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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学长:和旧情人见上面了?】
【学长:不用太感激我,毕竟你也是我的学弟。】
【学长:这么久不回信息,旧情人收你手机了?】
……
上面几条信息皆是无关紧要的闲话,直到目光落在一小时后结尾那条信息上。
【学长:柯朗来画廊了。】
而这条信息,也正是半小时前发的。
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沈翊的指尖在手机上打字,接着发送出去一句话。
【Y:我现在过来。】
柯朗的难缠程度真是不减反增,沈翊直觉上能感到这次不会那么容易应付过去。
柯朗这一面,早见晚见都得见。
“用我的手机点吧——”陈枭没见到他脸色的微末变化,而是在床上翻被子找手机,刚拿到手的时候又迟钝地想起手机好像早就没电了。
陈枭摁了下侧边,正要问有没有充电器时,屏幕骤亮,且上面的电量已经满了。
“外卖点好了,一会到了你自己拿。”沈翊抄起外套穿上,拉上拉链时还不忘叮嘱一句,“药在柜子里,胶囊和冲剂一起吃。吃完饭再吃药。”
一听这话,陈枭顿时从床上站起,“你又要出去?”
“嗯,画廊那边有点事要过去。”沈翊拉开门锁,“你自己在这呆着,吃完药可以继续睡一会。”
陈枭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好了可以直接走。”沈翊对提出的问题置若罔闻,自顾自道,“不用跟我说,走的时候门锁好就行。”
“……”陈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脸色仍旧是过分虚弱,眼底泛着憔悴的红血丝,即使如此却还是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砰——”
铁门关上,陈枭止步。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低了下来,直到彻底陷入无声。
*
画廊一楼,徐樾泽坐在米色沙发上,一手搭在扶手边,一手还在举着手机打字。
“学长,几年不见了。”柯朗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用寒暄的语气说:“没想到你真的开了一家画廊。”
“有什么想不到的?”徐樾泽眼眸微动,瞥过去打量对面的人,“你是觉得我开不起?”
“也不是。”柯朗说,“我只是以为你开不了多久。”
毕竟徐樾泽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就是展现在各方面以及各种事情上。两人既是自小就认识,柯朗自然对这个邻家哥哥有点了解,但同时也没什么好感。
而双方也都是碍于各自父亲的脸面和交情,便一直明面感情交好,背地互看不善的相识到至今。
不过事实上,这家画廊能营业长达六年,的确是亏得黎嘉志善于经营。
“你跟以前是一点没变。”徐樾泽嗤笑一声,对于那句明里暗里的嘲讽不慎在意,“说话难听得要死。”
“学长喜欢好听话,那更不应该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柯朗挑了挑眉,不肯低于下风似的,“毕竟我这人嘴里没几句好听的,这话是你说过的。”
徐樾泽:“这代表我没说错。”
柯朗欣然接受,点点头:“我也不否认。”
夹枪带棒的氛围并没有休止太久,画廊的玻璃门在几分钟后被推开,冷风裹挟着一个身影钻了进来。
沈翊淡淡地抬眼,恰好与休息区的柯朗对上目光。
柯朗粲然一笑,露出眉眼弯弯的和善笑容:“哥,你终于来了。”
“也不用为了恶心我,特意说出这种话。”沈翊语气格外冷漠,毫不留情地揭穿这副精心伪装。
“比我想的要快啊,”徐樾泽收起手机,缓缓起身,顺便拍了拍沈翊的肩侧,冷嘲热讽道:“见柯朗,也是需要及时赴约的吗?”
“解决完,我要回去睡觉。”沈翊落座在沙发上,双手还揣在大衣的兜里,直到徐樾泽离开休息区后, 才微微颔首凝视对面的柯朗。
“你来干什么?”
“来见你啊。”柯朗单手撑着下颌,“你都不知道,从你转学后我就没再见过你了。”
沈翊没什么耐心与之周旋,干脆一语将话挑明:“别废话了,忙得很。”
被忽略的感觉让柯朗眉头一皱,但还是笑着回答:“我当然是来买你的画啊。”
沈翊简单扼要:“不卖,滚吧。”
“你也太无情了吧,”柯朗说,“这么久不见,不打招呼,也不关心关心我?我可是一直都没舍得忘了你啊——”
紧接着,柯朗的视线转移到那大衣的口袋处,凝视的目光像是要穿透进去,亲眼见到曾经那道血流不止的伤疤。
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柯朗话音里掺着愉悦:“哥,你的手好了吗?”
沈翊缓慢抬眼与之对视,“你没恶心够是吗?”
柯朗笑而不语,只一副悠哉地看着他。
沈翊显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从沙发起身,“你要愿意闹就在这坐个够吧,我没时间陪你玩。”
说完,他几乎是片刻都不想停留。
“急什么?”柯朗也跟着站起,边说还伸手进大衣口袋里,“我还有一样东西没还你。”
闻言,沈翊不耐烦地皱眉回头,只轻飘飘斜视一眼——
倏然间,他蓦然愣在原地,眼里紧盯着柯朗两指间夹着的一张薄薄的方形卡片。
那卡片简直太过熟悉,沈翊瞬间就能认出。
——那是朱婉清曾经留给他存放生活费的卡。
但这张卡早在他签进易帜的时候就已经还给了朱婉清,包括当时卖画赚的那些钱也都是转进这张卡。
“为什么会在……”沈翊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甚至下意识抬手把卡给夺了回来。
看着他终于有所变化的脸色,柯朗达到了目的,双手环在胸口,得逞般的语气:“为什么会在我这是吗?”
“你要不要猜猜?”柯朗说,“哦不,这个好像太明显了,也没什么好猜的。”
沈翊紧紧攥着那张卡,力度几乎要把它捏变形。
柯朗:“要不你回忆一下,你回国后是不是有一笔钱莫名其妙就进你这张卡了?”
沈翊满眼警惕:“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要是直接说出来,那多没意思?”柯朗有些无趣地撇撇嘴,“你当时在医院里交不上费用的时候,是不是以为那笔钱是婉清阿姨给你转的?”
沈翊被这些话堵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柯朗说的一字不错,他那时从英国回来,用美术刀割的伤口很深,也很严重,当晚失血过多后被送院抢救了回来。而等他醒来后第一时间,朱婉清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把转学申请甩在他身上,并表明从今往后都再无瓜葛。
于是沈翊就带着仅剩的几千块回国,但没过多久却又因为手伤过于严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