐约感觉像是在从陈枭身上汲取平静的气息般,所以连带着自己烦躁不悦的情绪都逐渐趋向平静。
于是,他又有些贪心地在颈侧处蹭了蹭,搂住的力度也在渐渐加重。
直到一个渺小的念头在心间蔓延生长,沈翊此刻只想不管不顾,什么也不做地和陈枭待着,并且更不需要任何的只言片语。
期间,陈枭默不作声地任他抱着,手上也没停过,一直安抚似的给他拍拍。
持续半晌后,沈翊才缓缓推开他,说:“得了,哄小孩呢你。”
陈枭抿唇笑了下,坦然道:“嗯,哄你这个不高兴的小孩。”
沈翊提醒道:“我都快17了。”
陈枭点点头:“17也是小孩。”
两人在木椅上坐到下午七点多,天色开始临近昏暗。
路径上的人开始变多,沈翊顺道问了句他吃没吃饭,陈枭说出来前没吃,他就干脆带着人去广场那找馄饨摊子了。
时隔多日没见,但老板似乎还记得两位常客,脸上也露出喜色:“小孩子是不是放假了呀?前段时间都没见你们俩。”
沈翊随口答:“嗯,前段时间作业多呢。”
“那还是两碗馄饨吗?”老板问。
“是。”沈翊刚要拿手机,陈枭就已经娴熟地把钱付了。
两人如往常坐在矮凳上,小方桌上依旧是筷子罐和一瓶辣椒酱。
馄饨上来后,沈翊惯性地打开辣椒罐,毫不犹豫地挖了两大勺倒进碗里,清汤瞬间搅合成红汤。
近距离的面对面,陈枭能很清晰地闻见那股浓郁的辣椒味,于是问:“这么喜欢吃辣?”
“嗯……”沈翊才吃了第一口就被辣得有些受不了,舌尖又疼又麻,辣椒带来的痛感似乎在麻痹他的大脑一般,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但吃到一半时,沈翊觉得还挺上瘾,又想掀开盖子挖点。
陈枭抬手压着盖子,面不改色地淡淡道:“不能吃这么多。”
两人的目光对视片刻,沈翊默默收回手,没说什么,只闷声不吭地吃完剩下的。
两人在广场散步的时候,一如既往是人声鼎沸,dj歌曲响天震地,热闹非凡。
但沈翊仍感觉心里那阵不痛快似乎没有消散多少,以至于一天下来都是面无表情,兴致缺缺。
绕了大半圈后,陈枭忽然伸手牵住了沈翊的。
沈翊的脚步一顿,转头问道:“干嘛……”
陈枭缓缓扣住他的指缝,淡定从容地回答:“牵你。”
“这儿都是人……”
“人多就不能牵了吗?”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陈枭眸中微动,垂下视线看他:“你怕?”
沈翊怔了片刻,接着也使了劲儿,两只手的指缝间紧密地缝合。
他偏开头,又直视前方的路,语气像是无所谓的淡然,“你不怕就行。”
傍晚的天色,他们在拥挤纷乱的人海中默不作声地十指相扣,肩并肩的悠闲步伐不紧不慢,连地上一掠而过的影子都是紧紧相依。
沈翊这才感受到,他并不是那么讨厌热闹和喧嚣的地方。
但前提是,如果陈枭也在的话。
第35章 还好有你带路。
晚上临近九点,陈枭到家时,客厅的电视在播放新闻。
陈康年坐在沙发上,问他:“去哪玩了?怎么才回来?”
“春煦公园。”陈枭走近后,回答道。
闻言,陈康年不再追问什么,伸手从桌上拿了两张画展门票,“我明天有事,画展就不陪你去了。”
“不过还有一张票,你可以问问沈翊去不去,他应该会感兴趣。”
每次悠长假期时,陈康年总会留意一些艺术个人展,如果看到中意的画风就会买票带陈枭一起去逛逛,毕竟他也并不赞同陈枭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不出去走动,也没有多余的兴趣爱好。
只是陈康年作为美术老师,偶尔也会去同行好友的画室帮忙指导学生,不过这种临时更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