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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纷纷换上了厚衣服。
课间休息时,沈翊还是来了画室,他坐在位置上,抬眼就是熟悉的画架。
可他又莫名觉得陌生,不知是因为时隔三日未接触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
他从画包里拿了美工刀和铅笔出来,像以往那样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削笔。
“沈翊……”
“你前几天请假啦?”
“咦?你的手……怎么了?”
笔尖刮好后,沈翊抬起头,看着一脸慌张又不知所措的女生,“没什么。”
张钰佳的水壶骤然落地,讷讷道:“天啊!你的手怎么……”
但沈翊显然没什么耐心,自顾自握着笔在纸上起型。
看着纱布渐渐浮现的血印,张钰佳下意识去阻拦,“别动了!你手出血了!”
焦急的惊呼声让沈翊回过神,他抽回受伤的手,语气听不出情绪:“我没事。”
“你……”张钰佳怔怔地看着他,又目送他离开的背影。
狭窄的楼宇过道里,白色烟雾才飘出来被雨水淹没。沈翊不知疲倦地、一根接一根抽着令他肺腑发热的烟。
直到今天无缘由地想起,他才找出那一盒被放置许久的烟。
自他遇到陈枭后,自陈枭说过不要抽烟后,就被无声放置。
不知过了多久,沈翊连时间流逝都难以感知到,于是将那半盒烟抽完才从昏暗过道里走出来。
回宿舍时上楼梯,沈翊骤然感觉胃里剧烈翻涌,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间,可他扶着扶手,低头弯腰干呕几下,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你……”宇正从拐角走出来,见状不由得一愣。
“没事……”沈翊记不清第几次重复这句话,等到缓和些许才勉强直起身。
两人擦肩而过时,宇正拽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你脸色不太好,去医务室吧。”
“不需要。”沈翊径直越过他。
“叮叮叮——”口袋里的手机措不及防响起铃声。
两人的交谈骤然被打断,陈康年愣怔几秒,摆摆手道:“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陈枭点点头,旋即转身出办公室,下到一楼时才接通电话。
宇正站在走廊外,看着远处的教学楼,语气淡淡:“班长……”
“怎么?”
“刚看见沈翊回宿舍了,”宇正顿了下,似是斟酌用词,半晌才开口:“脸色看着不太好……你今天画到几点?”
“他在宿舍了?”陈枭背着画包,转身下楼。
“我现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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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我就说虐不了几个字>_<
第44章 你还要选我吗
“别关我……”
“放我出去吧……”
“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意识混乱之际,沈翊感觉自己像是在半空中不断往下坠落,他睁眼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伸手只能触碰到空荡荡的周遭,未知的恐惧感让他感到极度的忐忑不安,慌乱无措的情绪像是化作了空气,而后在他的身体里无孔不入……
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翊……”
“你感冒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被子被掀开,空气中的冷意侵袭全身,沈翊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颤,但很快被拥入怀中。
紧接着,他突然闻见那阵“平静”的清香,随后被锢拥在极其温暖的怀中。
那种迷茫的失重感骤然消失了。
陈枭摸着他额头,手心几乎要被那高热的温度烫伤。
“你发烧了,先起来穿好衣服。”
“别动我……”沈翊低头埋进他颈侧,再没力气去汲取那熟悉的气息。
“没有不管你,是我爸一直在问我,你那天的事情……”陈枭的话不由自主顿住。
这件事宛若一根刺扎在他们心头,也是长在沈翊身上的断刺,难以拔除又蔓延生长,每时每刻都在将他逐渐击溃。
“我让你别动我……”沈翊浑身都处于高温,眼睛不经意蹭过陈枭的锁骨时,流下一道温热的泪痕。
陈枭感觉被留下了滚烫的烙印般,耳边是那句呢喃着,不断被重复的“别管我”。
……
等到意识彻底回笼时,沈翊才恍然发现自己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左手打着吊针,同时也在靠着陈枭的肩。
“醒了。”陈枭低眸看了他一眼,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了才放下手。
“饿吗?”陈枭转而去拿在旁边的白粥,温声说:“先喝点粥吧。”
“不了。”一开口,沈翊才发现自己嗓音哑得厉害。
“你一天没吃了,吃点吧。”陈枭依旧打开盖子,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但沈翊显然不情愿,于是干脆转过头,连目光都不再留给陈枭。
自那天后,他们的关系就像这场“温度骤降”,寒流来得措不及防,同时又毫无预兆地疏离。
在被沈翊刻意避开的同时,陈枭接连被陈康年叫去办公室,一去便是长达几个小时的交谈。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那天的事情、集训、以及内心的想法、要做怎样的决定。
不知道是因为向来就寡言少语,还是因为什么,陈枭能回答的事情只有寥寥几件。
那天的事情,只有沈翊一人知晓,他从未告知任何人,也显然不愿旁人知晓。
至于集训,陈枭只说不去了。
这个决定并没有事先商量过,眼见两位学生都擅自做主取消集训,还都问不出一丝缘由。陈康年罕见地对这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动了怒。
陈康年告诫陈枭。
——沉默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陈枭心中清楚,但仍旧难以开口,难以言明。
他清楚现在并不是能够坦白的时候,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
自医务室那晚后的第二天,傍晚时,画室的白炽灯明亮,但里面仅剩一人坐在画架前,不厌其烦地练习着素描以及速写。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再者便是沈翊冷漠的质问声。
“你为什么不去集训?”
画纸上的线条一断,陈枭的动作停下,抿着唇没开口。
“我在问你话,”沈翊伸手抽走他手心的铅笔,语气冰冷得可怕,“为什么不去集训?”
看着眼前这幅未成型的画,陈枭脸色平静:“不想去。”
“你为什么不想去?我有说过……”沈翊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的喉间艰涩难忍,被堵着喘不上气。
我有说过让你必须留下来吗?
沈翊看着陈枭的侧脸,却觉得好像隔了一层触碰不到,也挥不散的薄雾,又或者说,他们在渐行渐远,所以才看不清了。
但实则,是他眼里蓄满了不肯落下的泪。
在此时此刻,沈翊觉得这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