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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抬头喝完剩下的半杯,接着起身要去厨房洗杯子。

“哎陈枭……”沈翊望着陈枭的背影,像是不由自主地开口。

陈枭停在几步外,回过头:“嗯?”

“你……”沈翊的神色犹豫片刻,此时莫名支支吾吾起来,“你是不是……还是很介意以前的事?”

陈枭蹙着眉,疑惑地问:“怎么这么说?”

“那你不是经常问吗?”沈翊说到一半,又忍不住转头咳嗽,“问我为什么不回来找你,还故意躲着你。”

闻言,陈枭随之沉默,手里握着杯子,站在原地看着沈翊渐渐开始充血的耳尖,还有冒红的脸。

沈翊清了清嗓子,让声音变得清晰:“不管你信不信,我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你,但我当时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也不想让你看见当时的我有多没用。”

“后来好不容易赚了点钱,我都拿去还我妈了,虽然她一直都不想要……”沈翊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让自己看起来真的释怀一样,“但是也无所谓,我本来也是想还完,就让一切都结束的。”

“你来到易帜的那天,我正好完成一幅价格最高的作品,我从外省写生回来,其实是想回屋再看看我的花,然后就……”

沈翊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然后就结束一切。”

“但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就在那天找到我——”

“不过还有但是!”沈翊赶在陈枭要说话前,先一步抢话:“我已经跟你保证过了,我肯定……”

“你对我能有几句真话?”陈枭出言打断他,若有若无地叹气,“你不是上个月才说,投了很远的画廊要自己过去吗?”

“我……”沈翊被这句反问的回旋镖扎得语塞半天,随即语气硬邦邦地解释:“没有投画廊,骗你的……”

沈翊梗着脖子,抬起头对上陈枭平静无波的注视。

他说:“保证最后一次也不行吗?”

“嗯。最后一次。”陈枭提起唇角,露出很淡的笑。

沈翊试探地问:“那你以后能不能别提了?”

陈枭点点头:“嗯。”

沈翊蹙着眉心,不悦地啧了声:“你敷衍谁呢?”

“知道了翊翊,过来吃饭。”陈枭很是自然且顺口地改称呼。

沈翊顿感脸上的温度持续猛涨:“都说了不要那样叫我!”

“宝宝,过来吃饭。”

“你少说两句吧!”

“好的沈同学,请过来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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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误会通通解开啦,请心无芥蒂地相爱吧。

(偏头疼太难顶,我先撤,咱们下个榜单见~)T~T

第94章 墓碑不再是墓碑

五天后,陈康年回到家里,手里拎着几袋特产走到门口,朝里面喊了句陈枭,叫人出来帮忙拎东西。

沈翊正好在小院里跟棉花玩,见状赶忙过去想帮忙提东西。

“我来我来——”陈康年见到他伸过来的右手,被那道疤吓得连声说:“我来就行,你先回屋!”

“啊行……”沈翊悻悻收回手,亦步亦趋地跟着进屋。

陈康年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没歇太久便脚不沾地去洗了澡,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接近傍晚这会,三人围在饭桌吃饭,从未缺席的热汤在桌角边冒热气,三碟丰盛的大菜摆在中间。

陈康年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即使饭桌人再少,也从不让氛围冷清。

“年年去,年年念叨我,”陈康年叹口气,无奈地说:“来来回回都是叮嘱那些事儿,我听着耳朵都麻。”

“那明年不去了。”陈枭接话道。

所谓的来来回回那些事儿,无非就是总催着陈康年续弦的事,不然就是给陈枭介绍对象的事,总之催完大的,还得催小的。

唯一不知情的沈翊在旁只能听个大概,实际情况还是猜不出来。

他心不在焉地吃着饭,等到差不多合适结束的时候,跟着陈枭进厨房洗碗。

“哎,陈老师刚刚说的什么啊?”沈翊凑到后边,好奇地追问。

陈枭刷着碗,想了想才回答:“可能是说我毕业后的事情吧,不过我也不记得是哪家亲戚了。”

“那现在怎么都不带你啊?”沈翊开玩笑地说,“是不是你小时候闹腾,所以就不带你?”

“可能是吧。”陈枭面色平静,语气淡淡:“其实很早前去过一次,那天有个外戚,因为喝多了就过来问我,知不知道我妈在哪。”

沈翊的表情一怔,当即没反应过来。

陈枭继续说:“我说不知道,他说就是我妈不要我了。”

沈翊彻底愣住,说不出话:“我……”

“我妈是难产去世的。”陈枭回过头,目光被沈翊呆怔的表情填满。

这件事在亲戚间传得人尽皆知,不过大多数人都只会在背地里议论几句,好歹是不会放在明面上置喙,可恰巧那天有人在酒席喝得上头,一见到坐在椅子上闷声不吭的陈枭,嘴里也愣是没管住,上前就是一通胡言乱语地逗小孩。

等到陈康年和老友寒暄完,下楼才发现陈枭早都跑出去蹲守在自家的轿车旁 ,小孩的脸皮本来就薄,很快被冻伤发红,却忍着不肯哭出声,就是固执地攥着冰冷的车把手,非说着要回家找妈妈。

实则,不过是回家找妈妈的照片。

向来好脾气的陈康年第一次沉着脸,不管那家亲戚如何赔礼致歉,都表示从此不会再往来。

也从那天后,陈康年再也没带陈枭出去见任何亲戚。

“……”沈翊抿了抿干涩的唇,视线在地板停留几秒,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望向陈枭。

沈翊感觉说错话了,说话的声音细微:“对不起……”

“不关你事,你只是不知道。”

陈枭把洗干净的碗叠好,放进消毒柜里,然后擦干手才去摸了摸沈翊的额头。

“行了,别一直这副表情。”陈枭笑着捏住他下巴,把低垂丧气的脑袋给抬起,又问:“应该是退烧了,头还疼吗?”

沈翊小声回答:“一点也不……”

发烧早在昨天就好了,可现在心里那股沉闷的钝痛,还在不断来回拉扯,沈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一枚尖锐的钉子被很慢又很深地敲进心脏。

这种心脏抽痛的病是不是就没救了?

*

愧疚感一直在内心生根发芽,沈翊连续好几天都不敢再和陈枭搭话,生怕自己再说些不好听的,平白无故惹人伤心。

陈枭反而是真的没在意,黏他的程度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常。

这天清早,被窝里的沈翊被摇醒,他迷迷蒙蒙地睁眼,问了声干什么……

“要起来了,我爸说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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